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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易对郭怀只提了两个要求:一是,敌军攻城的时候,这些弓手和驽手必须听从统一的指挥,把箭射向指定的区域;二是,必须想方设法的练胆量,杜绝临阵脱逃的现象生。
可是,郭怀挠着头,困惑地说:“李公,下官的部下都见过血,射术也不错,而且指挥得动,没啥可担心的。倒是那些乡兵,没有几年的训练……恐怕有负您的托付……”
面对郭怀的担心,李中易也很头疼,让这些完全没有纪律性的乡兵射手,变得纪律严明,该怎么办呢?
李中易一宿没睡,不管是坐在书桌旁,还是躺在床上,他的脑子里一直在琢磨,怎么加强队伍的纪律性?
一连三天,李中易虽然有些头绪,但还没有完整的训练思想。
这时,李中易注意到了一个现象,郭怀手下的士兵,并不是每天都进行军事训练,而是三日一操。每次出操,也仅为两个时辰。
李中易带着疑问把郭怀找来,谁知,郭怀却回答说:“回李公,三日一操,已经是精锐官军的标准了。咱们大军里边,一般是五日一操,甚至是一月四操。”
“为何?”李中易有点想不明白。
郭怀叹了口气,说:“不瞒李公,就算是三日一操,士卒们的体力也仅仅是勉强可以支撑。”
这个解释,引起了李中易的高度重视,也给他带来了新的思路。
吃午饭的时候,李中易特意在军营里转了很长的时间。他注意到,郭怀的部下,饭碗里并不是白米饭,而是有些泛黄的陈黍,佐餐的菜就一个:用粗盐腌制的淡黄色萝卜条。
李中易又找来郭怀,郭怀苦涩地说:“营里每月下来的饷钱、粮食、佐餐的菜,都……都有缺额……下官自己也领不了全饷,每月还给弟兄们贴了半贯钱……”
在李中易的追问和逼迫下,郭怀这才说了实话。
在这个时代,普通士卒,尤其是轻步兵,大多属于消耗品的范畴。他们不仅没有甲胄的保护,很多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肉食了。
这些普通士卒,本就很少的饷钱,由于长官们层层剥皮,再扣除吃饭和住宿的钱,到手的也就所剩无几了。
另外,去辎重营领粮食和佐餐菜的时候,一般都会短斤少两,惯例是二成。
这还不算,如果没有给辎重官私下里塞好处,领到手上的佐餐菜和粮食,很可能是霉的腌萝卜和陈年旧黍。
李中易大为震惊,看来,还真的是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言权。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李中易联想到,后世的某个世界霸主——鹰国。
即使是最前线作战的鹰国普通士兵,除了吃得饱穿得暖营养丰富之外,每天还有很多的额外供应:两盒香烟、三个苹果、咖啡敞开供应,甚至连《pLay-Boy》都可以做到每期人手一本。
李中易不禁一阵汗颜,再怎么说,郭怀的部下,已经是他的兵。连自己身边的兵,都吃不饱吃不好,穿不暖,拿很少的“工资”,真到了危难的时刻,有可能指望他们拼死“报效”么?
这样可不行!
李中易掉头回到书房,在他纸上谈兵的训练大纲上,重重地添加上了诸多后勤保障的计划。
当李中易带着后勤供应计划,去找孟仁毅的时候,孟仁毅正忙着批公文。
“兄弟,我正忙着,你有啥想法,自己拿着令符和令箭去办吧。”孟仁毅知道李中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反正城里东西多,由着他自己去折腾吧。
接过孟仁毅递来的令符和令箭,李中易二话不说,回营里集合队伍,到辎重营里去领物资。
辎重官是孟仁毅的最宠爱小妾的亲哥哥,他早就认识李中易,而且也知道李中易在孟仁毅心目中的级分量。
见李中易今天居然骑着孟仁毅的那匹宝马“青璁”,亲自带队来领东西,辎重官屁颠屁颠跑过来,谄媚地巴结说:“李公,您怎么亲自来了,要啥东西,直接吩咐小的便是了。”
李中易冷冷地说:“我是来领东西的,不管营里现在有的还是没有的,都必须给我置办齐了。”
“是,是,是,小的一定包您满意。”辎重官见李中易来者不善,赶忙夹起小尾巴,点头哈腰地答应了李中易的一切要求。
十头肥羊,两百石新米,一千贯钱,佐餐菜除了上好的大白腌萝卜之外,还有韭菜、芹菜、菠菜、白菘等等。
“衣衫、兵器和盔甲都配齐后,记得送到我的营里去。”李中易扔下这句话,押着大车满载而归。
“是,是,是,哪怕是砸锅卖铁,小的也一定让您满意。”辎重官低眉顺眼的服从态度,让跟着李中易来领东西的官兵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抬高视线。
李中易注意到这个现象后,暗暗有些得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成天低着头的渣兵,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替他卖命呢?
