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空瞬间便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叫打破,顿时四下哗然,黑暗中无数翅膀挥动四散而去。
红衣人长发被风吹起的瞬间,赫然露出了一双通红的眼眸,直盯着秦牧,乌青的嘴唇微微开合:“童子降世,生者不见。”这一说话,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个男子。
秦牧闻言,神色冷漠的轻哼一声,道:“真是狂妄自大。”红衣男子也不废话,在他的右掌中瞬间化出一朵殷红的莲花,莲花四周围绕着六片绿叶,看起来甚是美丽,但是此刻被红衣人托在掌中,映着他那张惨白的脸,显得有些诡异。
秦牧看到红衣人手中莲花倏然之间升了起来,同时散发出一阵阵妖艳的光晕,同时那六片绿叶上竟然出现无数的人脸,那些人脸仿佛想要挣脱出来,看神情皆有种不甘。
这时红衣人用莹白修长的手指一指秦牧,语气阴冷的说道:“好好上路吧,我特意为你多准备了几张。”说话间,从他手掌中飞出三张黄纸。
就在秦牧看到黄纸的那一霎那,他整个人瞬间感觉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上。就在这刹那,那三张黄纸已经飞到他周围三个方位。
“先夺你三魂,在将你囚入这血莲之中,变得和他们一样。”红衣人轻笑一声,手掌挥动间,在他头顶的那朵莲花瞬间化作万千填满了整个虚空。
一时间,万朵莲花散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如同千万只眼睛一般盯着自己。秦牧顿时觉得一股倦意袭来,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莲花竟然能摄魂夺魄。”
随即秦牧倏然闪身,想要摆脱那些血莲花,但是却让他失望了,接连十几次后,他发现自己依然站在原地。
“别在挣扎了,你逃不掉的。”红衣人看着秦牧,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然后只见从他身后缓缓的走出一个手提红灯的孩童,径直朝着秦牧走了过去。
秦牧神色顿时有些慌乱,他双拳齐出,眨眼间便朝着眼前打出近百拳,一时间只听见虚空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声,但是那孩童的脚步根本没有减缓。
这时间,秦牧已经看到从莲花下的六片叶子中瞬间冲出了无数的人,朝着自己而来。他们各个奇形怪状,面目狰狞,有些身体残破四肢不全,他们冲破拳印朝着秦牧扑了上去。
秦牧心中顿时一凛,他直接打开了自己的梦境,将冲在最前面的那批鬼魂直接吸了进去,伴着一阵诵经声,那些鬼魂瞬间化作了万道光雨。
“那是什么?”红衣人漆黑的双眸骤然一缩,尖叫一声,他没想到对方身后的那片虚空竟然能将这些历经九世劫难的孤魂野鬼超度。
红衣人还未从震惊的神色间恢复,便看到一道白光已经朝着自己袭来。伴着一声不甘的惨叫,那手提红灯的孩童已经被一分为二。
秦牧看到竟然是自己的龙牙剑主动护主,他顿时信心大振,伸手一把握住剑柄,挥剑猛然横扫,所过之处,剑光流转,剑气飞舞,伴着一声龙吟响彻四野,那些人的躯体瞬间四分五裂。
秦牧目光一瞥那红衣人,直接便朝他冲了过去,随即一道剑光如同九天奔雷落下虚空,清冷的剑光照亮了血莲花。
一剑落下,六片绿叶最先片片断裂,随即整个莲花也被斩断了半块,红衣人瞳孔骤然扩大,他想要逃走,但还是晚了一步,龙压剑已经自肩膀落下,直接切进了他的胸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红衣人怒目圆睁,神色因痛苦而扭曲,他双手牢牢的握住秦牧的长剑。
秦牧盯着红衣人,问道:“你是谁,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红艺人口中吐血,他神色狰狞的笑道:“你们都会死,没有人可以活。”秦牧不明白红衣人话中的意思,他还想问个明白,但是看到红衣人已经没有了动静。
秦牧抽回长剑,他望着红衣人的尸体,心道:“看来先前那些孩童也是这人放出来的,但是他们的目标又是什么?”想到这里,秦牧心中猛然响起那日箐箐带自己去九灵谷的时候,乘坐的那架马车。在他的心中不由的有了另一个想法,莫非这些人也是妖族的不成。
秦牧眸光转动,他转身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山脉,心中暗道:“那几个已经跑掉的孩童,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听刚才红衣人的口气,他们应该有明确的目标。”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忽然一声枭鸟的叫声传来,秦牧全身不由一颤,于是他收起长剑,脚步缓缓的朝着兽族行去,刚才一场大战让他感觉到有些疲惫,为了不引起麻烦,他直接拿出当日念西风送自己的面具戴了起来。
一夜的奔波让秦牧腹中有些饥饿,天刚发亮,他便看到在远处的路边竟然有一间草屋。草屋中住的是一个驼背的老头,他上身赤裸着,下身穿着破烂的粗布短裤,他看到秦牧的一瞬间,神色有些惊愕。问道:“小伙子,你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秦牧看着眼前老头,猜想他应该是猎人,便神色自然的接道:“老丈,我追逐猎物,不小心迷了路,就转悠到这里来了。”
老丈转身拿起一旁的半截竹筒,从草屋中打了一点水,拿给秦牧,并说道:“难怪这么早会来敲门,原来和我一样,也是个倒霉鬼。”
秦牧含笑伸手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提起衣袖擦了一下嘴,才问老汉:“距离这里最近的是什么地方?”
老汉浑浊的双目看了看远处,语气缓缓的接道:“再往前走近百里路,便会到寒水镇,但是途中会经过一段山路,那里经常有强盗出没,想你这样的年轻人基本就是他们的目标。”
随即秦牧又问老汉:“你在这里住多久了?”老汉神色无奈的接道:“已经有三四年了,自从我儿子离世后,我再也没什么牵挂了,便一个人来这里住下了。”
他一顿继续道:“住这里比在寒水镇好多了,起码躲开了那帮人的纠缠骚扰。”“难道还有人会为难你一个老人家?”秦牧不禁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老人神色间有些气愤,说道:“像我们这种猎户,每月得向寒水门缴纳足够的药草和兽骨,不然连觉都睡不安稳。”他一顿断断续续的继续道:“像我这种年纪了,怎么还能获得珍贵的兽骨,于是也免不了被他们骚扰打砸,不得以才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