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已经有经验了,笑吟吟地,准备听听绵绵的办法。
不管是陪哭哭,还是唱个曲,跳个舞什么的,都挺好,倒要看看长孙冲怎么办。
长孙冲明显也有点担心,柴晏然已经在为问到她时怎么回答打腹稿了。
然后长孙冲道:“绵绵有什么办法呢?”
小团子非常霸气地道:“锅锅心烦雨,绵绵就收起来!”
三人:“……?”
李承乾飞快地蹲下:“绵绵能收雨了?不是说不能收吗?”
绵绵道:“以前,收不种,现债……收种啦!”
李承乾夹子音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收得动的?绵绵怎么不说哪?”
小团子被他问得有点懵,指了指长孙冲:“就系,锅锅说惹,绵绵去看,就觉得,能收动啦!”
李承乾凝眉,又问:“这个不像决口那样,到了时候就能感觉到吗?”
小团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下雨水水,跟决口水水,不一样呀!绵绵,寄几感觉……嗯,去感觉,柴到!”
李承乾想了想,随即恍然。
他觉得很多事情,真不是他要自圆其说,而是冥冥中确实有某种规律在。
决口么,反正“决”出来的水就是多余的,一般来说,发大水的地方不可能是久旱逢大水。
而大雨,一下十几天,粮食都淹了,感觉很多了,但说不定有的地方还不够呢?
下雨的区域有这么大,人是生灵,飞禽走兽是生灵,草木也是生灵,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确实不容易判断。
是他太疏忽了,怎么不多问问呢!
李承乾十分自责。
而就在他问话的时候,就听雨声越来越小,柴晏然飞也似的掀开布看了看,大声道:“雨停了!!”
她这一叫,大家也都冲出来看,好几个声音响了起来:“雨停了!”
“哎哟可算是停了!!”
柴晏然费力地从缝那儿歪头,看了看天,道:“有点奇怪,我下去看看。”
一边就出了门,然后直接跃下去,在空中稍微一停,跃到了垫脚的木头上,往天上看去。
看上去并不像决口那么神奇,但也能看到,头顶的乌云还明明白白堆着,厚厚一层,天都不亮,但下头就是没有雨了,一滴也没有了。
柴晏然啧啧称奇,又三两下跃了上来,跟他们说了。
李承乾问绵绵:“是全都收了吗?”
绵绵摇了摇头:“收种,就收惹,太远惹,收不到,就没收!”
李承乾赶紧拿出舆图,叫绵绵指了指,绵绵能收到大部分区域,这也很不错了,之后若有同样的事,心里也有数,而且平时下雨,其实范围也没那么大。
李承乾一边寻思,一边收起了舆图,柴晏然看他说完了,就跟绵绵道:“绵绵,姐姐带你下去玩一会儿,好不好呀?”
绵绵猛点头:“嗯。”
柴晏然赶紧叫吉祥给她穿得厚一点儿,仍是从门口抱着她,借力两次,就跃到了地上,身法轻灵极了。
长孙冲随之跃下,同样身法轻灵,举重若轻。
李承乾看在眼中,一时少年气发作,跟着跃下……他自从被绵绵开小灶喝了灵泉水,学武一日千里,他又是个极为勤奋的性子,这一手儿施展出来,仪态颇为漂亮潇洒。
这会儿禁军已经有不少人在外头了,纷纷喝彩叫好。
绵绵也美滋滋,看着他们,心声超大声:【绵绵的老婆!绵绵的老公!全都会飞!你们羡慕吧?哈哈哈!】
三人:“……”
柴晏然这些天是真憋坏了,一路顺着木头,抱着绵绵往前掠行,挡路的禁军纷纷让开,柴晏然一直冲到堤坝上,又跃了下来。
绵绵被小风吹得眼儿都睁不开:“解解,慢一减减,绵绵,行摸也看不清!”
柴晏然轻轻笑着,这才慢了下来,长孙冲上前一步,直接把绵绵抱了过来,带着她慢慢走。
绵绵小脑袋转来转去,东张西望。
一眼看到不远处褚遂良带着几个人,站在泥里,有点好奇,就大声招呼:“土谁良!!”
褚遂良看过来。
她奋力朝他挥着小手手,褚遂良赶紧小跑过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笑着施礼。
李承乾看那边好几口大缸,有点奇怪:“褚馆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褚遂良笑着解释了几句。
他得了长孙冲的建议,想着要如何给雨定级,琢磨了一晚上,刚刚叫人抬了几口大缸,想把四口同样大小的缸,放在长宽各一里的四角,然后一个时辰之内,看能接多少水,用尺子去量,就会形成一个概念了。
结果几个人冒雨抬了过来,费尽巴拉量出一个距离,刚刚摆好,雨停了……
几个人看着天,好半天没回神儿来。
绵绵听懂了,连忙道:“要不,绵绵债给你下一会会?”
褚遂良一愣,然后心头惊骇,表面上还维持着风度,连忙道:“不必不必,下了十几天,也该晴了,这,这法子日后再试也可。”
绵绵点了点头:“哦!”
李承乾含笑道:“褚馆主去换衣服吧,莫要着了凉。”
褚遂良连忙应下,带着几人走了。
李承乾转头看了一眼禁军们,笑跟柴晏然道:“你也去拿了刀,活动活动筋骨吧,大家都憋坏了,你不闹起来,大家也放不开。”
柴晏然喜出望外,连忙应下。
她是走到哪儿,都会带着她的陌刀的,立刻上去拿了,找了一处,就开始练刀,瞬间就围上了一圈人看。
长孙冲看绵绵大眼锃亮,明显很感兴趣,连忙找了一棵树冠站上去,居高临下看着。
禁军大多身手不错,看柴晏然小小年纪,却刀法雄浑,手痒得很,又看小公主不住拍手,明显不介意,立刻就有人拿了刀来,邀请她对战。
柴晏然正中下怀,立刻应下。
她虽然年纪小,却天生力气大,学武极为刻苦,又有绵绵的灵泉辅佐,一柄陌刀舞得刀光霍霍,接连上去两个禁军,居然都不是她的对手。
大家叫好声震天,有人赞叹出声,“厉害!不愧是平阳公主之后!!”
这大概是柴晏然最喜欢的一句夸奖。
柴晏然又欢喜又悲伤,紧紧咬着唇瓣,维持着神情,刀法更是风雨不透,接连赢了三人。
小团子比她还要激动,猛拍着长孙冲的手臂,小奶嗓子都快叫破音了:“平阳昭公主!超棒!解解!超棒!呀呀呀!!”
尉迟敬德也看得手痒痒。
但他本来就是高手,他下场,有点欺负孩子,正犹豫呢,就见不远处一道黄影,飞蹿了过来。
尉迟敬德一回头,哟了一声,赶紧走到绵绵身边,指给她看:“公主,你看……”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小松鼠带着一身泥汤,拖着坏了的半片蓑衣,大喇喇扑进了李承乾怀里,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鼠。
稍有洁癖的李承乾:“……”
他毫无办法,只能伸手托住,小松鼠一通汪汪啊啊叫,还极为人性化地抬起一爪,指向一个地方。
绵绵好奇,整个小身子弯过来看:“大尾入,要去哪儿呀?”
尉迟敬德啧啧称奇:“真是成精了……不是,真是神兽啊!要不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