回到营地后,李中易把所有人都召集到操场上,指着堆积如山的各种物资,大声宣布说:“从今天起,凡是听老子命令的,就有肉吃,不听话的,打军棍撵他娘的。”
和这些士卒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李中易意识到,文诌诌的那一套,对于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丘八们,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李中易索性把自己也变成粗人,学的脏话连篇。
在郭怀的帮助下,李中易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全体士兵,按照高矮的顺序,排成了歪歪扭扭的几列横队。
然后,黄景胜带着他的人,拿出准备好的红布条,缠到每个人的左臂上。
李中易站在用大木板搭起来的台子上,当众示范了几个以前读大学时,军训的动作。
其实,由于年代久远,李中易的动作,多有变形之处。没办法,就他一个人懂这些,勉强将就吧。
“这边是左,另一边是右。”
‘错了,拖出去,打三棍。”
李中易觉,根本没办法和这些士兵讲道理,讲也白讲,简直是对牛弹琴,索性祭出简单粗暴的惩罚。
黄景胜领着他那队人,手持军棍,虎视眈眈地盯着训练中的士兵。只要现动作严重走样的,就揪出来,打三棍,再放回队列继续训练。
当天的训练结束时,李中易非常遗憾的现,能够分清楚左右,动作学得有些样子的士兵,只有区区八个而已。
万事开头难,毕竟还有八个聪明的嘛,李中易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大声说:“你们看那边。”
众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李中易手指的方向,却见,那边的空地上,架了几口大锅,厨师们正在忙活着今天的晚餐。
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香气袭人的羊肉炖萝卜,青油油的韭菜炒鸡蛋,油水十足的羊肉白菘汤,看着就有食欲的羊肉末蒸竽头。
“咕嘟咕嘟……”有人的肚子,咕咕乱叫,正在狂咽口水。
李中易暗暗有些得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声令下,今天训练合格的八个人,享受大餐,敞开肚皮随便吃。
其余的人,继续吃黄黍饭,咽腌萝卜佐餐。
不患贫,唯患不均,这可是中国几千年没什么大变化的,具有普遍性的思维模式。
只有,拉开了差距,才能促使人为了改善生活,努力拼命。
开饭的时候,李中易故意拉着那八个人,和他共一个桌子进餐。
其余的人,只能端着破了口的粗瓷碗,蹲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大快朵颐,胡吃海塞。
不料,半夜的时候,这八个人无一例外,上吐下泻,折腾得昏天黑地。
李中易这才意识到,他疏忽了一个大问题:一直吃素的人,面对肉食的时候,不能敞开来暴饮暴食。
好在,李中易自己就是顶儿尖的名医,救护营里又有的是药材,开出止泄和止吐的药,熬了药汤,给这八个人喝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想吃肉,想过上好日子的**,是抑制不住滴。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已经有十七个人达到了训练标准,不仅分清了左右,而且也学会了用脚后跟,原地转向。
七天之后,所有人都学会了第一阶段的动作,队列也在军棍的威胁之下,渐渐的排成了直线。
“向左转……”
“向右转……”
“起步走……”
“立正,稍息……立正,稍息……”
虽然转向的时候,队列很容易变成扭曲的斜线,不过,李中易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过了半个月后,李中易开始琢磨着,下一步的训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脚功不行,逃命都比别人慢,那就彻底悲剧了。
时间已进六月,根据前方的军报,周军到达凤祥府(今宝鸡市凤祥县)之后,居然诡异的并没有马上出兵。
李中易心想,多一点准备的时间,就多一分活的机会。
郭怀的这个都,被一分为二,他领着手下的弓驽兵,按照一管九的比例,去挑选合适的乡兵弓手。
剩下的普通步兵,就全部编入了李中易自己率领的步军,同样是一个见过血的老兵,带领九名菜鸟乡兵。
李中易怕惹来麻烦,并没有改变蜀国固有军制的编成。这支两千六百多人的队伍,被他分为五个营,每营辖五都共5oo人,每都辖两队共1oo人,每队5o人,队下有五火十伍,每伍5个人。
剩下的一百多人,加上黄景胜带领的5o人,被李中易当作旗鼓官,进行单独的训练。
在李中易的训练过程中,最大的受益者,居然是郭怀。他的部下,即使以前是个普通的小兵,如今混得最差的也是个火长。
虽然带领的并不是正规官军,而是名声一向不好的团结乡兵,但火长有十个手下,却也是实打实的硬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