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不解：“为什么啊？”
绵绵跳下地，抓着他的手：“就，你手上有灰灰，你也抓不到呀！太小啦！”
一个人，一颗树甚至一栋房子这种，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太小了，绵绵压根就“察觉”不到，更别谈移动了，这就好比一个人很难察觉到一颗看不见的尘埃一样。
李泰差不多理解了那个意思，点了点头，李渊若有所思，问了一句：“绵绵，为什么你收雨，要去实地收，下雨，可以不用去？”
绵绵道：“一为下雨，绵绵就直接下啦！”
她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介样，就下啦，但收雨，有云彩呀！”
李治抢答：“有云彩挡着，收不到对不对？”
绵绵不知道要怎么说：“不，不系呀，云彩也系水呀，可以收，不系，不能收……云彩不一定会变雨，说不静就循环啦，绵绵不能收云彩。”
李治疑惑：“云彩是水？云彩不是云吗？”
李泰也问：“循环是什么？”
可怜绵绵还不到十万个为什么的年纪，就遭遇了十万个为什么的问法，急得嘴巴都不知道该咋用了：“云彩，就系小水滴呀。”
李泰问：“那它怎么不掉下来？”
绵绵嘟囔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手一摊，摆烂了：“介，介系很复炸的系情，绵绵没文化，绵绵不几道。”
【绵绵不知道，不是绵绵的错！都怪二凤不是后羿。】
【后羿会射日，要是二凤闲着没事儿射云，那二凤粉一定会查清楚云彩的祖宗十八代，尤其是黑点，好把二凤的行为合理化正义化……那绵绵不就知道了？】
几人：“……”
行吧！
李泰迅速放弃了这个话题：“那你还能干什么？比如说你们出门，把我提前放进去，可以吗？”
李渊捏了捏胡子，露出了大人的微笑。
李泰虽然聪明，但毕竟是个小孩儿，心思一望而知。
要是行，下次出门，他就可以提前撺掇妹妹把他藏进去了，等过两三天再出来，也就不太可能把他送回来了，不就可以跟着出去玩了？
但绵绵道：“不行哒。”
李泰道：“为什么啊？你不是说里头有活物吗？”
绵绵道：“但系，没有人呀！”
李泰被李承乾扭了屁股，疼得身子一挺，还是坚持问：“那有什么啊？有牛羊吗？”
小孩儿根本抵挡不了神秘之物的诱 惑，李承乾在后头把他屁股都快捏青了，情商小天才李泰还是忍着疼在问。
绵绵对很多事情只有模糊地感知，说不清楚，但李承乾默默总结了一下……
人不能进，马儿牲畜猫狗都不能进，譬如鸡蛋可以放进去孵出小鸡，但活小鸡不能进，而且假如嘴馋了想吃一点空间鸡蛋，也只能小打小闹，不能大量做。
总之，国灵就是国灵，为国为民为盛世可以有，为私欲大多不成。
挺合理。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顿火锅。
自从知道了这种吃法，回来路上三天，李世民每天都吃一顿，对厨子来说也简单，乍吃确实新鲜有趣，吃絮了还可以换别的蘸料。
第二天，大家就开始忙了。
李世民攒了一大堆事情要做，家里人也都在忙。
一大早，李承乾就跟李泰交接每天收放南瓜的事情。
李承乾做事情极为严谨，面面俱到，而且随时总结经验教训，不断改良……
尤其现在好多东西都能再种一茬了，就更显得事务繁多，李泰还是个小孩儿，又是个机灵活泼的性子，头一次办差，听得头都大了，但好胜心强，不肯认输，索性拿出纸笔来一一记下，然后背下来，又跑来跑去，各处一一演示对应。
于是等绵绵醒过来时，李泰表现地十分从容，指挥若定，一点岔子也没出。
这会儿交接的人已经不再是杜如晦，换了一个武官，连忙恭惟他：“傅二郎真是天资聪颖，出手不凡！”
李泰有些得意，没忍住，牙都笑出来了，正想说话，却看到不远处李承乾正在跟绵绵说话，笑眯眯地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他们这边说什么。
李泰忽然就小脸一红，然后一抬下巴，道：“我阿兄手把手教得我，当然顺当了！这还用你说！”
那武官连忙恭惟他们兄弟感情好，一边迅速告退了。
李泰完成了一件大事，也是松了口气，回去之后，就跟李承乾道：“这也没什么难的么！”
李承乾笑着道：“二郎聪明，自然不难。那我明日便不来了，你带着绵绵做。”
绵绵立刻跑过来拉住他手：“阿兄去哪儿呀？”
李承乾立马变夹子音，道：“阿兄去试雨啊，绵绵不是知道吗？”
绵绵奶声奶气撒娇：“阿兄去哪里试，绵绵去找阿兄玩。”
“对，”李泰道：“我们这边忙完了，找你一起用饭！”
三人不一会儿就玩到了一处。
郑鱼在李渊耳边，把李泰的言行学了学，李渊点了点头。
李承乾的性子，需要夸一夸，不夸他也会很上心，但夸他，他会干得更开心。
李泰的性子，就需要稍微压一压了。
夸太多说不定就飘了，越压，他不服气，才能越上心越努力……而且李泰虽然聪明，却有点儿争强好胜，你要是争，那他是分毫不让，你让一步，他反而不好意思争了。
李承乾出于长兄的风度，处处谦让，反倒误打误撞，治住了李泰。
也挺好。
至于其它的，慢慢学就是了。
东西实在太多，虽然搬搬抬抬不用亲自盯着，等忙完也中午了。
李承乾和李泰吃完午饭各自去上课，小绵绵午觉醒来，也不能闲着，提前过上了社畜的生活。
长孙冲领命，要与绵绵一起，把明年旱区的详细舆图画出来，然后再叫人实地去探查一下。
而且，因为“贞观二年三月，关内蝗灾遍地，赤地千里，宫中亦不能幸免”，而按史书记载，久旱方成蝗，所以，关内也要提前下一点雨，避免之后蝗灾肆虐。
所以长孙冲的任务还挺重的，一天下午画一点，接连画了三天才画完一张，对照没错了，赶紧叫人送去给李世民。
长孙冲松了口气，看时间也晚了，就准备明天再画关内那一张。
绵绵跟柴晏然在旁边喂鹰，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抬起头来：“锅锅，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