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着看的有些不自然,叶梓晴移开目光,道:“这个我倒没有忘记带。”
“什么?”沈少廷阴沉的眸子依然紧盯着她。
坦率而自然,她从外套的口袋中将从普救寺求的平安符拿了出来:“这是我中午特意去普救寺求的,保平安,手臂给我。”
依言,沈少廷将手臂递在她面前,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手指柔软,却有些微凉,低垂着头,认真的将桃木符系在他手腕处,笑道:“真的很配。”
狭长的眉挑起,沈少廷盯着手腕间的暗红色桃木手链,有些质疑,这东西和他配吗?
叶梓晴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看他如此神色,她开口:“不喜欢就拿下来吧。”
闻言,沈连爵兴奋点头,赞同:“我喜欢,拿下来给我,哥!”
“这样看着,其实也挺不错……”薄唇中溢出一句,他盯着暗红色桃木手符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顺眼,不错,心情竟也是从未有过的大好。
沈雨卿的脸色却在瞬间骤变,但也仅仅只是眨眼工夫,随即恢复如常,但心中却早已掀起巨涛骇浪。
眸光一转,沈少廷余光却在无意中,看到她腿上打开的小包中透出来的精致包装盒时,眼眸攸然一眯,大手便伸了过去。
微微一怔,叶梓晴看着他的手,却有些不了解状况,不知他想干些什么。
但,下一秒,他的大手却突然将她放在腿上的小包拿起,伸手去拿里面的精致包装盒。
她才徒然回过神,连忙伸手去抢。
但,沈少廷长手长臂,向上一伸,叶梓晴的手便落了空,举动看起来异常亲密,似是打情骂俏。
看着两人的举动,沈雨卿捏紧双手,身子有些微轻颤,一直没有停过。
修长的手指一勾,他便将包装盒带了出来,然后打开,一模一样的钱包便赫然映入眼帘。
眸光一凝,沈少廷又看了眼放在左手旁的另外一个钱包,身子有些略僵,黑眸幽沉。
不止是他,就连一旁的沈雨卿,沈连爵,还有苏岚也怔了一下。
谁都没想到,她们两竟然买了一模一样的钱包!
叶梓晴有些气愤不过,抬脚,在桌下暗暗的踩了他几脚。
沈连爵回过神,目光一动,开口道:“竟然是一模一样的钱包,反正大哥一个人也用不着两个,就送我一个吧。”
没有言语,沈少廷左手一动,顺手便将放在那里的钱包给沈连爵扔了过去。
其实,本也就是无心之举,但落在沈雨卿眼中时,却显然成了另外一回事,一种含义。
因为,放在他左手旁的钱包是她送的。
他这样随意一扔,是将自己送的钱包丢给了连爵,留下了叶梓晴送的。
这一天,她自己在心中记了那么久,下午又上街挑选礼物,最终却落得如此结果。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搅在一起,每呼吸一下,伴随的都是难以言语的痛楚和不甘。
那些积压多时的东西终于喷发而出,她微咬牙,拿出手机,放在桌下。
这时,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叶梓晴拿出手机,是申雅打过来的电话。
这段时间,她心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申雅,只怕她会有什么事,起身,道:“我先去接个电话。”
随后,她直接走出了旋转餐厅。
而桌下,沈雨卿白希纤细的手正在飞快的动着,编辑短信,选择发送。
她的举动很隐秘,所以沈连爵和苏岚都并未留意到,然后,她起身,说是要去卫生间。
只是,离开之际,却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少廷,其中富含意味。
沈少廷眯的眼眸正落在手腕上的暗红色桃木时,轻微震动从西装裤中传来,大手一挑,将手机拿出来,点开。
是一条短信,沈雨卿发送过来的,简短干练。
——我在卫生间门前等你!
眼神很沉,沈少廷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放回去,脸庞上平静无波,推开椅子,起身。
“哥,你去哪里?”沈连爵喝了一口红酒,疑惑问道。
脚步未曾有丝毫停顿,磁性的嗓音却沉沉的飘了过来:“茶水喝的有些多,去趟卫生间……”
话音落,颀长的身影便踏了出去。
沈连爵和苏岚倒是没有留意到围绕在周围的那些气氛。
卫生间门口。
沈雨卿站在那里,脚步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脸色很沉,似是有很重的心事。
她心中十分清楚并且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绝对会被逼疯的。
顶楼的一层已经被苏岚全部包下,所以,除了他们几人,不会再有别人出现在这里,卫生间也不会例外。
只是,他到底会不会过来,她心中并没有底……
所以,此时惟一能做的便只有等待,静静地等待。
对于她来说,这会儿的一分一秒,都显得如此煎熬。
又过了片刻,当那抹黑色的衣角映入眼帘时,沈雨卿清婉脸庞上的沉闷和焦急在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缓缓地,她嘴角绽放出一抹笑容,犹如暴风雨过后盛开的娇艳花朵。
片刻,沈少廷走近,眸子落在她身上,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波澜起伏,扯动薄唇,吐出几个字:“什么事?”
*
酒店的安全通道中。
叶梓晴拿着手机,眉头皱起,手不停地捏着眉心。
恩,申雅又在哭……
“梓晴,这段时间日子虽然过的很平静,我也尝试努力着去将那件事忘掉,没有提起,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异常诧异,但是却压抑的很难受,整个人就像是快要爆炸一样,我想喝酒,你在那里,陪我过来喝酒,好不好?”
有些时候,太过于压抑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它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的平静,无风无浪。
但,若是只要一找到发泄口,堤坝都会击溃,无法阻拦。
“申雅,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还想着和他过日子,你就得让自己学会放松,改变自己的状态。”
“这些我都知道,但那件事就像是一根鱼刺似的卡在了我吼间,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卡的我生疼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