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未知的恐惧(1 / 1)

孙科显然也听到了咳嗽声。

相较于我的质问,他却是拔腿便追了过去。

“怎么回事?”

走在前边的罗泽成眉头一皱。

我一边跟上孙科一边解释道:“后边有人跟着我们!”

“怎么可能?”罗泽成显然不信,却还是追了出去。

他的动作奇快无比,迅速超过了孙科,我看得瞠目结舌。

这小子,看来是个练家子!

可很快,他便去而复返:“根本就没人!”

孙科也没再追出去,跟着走了回来。

我却是不肯相信,只看向孙科:“不可能,一定有人跟着!刚刚的咳嗽声,隼爷也听到了吧?”

“会不会是地精?”罗泽成拧眉。

不等我开口,孙科便摇头道:“不会,地精的声音尖细的很,跟人的声音有很大的区别,而且下地这几次,你们谁听到过地精咳嗽吗?”

我跟着点头:“没错,不可能是地精,就是人!”

罗泽成不开口了,扭头看向冯敏。

冯敏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良久,她才开口道:“继续往前走。”

“那刚刚的人就不管了?”

我有些着急,更多的却是疑惑:“除了我们,还有别的人在这里?别的盗墓贼吗?”

都说人心比鬼怪更可怕,地精虽然长得吓人,可到底不会阴谋诡计,好对付得很。

但是如果是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怎么管?”罗泽成扫了我一眼:“追出去没发现人,难道就不走了,只管回去找人吗?别忘了,这是一座活墓,随时会移动的!”

“阿泽说的没错。”孙科也道:“如今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奈何不了的,只能做我们自己的事,除此之外,便是提高警惕。”

两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多说,只得跟着继续往前。

可我心里,却一直想着刚刚的咳嗽声。

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如果是其他的盗墓贼,那跟我们就是竞争关系,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要提防地精,还要防着别的人,想想都头疼。

好在之后,我并未再察觉到有人跟踪。

一路跟着冯敏前行,我只觉得原本的甬道,越来越不像甬道,反倒是又成了之前溶洞的模样,很多地方低矮狭窄到几乎没办法直立行走。

而路上,冯敏没有说停,我便只能跟着他们往前走,累了便从包里摸块饼干凑合着填肚子。

当然,我也不敢吃太多,毕竟这鬼地方,什么时候能出去还不一定呢!

而越走,我就越觉得奇怪。

刚刚明明已经走了甬道,也见到了放置了棺材的配室,就算这墓穴会移动,其他的主室耳室之类,也肯定就在附近,不可能隔得太远。

毕竟挖坟的人也不是吃饱了撑的,总不可能把几间墓室的位置修建得乱七八糟吧?

可实际上,我们自从离开那个配室之后,已经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可路两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墓室。

这反常的迹象,让我忍不住猜测这墓穴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移动。

终于,冯敏再次停了下来!

手表已经彻底不动了,我看了一眼手机,这会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居然已经这么久了!

难怪在广州时,冯敏说我们最少要半个月才能回去呢!

“终于到了!”孙科那透着欣喜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只见他一脸兴奋:“敏姐,果然跟着你是对的,这一次,我们终于找到地方了!”

地方?

我一惊,瞬间有了精神。

难道是找到主室了?

不对,他们要找的一共有七个向王,就算找到主室也不算什么值得兴奋的事。

那是什么地方?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紧走几步想要看看什么情况。

可不走还好,这一走,顿时一脚踩空,整个人直直跌了下去!

又他妈的是悬崖!

“傻逼!”

罗泽成的骂声传了过来。

我甚至来不及反驳,就落到了一条河里。

也多亏了是河,不然这么高摔下来,我这条命估计是保不住了。

山里常有地下暗河,大多水势汹涌,摔下来的过程中,我手电筒直接摔没了,眼前漆黑一片,根本来不及思考,便被水冲出去老远。

慌乱间,我死死抓住背包,生怕连背包都被冲走,等到我终于掌握平衡,顺利爬上岸时,已经不知道身处何处了。

没了手电筒,我便跟瞎子一般,这地下半点光源都没有,哪怕适应了黑暗,我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妈的!”我心底骂了一句,想要喊冯敏他们,却又担心声音引来地精,只得摸索着往旁边挪了几步,确保离水远了,这才长出一口气,瘫在了地上。

在水里的挣扎,耗尽了我所有力气,好不容易缓过来,我才发现我躺的地方,全是鹅卵石,被水冲得光滑无比。

躺了这么久,四周没有半点声音,我猜测附近应该是没有地精的,这才爬了起来。

打开背包,我发现这包居然是防水的,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

在包里摸了一阵,我找到了备用的手电筒,连忙拿出来,终于有光了!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不远处有一片石林,在灯光下,犹如一个个沉默的人影,骇人至极。

我不敢多看,连忙将手电筒移开。

可随后我又察觉到不对劲,猛地将电筒照回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刚刚,我明明看到了一个身影从一根钟乳柱背后移到另一边的!

这一刻,我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冷,整个人都被恐惧笼罩了。

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人心,而是未知!

很显然,石林之中那未知的身影,如今带给我的恐怖,远胜于过去二十几年来我遇到的一切事物。

我站了起来,紧紧搂住了手里的包,盯着那片石林,思考着对策。

之前在棺材里摸的那把匕首,已经在河里丢失了,我现在手里只有背包里放着的一把行军刀。

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能防身的东西了。

如果藏在石林中的是一只地精,那么我只要杀了它,就能确保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不会遇到其他地精。

可……

如果里头藏着的,不止一只地精。

又或者,根本就不是地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