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冬天,西海道落下了第一场雪,让这片萧瑟的土地变得更加的寒冷起来。
甄乾懒洋洋的躺在一张长椅上,任由屋外的阳光从落地窗外射进来,房间里温暖如春,壁炉里燃烧着“噼噼啪啪”的火焰,抬头望向船外,远处大海山脉禁止不动,格外的清晰和安静。
可是将目光从远处慢慢的收回,落在租借区外时,就会现在白色的大地上有一条长长的人流在缓慢的移动中,如果眼神再好一些的话,就会现人流中之人各个衣裳单薄,脸色憔悴麻木,目光呆滞失神,仿若一条僵尸人流。
“又是一群流民,这已经是我们到租借区看见的第四波了吧!”
身穿一件红色丝绸的轻烟将一杯倒了奶的红茶放在了甄乾面前的茶几上,低头间一丝带着幽香的秀散落在雪白的胸口上,似乎是在引起甄乾的主意,胸口的衣领开的很低,只能勉强遮掩住那一团软玉。
甄乾的目光只是在轻烟的腰躯上扫了一眼,并未多停留片刻,对于她那些故意展现的风韵自若不理。
“这是第六波,听王天行,这些天租借区外的长崎镇又新增了三四千人,昨日差役一早的时候拉走了十六具冻僵的尸体,其中最小的还不会走路……。”
“郎君什么时候开始施粥救人?”
轻烟跺了跺脚,站起身一扭腰,腰下宝蓝色的裙摆旋转起来,露出里面一双白皙修长的大腿,踏着莲步如同贴在地面上飞舞,转眼间就出现在窗口边。
“我们的计划好像不是这样的?”
“妾身昨天去买人的时候,那些人真的好可怜,只为了一口冷馒头就活活的把一个人打死了,你读的那些圣贤书中的怜悯之心到那里去了!”
“你不是昨天没有花一钱,就买回来一百多个孩子吗?要是我现在施粥,你认为那些人会把孩子都送给你吗?”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
“君子有可为、犹可不为,你难道没有现,在出门的时候,落在你身上的目光又多了许多……,你已经那些人是在欣赏你的容颜吗?”
在那些饥民眼里,肌肤白皙的轻烟更像是一盘行走的美食,就连甄乾看见那些吃人的目光也会不寒而栗。
“真该死!藤原刷雄到底要做什么,竟然在郎君断绝了救济粮之后,没有派人来询问,他不会真的认为我们有求于他吧!”
甄乾眨巴了一下眼睛,被阳光照射下让眼睛有些刺痛,示意轻烟拉上青纱遮蔽光线道:“这就是官和民的不同之处,官只会考虑自己的名望和政绩,小民考虑的只是肚子温饱,地位身份不一样,想法自然就不一样……。”
甄乾目光收回,端起面前轻烟泡制的奶茶,喝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红茶在租借区风行起来,也演变出很多种喝法。
“这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听藤原刷雄现在在藤原家族的地位提升了,很多族人都投靠到藤原刷雄手下,我现在在藤原刷雄地位已经不如以前,藤原刷雄身边的人更是不愿意看见我们之间的交往,你明白这些道理吗?”
藤原刷雄在变,不仅有自身的原因,也有外界的原因,至从藤原刷雄得到了来至藤原氏的支持后,对甄乾的表现就是疏远冷漠,加上甄乾如今在倭国的地位尴尬,被人疏远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
甚至隐约之间,有人已经在猜测甄乾什么时候离开倭国。
轻烟并不是那些愚妇,甚至不需要甄乾的解释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知道在看到那些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饥民之后,动了恻隐之心罢了。
“那些人真该死!”
轻烟很快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道:“郎君,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三国联盟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出事了?”
轻烟口中的三国联盟,自然是大隅国、萨摩国和日向国,这三家现在已然成为了一体,合则在西海道立于不败之地,分则被对手各个击破,显然三家非常清楚其中的道理,以至于少2东尚第三批武器装备中许多都是帮另外两家购买的。
“不会!”
甄乾到了唐代之后,才真正的了解了什么叫做家族传承和底蕴,一个家族想要迅崛起,没有底蕴是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相反,一个百年以上的家族走向没落时,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这样的势力是每一个封建王朝都忌惮的势力,所以才会不断的打压,直至最后彻底的被抹去。
甄乾不清楚三家背后的势力,但是知道他们背后的势力都不简单,强势如藤原仲麻吕也只是悄悄的暗中谋划,在西海道受灾之后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就是消弱这些势力的一种手段。
这时候三家做什么没人知道,可是甄乾通过藤原刷雄反应能看出,藤原刷雄已经开始害怕了,不仅联络了周边几个令律国,而且趁着大灾之年又招募了许多新兵,如今肥前国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万人,这对于一个只有二三十万人的小地方,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
正是因为藤原刷雄大肆的疯狂扩张,让本已经极度虚弱的肥前国雪上加霜,许多村寨里已经很少能看见青壮男子,整个肥前国已经出现了不稳的迹象。
强烈的危机感让藤原刷雄几乎想放弃灾民,这才出现佐贺镇几万灾民扔给甄乾的事情,不是藤原刷雄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你这段时间没有现衙役在抓人吗?”
轻烟缓缓的站起身,虽然不清楚甄乾的全部计划,但也清楚甄乾是在坐山观虎斗,咬着下唇道:“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更苦!”
“那我们就打破这个天,重新建立一个晴朗的天!”
甄乾笑着一把搂住了欲要挣扎离开的轻烟,把头埋进她高耸的胸脯中,贪婪的吮吸了一口,眼神中带着邪恶的光泽道:“不破不立!就如同孕妇阵痛之后才会诞下新生一样,这条路你陪我走下去吧!”
“又在取笑妾身”,轻烟索性将整个人压在了甄乾的身上,表情却是露出坚定,“妾身还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