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下一刻,南蓉鱼迅速从随身的手提包中掏出一把手枪。
砰!砰!砰!
南蓉鱼眼神中杀气腾腾,猛然转身,手指连扣扳机,八发子弹带着浓重的杀意向身后之人射去。
南家的蓉鱼,爱憎分明,行事果决,二十多年前,她是让人敬畏的奇女子。她若爱谁,便将温柔全数给予;若恨谁,手中的枪也绝不犹豫地指向对方。
此刻,身后那人正是她所厌恶的,极度厌恶的。
“哎,二十多年未见,脾气还是一点没改。”
面对飞来的子弹,身后的人脸上浮现出微笑,打了个响指,瞬间八颗子弹在他面前静止,随后一一从中裂开,化作朵朵金玫瑰,飞向南蓉鱼。
美不胜收——
“燕赤霞,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蓉鱼没去看那些美得不真实的金玫瑰,冷哼一声问道。
“依旧美丽,只是瘦了些——”
燕赤霞没有回答南蓉鱼的问题,缓缓走到她面前,叹了口气。
“这些年我没能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是我的错,但今后,我不会再离开。”
说着,燕赤霞将南蓉鱼拥入怀中:“我的离开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如果可能,我这辈子都不愿与你分开一秒。遇见你之前,我要征服世界;遇见你之后,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年轻时,燕赤霞梦想让世界匍匐在脚下,但在天海大学遇见一身白衣飘飘的南蓉鱼后,他才意识到,世间所有功名利禄都比不上那女孩的一笑。
如果不是那个预言中的灾难,他定会永远陪伴在她身旁,日日为她弹琴吹箫,为她烹饪佳肴。
这就是燕赤霞人生的全部理想,简单,却对他来说难以实现。
离开南蓉鱼的二十年里,每个夜晚他都忍不住思念她,想知道她是否在哭泣或欢笑,是否健康,是否消瘦。
老实说,他曾多次想抛下一切狗屁责任回到她身边,但关键时刻总是用理智克制住了冲动。
因为他所做的一切也是出于对她的爱,如果预言中的灾难成真,不仅世界会毁灭,她也将永远离他而去。
“燕赤霞,你太过分了,你杀了我的父母,灭了我的家族,让我只剩下你,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靠在燕赤霞坚实的肩上,南蓉鱼的愤怒瞬间消失,像孩子一样哇地哭了出来。
“你知道吗,我好想你,为了找你,一个学汉语言文学对金融一窍不通的我去创业,一次次跌倒,遍体鳞伤。”
“多少个黑夜,我回首身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你,你能理解那种失落吗?”
“混蛋——”
南蓉鱼越说越伤心,眼泪如倾盆大雨般落下。
“我懂——”
对于南蓉鱼的痛苦,燕赤霞感同身受,因为他同样深切地思念着她。
说真的,如果南蓉鱼拿刀刺他,燕赤霞或许不会如此心痛,但南蓉鱼的眼泪让他心里堵得慌,难受至极。
“我回来了,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可以有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的时间在一起。”
燕赤霞十八岁时成为圣神,已是神体,寿命之长超乎常人想象。南蓉鱼虽是凡人,但燕赤霞自信,自己能活多久,她就能活多久。
从南蓉鱼三十八岁却拥有二十四岁少女般的容颜就能看出,达到他的境界,他有无数方法让人青春永驻。
“好了,别哭了,儿子马上就要来了,他二十多年没见过你,总不能让他看到你哭得稀里哗啦的吧。”
燕赤霞笑道:“不仅如此,哭的女人还容易变老。”
“哼,还不是怪你这个混蛋,什么不好玩,偏要玩人间蒸发。”
二十年前,南蓉鱼是白衣飘飘、性格冷漠的女神,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但在遇见燕赤霞后彻底变成了温柔的小女生。
二十年后,南蓉鱼是身家亿万、不怒自威的商界女强人,但在见到燕赤霞的那一秒,立刻回到了十八岁的模样,神情中满是柔情,如同冬去春来,冰雪大地被春阳照耀,阴霾尽散。
她只是气燕赤霞不告而别,还带走了他们的儿子,但在被燕赤霞拥抱的那一刻,所有的怨气都被重逢的喜悦冲散。
“燕赤霞,你不是有逆转生死的神奇能力吗,告诉你,你得把我变回十八岁的样子,不然你就滚回你的深山老林。”
听说自己会变老,南蓉鱼咬牙切齿地威胁燕赤霞。
“哈哈,行,十八岁就十八岁,反正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逆转生死在他人眼中是不可能的事,但对燕赤霞而言,不过是费些力气罢了。
于是,听了南蓉鱼的话,燕赤霞轻轻拍了拍南蓉鱼的背。
唰!
下一刻,南蓉鱼感到身体突然变得轻盈无比,从手提包里取出镜子一照,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容貌真的恢复到了十八岁时的模样。
再抬头看燕赤霞,发现四十多岁、满脸胡茬、略显沧桑的他瞬间变得白净无比,年轻了二十岁,英俊非凡。
那正是南蓉鱼初次见到燕赤霞时的模样!
二十年后,故人依旧!
“燕赤霞,你真把我变回十八岁的模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真是太神奇了!”
尽管燕赤霞曾提过他有那逆转岁月、生死的能力,南蓉鱼也只是当作他在吹牛,压根没往心里去。
刚刚,南蓉鱼纯粹是为了逗弄燕赤霞,没料到他竟如此轻松地实现了。
联想到自己一直保持着二十五六岁的容颜,她恍然大悟,肯定是燕赤霞对自己的身体做了手脚,不然哪会有这样的事。
毕竟,和电视上那些标榜不老神话的明星不同,人家靠的是无数化妆品维持青春,而她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哪里有什么特别的保养。
“这只是些再简单不过的小技巧,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想学,我完全可以教你。”
面对南蓉鱼的惊讶,燕赤霞淡然一笑。
“没兴趣——”
南蓉鱼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这个别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有你在,我学这些干啥,难不成你打算教会我后就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
燕赤霞意识到自己当年的离开给妻子留下了心理阴影,连忙安抚:“以后我哪儿也不去了,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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