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支竹笛对林醉心而言,珍贵无比。她一直没有向陆凡讨要,是因为相信懂音乐的陆凡一定会珍惜它。
“姐,你说人生是不是太神奇了,上次在天海大学见面,我们还是陌生人,现在你都成了我堂姐。”
提起竹笛,陆凡想到了上次和林醉心在天海大学相遇的事,不禁感慨起来。
“确实神奇,我也没想到,一面之缘还被我欺负的小混蛋,竟然成了我的堂弟。”
说到这里,林醉心的眼中既有喜悦也有失落。喜悦的是有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弟弟,失落的是,陆凡是她的弟弟,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她心中的那份悸动也必须消失。
“对了,我听伯母说你的医术非常高明,不仅治好了你爷爷的心脏衰竭,还让他老人家能安享十年无忧的生活,这是真的吗?”
这时,林醉心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题一转。
哎,听到林醉心的话,陆凡有些意外。没想到南蓉鱼连这种事都告诉了林醉心,看来她对自己的儿子真是当作宝贝到处炫耀啊。
以后估计她那些朋友有什么病都会来找自己了,想到这里,陆凡感到一阵头疼,但又不得不承认,有妈妈的感觉确实很好。
“是真的——”
陆凡点点头,疑惑地问:“你身体好好的,没病没灾的,问这个干嘛?”
“我想让你去看看我爸,他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找不到原因。”
“你爸,我四叔?”
饭桌上,老爷子隐约提过自己的几位叔叔,而林醉心的父亲似乎是叫林驭我,好像是天城的一个房地产大亨,势力庞大,算得上一方霸主。
林家的第二代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势力,很早就从林家独立出去,这有点像古代的分封制,让他们远离权力中心。这样一来,将来无论传位给谁,那个人都能迅速掌控林家,其他人即使反对也力量有限。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老爷子确实考虑周全,难怪林家能越来越强大,比那些任由家族子弟争权夺利的家族强多了。
“不对啊,他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被人下毒?对方就算不怕他,也得顾虑背后的林家啊。”
想到对方是林家的第二代,陆凡不解地问道。
“唉,你不懂,林家人一向奉行闷声发大财的原则,不喜欢家族子弟太高调。所有林家第二代,只要离开林家就不能随意提及和林家的关系,连你爸也是这样。世人只知道他叫燕赤霞,却不知道他还有个名字叫林天雄。”
林醉心长叹一声:“我爸因为在争夺一块地皮上得罪了赵家,所以遭到赵家报复,被下了毒。”
“赵家?”
陆凡疑惑地问:“是不是赵元神那个赵家?”
“对,就是那个赵家。天城的赵家是当代赵家家主的儿子之一,也是赵元神的父亲,为人嚣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说这话时,林醉心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行,我本打算明天再陪我妈一天,后天回天海。既然你这么说,那今晚我们就去天城看看你爸。”
陆凡笑着答应了,秉持着能帮就帮的原则。
话音刚落,他看到咖啡馆门口走进了一个熟人。
蒋媚!
今天的蒋媚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脚上蹬着一双白板鞋,头发扎成半丸子头,用两条白丝带系着,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再加上她那张精致的脸蛋,一进咖啡馆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背上还背着个琴套,里面显然是把古琴,陆凡笑了笑,没想到她还有这份雅兴喜欢古琴。
“嘿,小子,瞅啥呢,你认识她?”
见陆凡的眼睛一直跟着蒋媚转,林醉心笑着问道。
“嗯,就见过一次面——”
陆凡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含糊其辞。
他确实只和蒋媚有一面之缘,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他不傻,知道自己拿走了对方最宝贵的东西,只是不愿给她太多压力,便选择了假装不知情。
可转念一想,陆凡又纳闷了,按阴癸派种阴气的法子,不是得先和年轻女子那个啥吗,怎么到蒋媚这儿就不一样了?
好在蒋媚没看见他,径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否则陆凡还真不知道怎么化解这尴尬。
“美女,想喝点什么?”
蒋媚刚落座,服务员便礼貌地上前询问。
“来杯蓝山,不加糖,谢谢——”
蒋媚微微一笑,回答道。
“小子,你和她不只是见过一次那么简单吧,有故事?”
见陆凡眼神闪烁,林醉心乐呵呵地追问。
“哎,这女的有点眼熟啊——”
话音未落,陆凡还没来得及回答,林醉心盯着蒋媚,总觉得在哪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具体哪里。
这时,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相貌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
林醉心眼睛一亮:“三哥——”
“三哥?”
陆凡疑惑:“这谁啊?”
“这是我林家三伯的儿子,你三叔的侄子,林天池,年轻有为,自力更生创办了京城最大的地下拳击俱乐部,是京城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林醉心压低声音说:“不过爷爷不太喜欢他,觉得他处处模仿三伯林藏书的阴险手段,却又没有三伯的底线,将来准是个祸害,所以基本不怎么管他。”
“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也不太喜欢他,总觉得他像六月飞雪一样阴冷,一不小心就会被冻死,自然也就没什么交情。”
陆凡听罢,望向林天池那双仿佛鹰隼般锐利,正盯着猎物的眼眸,心中暗叹,这家伙和赵元神是一路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林天池抬头,瞥见角落里的林醉心,却没有过去,而是直接走到蒋媚对面坐下。
“天媚,好久不见,怎么今天突然来京城了?”
林天池望着蒋媚,那双锋利嗜血的眼中竟柔和了几分,笑道。
“十年,不算长吧,看来是林少爷日理万机,把我忘了。”
蒋媚轻啜一口咖啡,笑得明媚。
“对,十年了,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十年生死两茫茫啊。”
林天池闻言,叹了口气:“物是人非,十年前这里是家混沌店,十年后变成了咖啡馆,就像你我,一别两宽。”
“天媚,你恨我吗?”
林天池有些不敢直视蒋媚那双黑亮的眸子,心虚地问。
“以前恨,因为那时我放不下对你的爱,但现在不了,我已经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