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石峁墙有三米多高,墙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青苔,散发着一股古朴和岁月的厚重。城墙脚下铺满着厚厚的落叶。
向前再走了几百米后,两只一人多高,青石雕成的巨兽矗立在大门前的草丛中。两扇通体黝黑的石门上,布满了横七竖八刀剑划过的痕迹。
秦牧力贯双臂,用力推开两扇紧闭的城门,瞬间一股冷风极快的从门缝中涌出。他走进大门,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坍塌的房屋,还有四处接近一人高的荒草。
秦牧神色谨慎,脚步缓缓顺着荒草间的一条石阶路朝着后面行去,他看到在荒草中有许多零零散散的骸骨,有些看起来应该还没有成年。
秦牧在一间屋前的台阶旁看到了一个匾额,但是上面的字迹已经被风化,完全看不清。当他推开中间那间房门时,看到在堂中的椅子上坐着一具莹白如玉的骸骨,在他的胸口位置有一支三尺长的利箭穿过胸骨没入椅背,他的双手十指还紧握在椅子的扶手。
秦牧心中瞬间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当日他在梦中看到父亲惨死的画面,不就和眼前情景一模一样,他心中瞬间有些难过。
看着副骸骨的颜色,这人在当时一定是个很强的存在,但是为何却被这一箭轻松射杀,仿佛他根本没有闪避。
想到这里,秦牧心中猛然一惊,暗道:“莫非这支箭就是那张弓射过来的不成?”他极快的转身,看着屋外,预测这支利箭可能射来的方位,片刻后,他便放弃了,顿时猜想这一箭多半是从这石城外面射来的。
这时忽然一阵冷风骤然吹来,秦牧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回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骸骨,叹道:“也许你是盖世强者,或是高贵王族,可谁又能料到最后落得个埋尸荒野的结局。”
随即他在院中找了个地方挖开一个坑,将那具椅子上的骸骨放在了坑中,并且将那支长箭也放到了坑中。就在他要填土的瞬间,猛然间一副画面浮现在了他的脑中,他竟然又回到了这石峁城的门口,这次不同的是,门上悬挂着一张很大的匾额,上面书写‘秦府’二字。
秦牧发现自己竟然穿过紧闭的大门,进入了府中。整片院子地面全部是用黑色琉璃铺成,一片片房屋皆是青砖绿瓦,朱红色柱子闪闪发光。
院子中人来人往,秦牧看着每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却都是无动于衷,仿佛完全看不见自己一样,他心中暗道:“难道这只是这人临死前的记忆而已。”
忽然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从屋中走了出来,他神色威严,身材高大挺拔,双目中精光闪动,秦牧看着眼前这男子,心道:“莫非这就是那椅子上的人。”
但见这男子朝着对面一招手,一个身高不足一米的男童,大笑着朝着男子跑去。“这应该是他的孩子吧?”秦牧看在眼中,心中顿时想道,“这么说他应该还有后人在世。”
只见男子神色溺爱的将男孩抱起,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佩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秦牧一看,神色瞬间大变,这块玉佩当年就在爷爷的身上,爷爷离世后便传给了父亲。
“难道这男子就是爷爷的父亲太爷爷?”秦牧看着已经进屋的男子,心中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就在这时,虚空传来一声惊雷,随即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伴着一道煞白的闪电划过虚空,一道惊雷直接落在了秦牧身旁的房顶,这整座房屋瞬间坍塌。
顿时但见所有人从屋中慌乱的跑了出来,不料乌云之中雨点极快的落了下来,这些雨滴直接打穿了院中众人的身体,一时间,各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屋中的黑袍男子,瞬间已经到了院中,只见他伸手一指虚空,好像是在怒吼,随即便见乌云之中走出了一个长发银白的老头,他浑身金光缭绕,双手符印缠绕,目光冷漠的看着院中的男子。
随即便见那老头身前出现了一张通体银白的长弓,他伸手随意一抓,一道雷电直接被他拘在了掌心,瞬间便炼成了一支长箭,朝着院中的男子便射了过来。
院中男子双掌各化出一道金色的轮印,直接将那雷箭挡在了虚空之中。就在这时乌云中又出现一道身影,秦牧惊道:“姬元青?”但是随即他便看到眼神中比姬元青更多了一丝阴冷,但见他隔空一直点出,院中瞬间瓦片横飞,窗户全被震裂,长发老头这时又射出了一箭。
秦牧看到院中的男子倏然转身,瞬间冲进了房中,将坐在正堂椅子上的那个男孩挡在了身后,他自己被一箭洞穿了胸口。
这时忽然一人从斜刺梨冲出,抱起黑袍男子身后的小孩,看了一眼黑袍男子,极快的从一旁的侧门跑了出去,随即便听见轰隆一声,万道雷蛇倾泻而下,整座院落瞬间化作了废墟。
秦牧看这眼前的景象,瞬间心痛不已,泪如雨下,不禁一声怒吼。随即他发现自己竟然跪在坑边,但是脸上却挂满这泪水。
他顿时明白了,刚才那个不是姬元青,肯定是姬家先祖,拉弓那个长发老人想必也是另外一家的先祖。
“原来是你们霸占我们的祖地,害得我们秦家险些灭门,好不容易才逃出了扬州大陆。”秦牧看着坑中的尸骨,心中恍然,他紧握双拳,咬牙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这一世定让你们血债血尝。”随后他埋葬了自己的这位祖先,用那破败的门匾当碑立在坟前。
秦牧直起身,看着眼前破败的院落,心道:“难道长发老头的银色长弓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张弓?”他又想道:“如果没有拿走,那想必应该就是留在这石峁城之中。”
随即他踏过眼前的废墟,开始缓缓的仔细的搜寻起来。同时他又将院中散落的尸骨埋葬在了一起。
忽然他从一堆瓦砾中,发现了一张染血的古卷,这古卷经过了久远的岁月,除了沾满了许多的污泥之外,竟然没有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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