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心中就凉了一大半,因为我清晰见到,这头原本像是盘坐在那里的庞然大物,一点一点支棱了起来。
那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你能清晰见到,无数条组成这片区域的触手,开始复苏,开始席卷,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试探而来。
更加让我肉眼一颤的是,那硕大的深渊巨口,竟然从原地伫立了起来,以平行的角度,朝着我张开了去。
而后,就是硕大的风声,席卷到了我身上!
“什么!?”
我大吼一声,瞬间将虚无世界收回,然后试图移开此地,却发现不管我如何移动,周围的空间都在像我挤压。
我这才猛然想起来,这根本就不是在虚空,也不是在雷池中,而是在这家伙的“肚子”里面!
它能够将这里的空间都给碾压,我不管施展什么神通,恐怕都没有用处。
那硕大的深渊巨口,就好像一道根本望不见底的深渊,不管我有多么强大的修为,不管我有多么厉害的神通,都逃不出去……
“师弟!”
“小心!!”
叶思雨显然也察觉到了这里的情况,她直接甩开了重情,朝着我大喊,想拉着我的手把我救下来。
但我苦笑一声,因为已经为时已晚了,周围那些在我耳边响起的风团,迅速将我的仙元吞噬的一干二净,我驱动不了自己的肉身了。
“不!!”
叶思雨惊恐大喊,企图跟着我一起来,但当我贴近这深渊吧般的巨口时,它再次一鼓作气,爆发一阵恐怖的吸扯力,将我一口吞了进去。
我几乎是顺着那密密麻麻啊的尖锐獠牙,一路朝着深渊中落了下去,不管如何挣扎,哪怕进入虚无世界,也没有作用。
黑,无尽的黑,这里的光源,像是被彻底给吞没了一样,是一个连光都逃不出去的地方。
等等……
连光都逃不出去?
这里,是坍缩后的黑洞?
我猛然清醒过来,然后看向了我的四周,却见到了一副让我倒吸凉气的场景!
这里不但有着和我一样,早已化为了骸骨的无数修士,还有着仙界中各种各样的物质,甚至最让我觉得不敢置信,不可思议的是,有将近数百颗巨大的星辰,就悬浮在我的周围!
这些星辰,都是它吞噬的?
虽然它们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生灵,却存在着浓郁仙元的存在。
但其中还有不少,正在被那无尽的幽黑,汲取着属于它们自身的星辰物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在我面前枯竭、坍塌、化为烟尘……
亲眼见到这种场景,给我造成了巨大的震撼,这深渊巨口里面,就相当于一个小世界。
但这个小世界,没有边际,没有法则,更没有任何光芒,看不见任何希望,它存在的意义,就是将任何进来的物质,变成自己的养分!cascoo.net
能够将身躯长大到这种程度,足以证明它在这片虚空中,存在了多长的时间,吞噬了多少星辰,多少修士,多少物质……
“王八蛋。”
我怒斥一声,心中却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出去,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漫无目的的瓢虫一样,只能任由这深渊中的风暴撕扯,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还肉身移动。
就这么漂流了有着将近一个时辰左右,我发现自己前方出现了一道硕大的,宛若坟墓一样的存在。
那坟墓看起来极为古怪,仿佛在冥冥中吸引着我,我的身躯竟然不由自主向着它飘了过去。
“那是什么?”
我心中不明所以,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肉身,就只能够任由自己被带着走,很快便落在了这块坟墓上。
它的体积不算很大,跟周围那些硕大的星辰完全不一样,宛若深渊中的一粒尘埃。
而我在它面前,同样也像是一缕尘埃。
唯一让我觉得惊奇的是,这地方的生机极其的浓郁,当我的身躯不由自主地落在地上时,竟然感觉周围有刺骨的寒冷。
生机中伴随着寒冷,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雪地里,拿这热的吹风筒,对着你的脑袋不断吹热风。
我身上的那股疲乏感很快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虽然没有仙元,但我居然能够在这座坟墓的周围走动了。
“这什么情况?”
我欣喜若狂,这就意味着我不必在这里一直漂流,然后缓缓化为这头诡异生物的养分。
我尝试着围绕这坟墓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原因所在,在这坟墓的中心处,竟然有一颗冰参在缓缓散发着寒气。
“冰参?”
“何等奇物?”
我面露疑惑,这东西我总觉得眼熟,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通过我二品丹皇的实力判断,它绝对是一颗堪比不死仙鸿草的仙物。
只是为何会在这茫茫无际的深渊之中,而且还能够保持着这么鲜活的养分?
是因为这道坟墓吗?
我想了想,决定伸手看看,尝试能否将它取出来,但就在这时,我却听到这冰参说话了。
“你想干嘛,小子?”
“觊觎老子的身体?”
我吓了一跳,手立马缩了回来,这冰参居然还会说话,这是进化了啊?
我调整了一下思维,没有再去尝试摘它,而是试探性问道:“参哥,你能听见我说话?”
“废话,老子不仅能,老子还救了你。”
它用一副非常欠打的口吻回应了我,让我感觉这丫就是王霸天的化身一样,呆呆傻傻的。
“你救了我?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没有放过这个追问的机会,再次开口问道。
“知道老子也不告诉你,反正你一辈子也走不出去,就跟老子一样,只能困在这个地方。”
这冰参回应道。
我皱起眉头,心头绷紧:“什么意思?一辈子走不出去?你被困在这里多少年了?”
“好问题,真是好问题,老子被困在这里七千万年了,你不会觉得你能比我活的更久吧?”
冰参嘲讽我道。
“七千万年?”我心头猛然一颤,这东西都不能出去,我该如何出去?
“别听它乱说,这位道友,它不是被困了七千万年,它总共也就活了七千万年而已。”
我正疑惑不甘之际,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等我回头看去,就见到穿着一席白衣的女子,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头白发垂挂而下,很是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