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过了很久,两名弟子看到白箐箐仍是没有动静,觉得有些纳闷,但也只是静静守着。又过一会,看见她身子摇摇晃晃,侧着身倒在地上。
两名弟子很吃惊,急忙奔过去,看见她嘴里吐出些白沫,症状像是中了某种毒。
其中一名弟子转身出了屋,去请师姐过来。另一名则留下照看她,防止再出现意外。
没过一会,师姐匆匆赶过来,喊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奔近了,发现白箐箐浑身发抖,像是疯癫一样,上嘴唇不断舔舐下嘴唇。而一旁地上,有一个打开封口的纸包,里面装了一小撮儿面粉。再看白箐箐嘴角,还残留着一点面粉。
师姐仔细一想,便知道,是白箐箐故意吃这些面粉,让自己中毒。目的是想要获取解药。
师姐命两名弟子把白箐箐扶起来,从怀里拿出解药,喂给她吃了。嘴里却一直埋怨个不停:“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这么糟蹋自己,值得吗?不知道那个萧公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没过一会,白箐箐猛地“咳”了一声,身子一动,眼睛微微睁开。看见师姐站在自己面前。知道是她喂了自己解药,正要开口说话,只听师姐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白箐箐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气虚微弱,说道:“师姐,我还是想求你,把解药给我,救救那些中毒的人。”
师姐长叹一口气,说道:“你可知道我们的教规?”
白箐箐闭起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缓缓说道:“我知道,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我会跟他保持距离,只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跟他接触,绝不对他动感情。”
师姐哀叹一声,没有再说话。把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她,然后转身向屋外走去。
白箐箐将浑身气息调理一下,拿着那瓶解药,出了圣衣教的秘密宫殿。没过一会,便来到城里的一家药铺。
看见萧天宇在照顾中毒的病人,拿着那瓶解药递给他。萧天宇欣喜若狂道:“太好了,你求来解药了!真是太好了,师傅你太棒了!”
说着紧紧搂住白箐箐,将她抱起至双脚离地,不停喊道:“师傅,你太好了!“突然想到先解救病人最重要,于是又把白箐箐放下,转身去找郎中。
白箐箐身体还未恢复,被他这一抱,气血又翻腾上来,脸色难看,走到一旁桌边坐下歇息。
那郎中接过来解药,打开瓷瓶闻了一下,然后要萧天宇拿来几只空碗。在每个里面都撒上药粉,倒进水冲兑一下,给病人服下。
解药见效很快,没过多久,病人身体抽搐情况改善,嘴唇也不再胡乱舔舐。
萧天宇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看见白箐箐坐在一旁桌边,走过去要再次感谢她。却发现她面色难看,立即想到,求来解药过程是很艰辛的,说道:“师傅,你师姐是不是难为你了,怎么发现你脸色不好!”
白箐箐强撑着身子,笑道:“我师姐很心疼我的,她怎么会为难我!我是与人打斗,才感觉身体不舒服!好了,不要多想了,给病人拿来解药才是最好的!”
萧天宇知道师傅武功高强,自行调理下气息,一定能够恢复。但是仍然心中感激,不断给白箐箐揉肩,捏腿,大献殷勤。
那些病人自从吃过解药后,身体症状当天就已减轻,但是仍需坚持服用一些汤药,三五天即可痊愈。
这次投毒案真凶尚未查到,但是萧天宇求人在知府上下打点,求来一道特令。可以先放父亲回府,案件还要继续跟踪追查。
得知消息后,萧天宇和母亲、大娘、三娘等人一早就在官府大牢门口等候。
只见牢门打开,里面走出来几个。,深处的火把将几人的身影映得一晃一晃。渐渐得,萧父萧正远和几个牢兵的相貌也越来越清晰。
萧天宇等人走上前迎接,却发现父亲双手却仍锁着镣铐,囚衣也没有脱去。
大娘最是性急,大声喊道:“中毒的人都得到解药获救了!问题已经解决了!怎么还没有把镣铐打开?你们当官的没和你们讲吗?”
一名官差脸色铁青,冷冷地说道:“知府老爷下令,将萧正远带到大堂继续审问!”
三娘怒气冲冲地说道:“为什么还要审问,不是说可以回家等案子慢慢查吗!你们再不放人,我们现在就去京城告御状!”
那名官差摇摇头,说道:“现在你们家老爷是真出不去了!在牢里还要再待些日子。因为现在又有新的人命官司找上门了!郭家庄那个二狗子他老父亲死了…”
萧天宇突然惊道:“二狗子他老父亲?他也是当天在面馆吃面中毒的那一个!当天喂了解药,不是症状有所好转,然后二狗子就接他老父亲回去了。怎么突然就死了?”
那名官差叹道:“二狗子今天刚来报官,说他父亲回到家一开始还好好的,没过几天就死了。所以把责任全部推到你们身上,你们知道,按照我们的法律,投毒导致的死人是要杀头的!”
几位夫人听后都大惊失色,大娘更是哭泣道:“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你不会有事的!”
萧正远突然喝道:“一个个哭什么哭!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我们家什么难关没有走过,这一次也不要怕!”
三娘止住哭声,说道:“老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官差看他们一直说个不停,催促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去公堂上说!”说完便走在前头带路。萧天宇等人也想早点弄清是怎么回事,便一起跟着他们走去。
一行人走进公堂,只见知府大人在堂前高坐,左右各有一排衙役,手执水火棍威武跨立。
堂下有三个人,跪着的是郭家庄二狗子和面馆的掌柜。其中一个在地下平躺着,正是二狗子父亲的尸首。
二狗子一看到萧正远,便喊道:“就是他们家的面粉,他们家的面粉有毒,把我家老爷你不会毒死了,就是他!”
