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夫妻接到管邑长子的拜帖时,两人并不惊讶,管邑都给他们来信请求照顾儿子,交代儿子拜见定国公府正常的往来。
管邑的长子管乾,从名字就能看出管邑的野心一直没熄灭过。
管乾住在杨曦轩安排的府邸,这处府邸归朝廷拥有,虽然不及亲王府邸,却也是侯爵府邸的规模,杨曦轩对管乾的到来很欢迎。
杨兮夫妻不会因为客人小就轻视,两人安排宴席,更是亲自在前院等着管乾。
这次见到管乾,小王子已经能够从容不迫,显然华国的友好让小王子放松了警惕。
管乾带了好些礼盒上门,还对杨兮夫妻行了晚辈子侄礼,“这是家父给伯父伯母准备的礼物,家父说伯父伯母不缺好东西,礼物都是一些难得的补药与一些海洋珍宝。”
礼盒打开的一瞬间,杨兮被金珍珠惊艳到,金珍珠市面上十分的紧俏,现在市场上流通的金珍珠大部分为国外进口,管邑送来的金珍珠难得一见的极品。
杨兮出言,“这太贵重了。”
上次管邑送信过来就送了礼物,清楚他们夫妻喜欢珍贵木料,上次送了许多木料过来,这次又送这么多的礼物,杨兮十分不好意思。
管乾嘴角含笑,“父亲说再多的礼物也不能与伯父伯母的交情相提并论。”
至于礼物的确珍贵,然管乾并不心疼,父亲掌控下的国家摆脱洋人的控制,国家粮食充足又与华国通商,自己的国家不缺银钱,何况珍珠养殖技术这几年发展的不错,珍贵的珍珠管乾见得太多。
当然养殖的珍珠不能算是珍品,真正的珍品全是采珠人下海采集的珍珠。
杨兮夫妻对俊秀的管乾感官不错,管邑又十分注重孩子的教养,周钰出言考校几个问题很满意,交谈下来对管乾的好感又升了几个度。
等相熟一些后,杨兮将大孙子逸彦介绍给管乾,逸彦人不大却是个小人精,已经能够介绍自家的园子。
孩子和孩子间相处没那么弯弯绕绕,逸彦分享自己的拼图等玩具,管乾哪里见过玩具,自小被严格教导玩具会玩物丧志,今日管乾开了眼界。
杨兮夫妻坐在不远处的亭子内,杨兮边扇风边笑着道:“还是个孩子。”
亭子离孩子们玩耍的凉棚有些距离,周钰不怕被孩子听到谈话,也没收敛声音,“管邑望子成龙对唯一儿子期望很高,这孩子被教导的少年老成。”
杨兮扇扇子的动作一顿,“他怕儿子守不住国家。”
洋人不是吃素的存在,这几年开始到处殖民,一些洋人商贾更是疯狂的做奴隶生意,华国海关禁止买卖奴隶的商船靠岸,其他的国家不禁止。
一船的奴隶能活着达到目的地的不多,而且一旦有传疾病,一船的奴隶都要死。
洋人从来没放弃过殖民管邑的国家,光管邑每年丰收的粮食,杨曦轩都眼红更不用说与管邑有仇的洋人。
管乾的到来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当管乾拜访定国公府留到晚上才离开,盯着的人就知道这个小王子有人庇护。
许多人纷纷遗憾,他们都想从小王子身上分一杯羹。
此时的子律和杨瑾已经坐船到达南江,天空下起了雨,一直闷在房间的子律忍不住走出房间。
子律站着看了一会景色,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你也出来放风?”
杨瑾亲自拿着雨伞,“天气一直闷热,难得下雨凉快些出来走走。”
子律两人没坐私人的客船,两人坐的是官船,一路十分的清静,两人欣赏风景也没人上来打扰。
子律见到巡视河道的兵船,“这几年多了巡河兵种,水匪彻底销声匿迹。”
朝廷针对士兵改革多了许多的兵种,兵种的职责也做了更精细的划分,这些兵种和平的时候各司其职,一旦有战争就是战力。
朝廷为了准保各类兵种的战力,训练不能断,每年还会有淘汰的名额。
所以子律的眼里,兵船上的士兵站姿挺拔,眼睛更是锐利的巡视河道,一旦发现不法之徒火速出击。
官船行驶的并不快,巡视的兵船很快超越过去,杨瑾和子律才收回目光。
两人这次要去的目的是徽州,振远就在徽州,振远去年升了一级,现在已经是正六品的官职。
对于同期的进士,振远还不错,三年从六品到正六品,其他的进士还在从六品上内卷呢!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子律和杨瑾回了房间,两人拿出棋盘准备下一局。
子律不喜欢下棋不语,他一心二用的道:“你真不跟我一起考皇家书院?”
杨瑾早有打算,“我想参加明年的春闱。”
昭元四年,朝廷拿下整个草原,朝廷缺少人才又因春闱断了多年,所以昭元五年到六年都开了春闱,杨瑾没赶上连续的春闱,他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子律清楚杨瑾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舅舅一共三个外甥,大哥太厉害,他被舅舅护着从不缺关注,杨瑾这个亲外甥被他们兄弟盖住了光芒,还好杨瑾心态好,这才没仇视周家。
杨瑾突然笑道:“等我成家立业,我也能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些年独自一人生活,杨瑾也想有个自己的家,空荡的侯府需要新的主人。
子律眨着眼睛,“舅母给你选了好些出色姑娘,你真没有自己中意的姑娘?”
杨瑾想翻白眼,“我除了进宫甚少出门,从哪里见姑娘?”
子律撇嘴,“每年送给你的帖子成筐装,那是你自己不愿意参加宴请。”
杨瑾哼了一声,“我不喜欢被算计。”
他参加过几次宴请,每一次都被审视,他有舅舅护着干脆一个都不参加,这些年才能清静一些。
杨瑾突然道:“你输了。”
子律低头看棋盘,“我现在悔棋还来得及吗?”
杨瑾心情甚好,“你说呢?”
子律也是要脸之人,做不出悔棋的举动,“再来,这一次我不会大意。”
杨瑾可不信,他和子律下了多年棋,子律输多赢少,不过,杨瑾很喜欢子律的性子,只要有子律在就不会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