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随着管家入了宅子,客院早就收拾妥当,管家为自家大人说话:“周大人亲自检查的过客院布置,晚上的膳食也是周大人亲自拟定。”
周钰心疼妹子,“她那么忙,还亲自操劳。”
管家很会说话,“先生是大人的亲哥哥,大人时刻惦记着您。”
周钰刚洗漱完没一刻钟,曦轩夫妻就到了沈家,“我不是派人说明日去府衙?你怎么来亲自来了?”
曦轩,“我可是特意推了公务等着姐夫,子恒没说吗?”
周钰清咳一声,“这小子带子律骑马去了,我没等他们先进的城。”
曦轩打量着姐夫,他发现姐夫怎么越看越年轻了,语气有些发酸,“看来我也要好好的保养了。”
免得几年后他长的比姐夫还老。
周钰语气玩味,“你的确该好好保养了,俞家弄出的护肤面膜效果不错。”
他才不会告诉曦轩,他有些在意陈思念的脸,上了年纪眼角纹找上了他,他可不想老了面容比妻子苍老,现在他很有保养的心得。
婉宁有些目瞪口呆,见到丈夫点头赞同,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操劳皮肤差了不少,她日后也要抽时间护肤了。
子恒兄弟回来没听到爹和舅舅谈正事,反而说着俞家弄出来的面膜,啊,这?
杨曦轩见外甥回来了,清了清嗓子,“子律可有想舅舅?”
子律用实际行动表现有多想念舅舅,曦轩差点没被子律撞倒,捏着外甥的脸颊,“你小子故意的!”
子律嘿嘿笑着,“舅,你想子律没?”
曦轩搂着外甥,“没想。”
子律才不信,“我可想舅舅了。”
曦轩嘴角上翘着,“这次草原送来不少良驹,我特意给你留了几匹,明日带你去选喜欢的良驹。”
子律欢呼了,“舅舅最好了。”
周钰发现小儿子有些贪心,“你已经有了良驹。”
子律扯着舅舅的袖子,曦轩护着小外甥,“咱家又不是养不起,子律喜欢那就都养着。”
周钰嘴角一抽,“你太惯着子律。”
曦轩哈哈笑着,“这就算惯着了?我不介意让姐夫看看什么是惯着。”
周钰,“我介意,你少给我和你姐添乱。”
曦轩最喜欢子律,子律是他看着出生长大的,他对子律一直不同,他年纪到了又没孩子,所有的感情就都投入到子律的身上,一门心思想给子律最好的东西,不过,他敢惯着也因姐姐和姐夫能教导好孩子。
婉宁静静地看着相公和子律互动,她的内心柔软极了,相公会是很好的父亲。
周苒回来的时候,周钰已经将名单交给曦轩,两人正商量拿下名单上的哪些人。
周苒没空手回来,还带回来预定的烤鹅,“曦轩哥和嫂子有口福了,我订到了吴记的烤鹅。”
别看胶州恢复了繁荣,可养殖业不是一朝一夕能成规模,大鹅的数量一直上不来,吴记的烤鹅要提前预定才能买到,周苒定了两日才排到。
婉宁和周苒相处的很好,两人都有自己的差事,站在同一个角度看问题,二人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婉宁看着周苒的动作心惊,“你可小心一些,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周苒失笑,“我是大夫,我心里有数。”
周钰已经打量完亲妹子,妹妹气色不错,他确信妹妹没说谎,“你一切都好,你嫂子也能放心了。”
周苒遗憾没见到嫂子,“我身边都是医女,八州再也没有比我更安全的孕妇了。”
周钰示意妹子回去换衣服,他看着官服就觉得沉,说来女子官服想让妻子设计,妻子拒绝了,这是妹妹的荣光。
最后妹妹设计的官服,一共设计了好几个款式,由为官的女子选出票数最高的一款。
周钰询问曦轩,“你接收泉州的投诚,这个消息瞒不住。”
杨曦轩,“的确不是好时机。”
可泉州送来了投诚,他要是不接会被人看轻,接了会引出不少的问题,现在最南边的势力神经紧绷,会以为他和管邑联合发难,一旦南边势力过激反应出兵,他虽不怕却也不想打乱原本的计划。
周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旦消息传开,闵家痛恨泉州的背叛,你说闵家会怎么做?”
曦轩哼了一声,“我刚得到消息,闵氏一族派人去了济州。”
周钰语气幽幽,“王霍给了张家压力,现在北方宣扬张氏一族世代忠烈,王霍大肆渲染张老将军为国身死,王霍将张家架在火上烤,张家一直没回应,闵家看中了机会。”
上次张家帮闵氏一族不诚心,这次闵家需要盟友,张家需要其他势力支持,南北方的变局迫使两方势力联合。
杨曦轩懂了姐夫的意思,“我会为张家和闵氏一族的联合添一把火。”
周钰用茶水画出各势力分布,“一旦张家和闵家联合,南方只剩下最南边的杂盘势力独木支撑,洋人因管邑的报复无法给其帮助,现在外有管邑盯着又有泉州背叛,闵家一心与张家联合无暇顾及最南边的势力,你可派人去挑拨离间。”
现在南边的势力矛盾逐渐被激化,与其让他们转移矛盾到曦轩身上,不如将矛盾先一步引爆。
杨曦轩笑了,“几大海商被管邑灭门,对几个港口的影响不小,我会立刻派人过去。”
周钰见周苒回来了,他惦记妹妹饿肚子,“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吃饭。”
周苒坐下不好意思道:“哥,白术本来想留在家中等你,我劝他以差事为重,他要后日能回来。”
周钰不在意,“我在胶州会停留些时日,等他回来一样能见面,不过,你们夫妻别仗着年轻太拼命,忙碌的时候也要注意身体。”
曦轩接话,“他们夫妻都是大夫,他们比我们懂养生。”
周钰到府城的消息不是秘密,曦轩夫妻到沈家见周钰,再一次证实曦轩的心里周家是亲人。
京城,瑾儿正接受祖父的考校,他的眼睛时不时看向祖父桌子上的密信,这是刚送给祖父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