知府大人吴之清拿起惊堂木,“啪”得一声拍到桌案上,向萧正远说道:“堂下所站之人,是不是投毒的,可要如实据报!”
萧正远曾经是一名武官,官职也做的也不小。对这小文官自然是毫不放在眼里,一脸鄙夷道:“吴大人,我们的面粉里绝对没有毒,如果有,为何只单单他一家面馆中毒!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要听别人的胡乱攀咬!”
站在门口的萧天帅站也跟着喊道:“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而这个人却死了,这明显就有可疑!”
二狗子闻声瞧见在门口听审的人,急忙吼道:“就是他们家,搞了个什么珍珠面粉,生意又做的这么大。这一家人肯定是黑心钱挣多了,才会遇到这种事!我老父亲就是被他们的毒面粉害死的。大老爷,求您为小民做主啊!”转身又扑在地上,向着堂上磕了几个响头。
知府吴之清再一次主持堂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向每一个涉案的人询问情况。萧正远自是如实据报,投毒一事却不敢招认。而面馆掌柜称绝对是面粉里有毒,二狗子也死死咬住是面粉出了问题。一时半会,也不好宣判,便又命官差将萧正远关押起来。
萧府其他人虽然心中不满,但也只得返回家中。萧天宇更是躲在房间闷闷不乐,心事一下沉重起来。人命关天的大事,父亲不是死刑,也要一直关押在牢里了。
连日来一直想不出办法,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带有智谋的书籍,什么“李代桃僵”、“金蟾脱壳”等等都不能适用。
兴许是压力太大,每日变得非常愁闷。时间一天天过去,父亲案情却没有进展。心中愁苦一天沉似一天。想要忘掉这些烦心事,竟然开始酗酒,喝醉了趴倒在桌上,什么时候爬起来又接着喝。
乔大鹏和司徒雷看到老大颓废的样子,也只能干着急。林媚儿是女孩子家心思,知道倘若此时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在身旁,一定会让老大重新振作起来。便向人问了杨文芳的住所,去将她请过来。
杨文芳来到萧天宇房间,看到他颓废堕落的样子,想要打他一巴掌。手刚一抬起来,却又突然停在空中,良久才放下,说道:“萧公子,你不要这样堕落,你应该想想办法怎么搭救伯父?”
萧天宇两眼无神,像是没有听进去话一样。司徒雷在一旁说道:“大不了咱们去大牢把萧老爷劫走!”
林媚儿呵斥道:“糊涂!大牢守备森严,我们如何能劫狱!更何况,一旦劫狱岂不就坐实了萧老爷投毒的事情!”
司徒雷在地上用力跺了一脚,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到底该怎么办?”
林媚儿又叹道:“救萧老爷的事情压在老大身上,他也是心里有苦不想跟别人说!”停顿一下,接着疑惑道:“萧府大公子呢?萧家出事,也没见他出过多大力气!”
杨文芳还在劝说萧天宇,此时听到林媚儿讲话,便说道:“昨天萧天帅来找我父亲,我父亲也在四处奔走求人。争取快些解救伯父出来!”
乔大鹏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听杨文芳提到大公子萧天帅,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我记得之前去那个中毒面馆送货回来,我突然想起有件东西忘在面馆,便又折返回去,意外发现看到大公子萧天帅也从面馆出来…”
屋里人听后都是一愣,司徒雷连忙摇头道:“怎么可能!你是说这毒药有可能是大公子投的?这个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毒害自己父亲呢?”
乔大鹏眼神却越来越坚定,说道:“也许他不是为了毒害自己父亲,只是为了报复老大呢?”
林媚儿思索了一阵,点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一开始几个面粉店都是大公子在经营,后来全部交给老大。所以大公子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但是没想到是萧老爷承担下了所有罪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萧府大公子心眼也太小了,怎能背后出这种阴招!”
杨文芳听到他们一番分析,也不敢相信有谁会害自家人,便说道:“这还不简单,我们去向他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然后又转身又看了眼萧天宇,说道:“取盆水来,把他泼醒!”
司徒雷拿起桌上茶壶,摇晃一下,说道:“不用再取水了,这里正好是满的!”说完打开壶盖,向萧天宇泼去,恰好满头满脸地泼了个正着。
萧天宇浑身一个激灵站起来,张开嘴巴喘气,将脸上的茶叶拨落下来,向屋内看了一圈。
其实刚才他们几人谈话,萧天宇也听见了,这一壶茶水刚好将他浇醒,所以并没有向众人发怒。接着甩甩头,脸上的一些茶水又掉下来几片。然后奔到墙边的衣架旁,取来毛巾将脸擦干净。
乔大鹏等人知道他是重新振作起来了,便跟着他匆匆向大公子房间奔去。
不等下人通报,萧天宇等人推门进去,看见大公子萧天帅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神态有些魂不守舍。
萧天宇走近他身边,质问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是谁在面粉里下毒?”
还没等大公子萧天帅开口,屋外传来大娘的声音:“萧天宇你乱说话!”原来是萧天宇一行人气势汹汹的闯过来,惊动了大娘。
她走进门,向萧天宇说道:“他是你大哥,他怎么会害自家人!更何况是也是你们的亲生父亲!”
萧天宇没有理会大娘。因为他早就想起来一件事:记得第一次见到大哥的时候,自己展示高超的算数技巧,店里有一个伙计很是敬佩。有一个伙计送面粉的时候遇见自己,说了大公子欠人赌债的事。此时联想到这次投毒事件,隐隐觉得这件事和大哥有关,便又问道:“你是不是欠了赌坊的钱?这次投毒事件和他们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