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什么人,他就坐在花坛边上,风吹过,乌黑浓密的发丝随着风微微拂动,倒也能泰然自若。
静默了两秒,申雅抬起脚步,继续向前走去,她没有躲避他的打算。
她距离他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他却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蓦然转过眸光,远远的望过来,凝视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刻,电流非常的强烈,甚至能让人感觉到蜷缩,颤抖。
水杯,霍景承还给了保安,嘴角扬着浅淡的笑,淡淡道谢,然后迷人的长腿迈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申雅站在原地,不走了,将肩膀上向下滑的包,又向上背了一些。
他灰色的西装裤划着弧度,一步一步,长腿迈出的步子跨动的很大,向她靠近,逼近。
隔着的距离不近,但,申雅能感觉到,他来势汹汹,从他身上散发过来的气息,很强烈,逼人。
最终,霍景承在她面前站定,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许是坐的时间有些过于太久,他俊美英挺的脸庞有些微红。
再然后,他性感的薄唇稍稍扯动,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的流泻而出。
“我等了你,三个小时……”
字音虽沉,但却动听,令人情动。
“为什么要上他的车?你对他的厌恶很深,没有必要上他的车,即便是因为躲避我,也没有必要,我更不喜因我的原因,看到你坐上他的车……”
他距离她很近,低沉炽热的吐息,全部落在她头上。
申雅感觉到有些紧张,由于他这样的举动,微微深呼吸,她神色清冷的开口道:“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距离我一些,保持适当的距离?”
霍景承在凝视着她,很是专注,眼眸更是深的犹如漩涡:“为什么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说话时与我的距离过于太近。”言语间,申雅向后退了两步,因为他站着未动,所以,她退。
但是,她在退,他却故意,一步步的在逼近:“是真的不喜欢说话时与别人的距离过近,还是,面对我时,会有紧张感?”
这种感觉很讨厌,紧致的压迫感,让申雅很是讨厌。
可,他话语犀利,更是一阵见血,轻而易举的便戳中她内心最深处。
“自然是第一个……”申雅抬头,其中有几分倔强:“还有,我为什么要有紧张感?”
“因为,我对你有企图……”霍景承说,他的嗓音故意放的又缓,又慢。
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无论是在情事上,抑或是在社会上,而他更怎么样懂得释放自己深沉的魅力。
其实,这句话是再也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但因他说的慢,且有停顿,所以有种撩拨人心的暧*昧感。
这样的说话方式,特别容易让女人脸红心跳,更甚至心猿意马,申雅的脸颊有淡红,但却只片刻。
她的理智,冷静,迅速回笼,神色很是冷淡,再次开口重复道:“有些话,我不喜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我们已经分开,二十多天以前,你应该记得清楚。”
“我记得清楚,也自然知晓你对我们分开以后的时间如此上心……”霍景承一向成熟的话音中难得有几分无赖:“这一时刻,我是在重新追求你……”
申雅没有言语,就那般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打算。
“那件事,都是我的错,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去狡辩……”
他继续开口道,目光直视着她:
“而此时,我所需要去做的也不是狡辩,而是取得你的原谅,我戳中了你的软肋,伤口,让你的伤口溃烂,我自知严重,婚前所签的协议书我带过来给你,如果你还做不到释然,那么我可以将这份协议登报,如若这样做你依然不能原谅,那么,告诉我,我怎样去做,你才能原谅我,然后,我去做……”
霍景承似是在谈论一件很重要的事,神色严肃,话语认真,凝重。
原谅……
其实,这些协议书和离婚协议摆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心中的气愤已没有之前那么深,浅淡了很多。
但是,所遗留下来的伤痕还是有存在,还有,他再也显赫不过的家庭摆在那里……
他的话是情动的,温暖的,若是说申雅心中没有一丝动摇,那,显然是矫情。
可,她终究是理智的,平复了情绪,申雅看他,说:“对不起。”
在她心中,他与陈浩宇是不同的,对着陈浩宇可以做到冷言相向,恶语有加,但对他,不行。
霍景承忍受着胸腔里略带上几分沉重的呼吸,微微俯下身,盯着她光洁的额头,干净秀美的脸庞,语气,还是那么的温和,轻柔:“那么,给我一个拥抱……”
即便她说了那样的话语,可他却还是温和的,柔情的。
伸出猿臂,他将申雅抱进了怀里。
以往,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但今日,许是真的在寒风中待的时间有些过于久,他的怀抱是冷的,没有往常的温度。
正是指尖碰触到他大衣上的冰冷,所以,申雅想要将他推开的手,顿住了。
她,心中生出了些许不舍,不舍将他推开,突然之间。
霍景承的怀抱维持了许久,很长时间以后,他将她推开,轻柔淡笑:“回去吧,外面风冷……”
松开了,申雅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有些微怔。
反应过来以后,她向前走,上了电梯,回了房间,没有换鞋,直接走到窗前。
霍景承还站在原地,正凝视着这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申雅知晓,他定然看不清她就站在这里。
又站了约有十分钟以后,他才坐进车中,发动车子,离开。
申雅想,窗户里有暖气,方才等待的时候,为什么不坐进车里等?
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情不自禁,差点不由自主开口唤住他……
一边。
陈浩宇去了医院,是S市最著名的私人医院,里面的费用极其昂贵,但技术却特别精湛。
这里有专门为陈家准备的医生,张医生,男,五十岁。
但凡是陈家的人来到这里,都是他为陈家人会诊,这早已是多年不变的规律与习惯。
陈浩宇走进去的时候,张医生正在整理档案,看到他,满脸微笑:“陈少爷,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