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年来双方在金融战场上的交锋,始终势均力敌,南蓉鱼自信,只需时日,她将无需再顾虑这个对手。
当然,这仅限于台面上的较量,暗地里,罗斯柴尔德家族派来的杀手不计其数,幸好有燕赤霞的手下暗中保护,那些杀手无一例外,还未近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蓉鱼内心涌动着感激,如果不是后来的报告,她甚至不敢相信这十几年间有数千杀手曾试图取她性命。世间的安宁背后,总有无数人在默默付出,想到这里,她望向沙发上熟睡的燕赤霞,心中暖流涌动。
当年,燕赤霞不过是个名噪一时的纨绔子弟,却因在天海大学的那一眼,捧着她最爱的百合花直奔京城求婚。那时的他,既是纨绔也是令人敬畏的强者,骄傲自负,除了父亲燕战天,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为了娶南蓉鱼,他甘愿承受南家子弟的鄙夷、岳父的侮辱以及世人的嘲笑,在南家门口跪了整整三天。
南蓉鱼在阁楼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燕赤霞滴水未进,却依旧神采奕奕,眼中满是深情。直到第三天,南蓉鱼的父亲告诉他,已将南蓉鱼许配给门当户对的北家大少爷,燕赤霞的眼神瞬间由深情转为阴狠暴虐。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燕赤霞将那束洁白的百合放置在南家大门的石狮上,随后拔剑,南家血流成河。那日,燕赤霞的剑三小时未曾停歇,每一剑都带走一条生命,南家府邸成了血海。
南蓉鱼目睹了这场屠杀,却未曾阻止。当燕赤霞杀尽最后一人,走向南家阁楼时,两人相视一笑,南蓉鱼跃上燕赤霞的背,带着门口那束百合,离开了南家。
那夜,京城又发生了一场更大的屠杀,北家被灭,所有与之相关者无一幸免。燕赤霞的名字如同乌云般笼罩京城,成为所有人心中的梦魇,孩童啼哭时,只要提及燕赤霞,便会立刻噤声。
然而,在南蓉鱼眼中,燕赤霞始终是那个温文尔雅、对她百依百顺的好丈夫。燕赤霞离家的二十年里,她有过埋怨,但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她深知,自己所享受的每一份宁静美好,都是燕赤霞在看不见的地方为她承担了所有的重量。
如今,她已能独当一面,为自己的儿子撑起一片天,让他也能享受到那份宁静与美好。
陆凡感受到南蓉鱼身上那浓厚的母爱气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手轻脚地为她捶起了背。
尽管岁月在南蓉鱼身上仿佛凝固,外表与体能都停留在了青春的十八岁,但陆凡这简单的捶背动作,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陆凡见状,心中也满是欣慰。
陆凡与燕赤霞在某些方面颇为相似,对待亲近之人温和有礼,而对外则显得冷酷无情,很少有人能将眼前这个温柔的陆凡,与那位在大主宰与白帝城间游刃有余的杀手联系起来。
“妈,明天你和爸还有小舞先回北京吧,我可能得先回天海处理些事。”
陆凡微笑着说,“天海那边有不少人在等着我,我还得去趟西城,中秋可能没法陪你们了,但如果可以,重阳节我一定回家。”
对于西城秦始皇陵隐藏的秘密,陆凡心中并无把握,此行归期未定,于是提前给南蓉鱼打了预防针。
“去吧,家里有我们——”
令陆凡意外的是,南蓉鱼竟爽快地答应了他的离开。
“妈,你怎么……”
陆凡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傻孩子,这还不明白吗?妈妈心里纵然万般不舍,但也知道不能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南蓉鱼轻轻一笑,望着陆凡困惑的面容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你和你爸一样,都是不愿被束缚的人。若强行把你留在身边,你虽不会拒绝,但会不快乐,哪有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开心呢?”
“雄鹰总要离巢才能翱翔天际,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必太过顾虑妈妈的感受,也不用担心我会孤单。你爸回来了,还有小舞陪伴,我会很开心的。只是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我记住了,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陪您。”
南蓉鱼的话让陆凡心中既感动又酸楚,这二十年来,她承受的最多,可相认后,她从未抱怨,总是为他考虑。
想到这,陆凡更不敢直视南蓉鱼的眼睛,因为未来相聚的时光或许会越来越少。
一夜无言,次日清晨,陆凡乘坐燕赤霞准备的军用直升机返回了天海。
“阿修,去北京一天怎么变得更帅气了,看来是沾了不少皇城根儿下的王者之气啊。”
直升机停在子怡阁前,袁子怡一见陆凡便打趣道。
“王者之气?我倒是吸了不少雾霾,王者之气可没感觉到。你喜欢的话,改天带你去体验体验?”
“不了不了,我在那儿吸得够多了,不想再吸了。”
袁子怡一听“雾霾”二字,脸色微变,连连后退。
见袁子怡如此反应,陆凡疑惑地问:“衣衣,你对糟糕的空气过敏?换句话说,吸入不干净的空气会让你很难受?”
“你也知道?”
袁子怡惊讶不已,“你还会算命不成?”
“哎呀,我真是糊涂,忘了你的医术高明,这点小毛病难不倒你。”
袁子怡忙补充道,“你是我的人,虽然只是小病,但我心里还是不好受。”
陆凡笑笑:“放心,我手头有个丹药方子,只要配制出来,你随身携带,常吸一段时间,以后就不会对不良空气或花粉过敏了。”
陆凡并非信口开河,他确实掌握着这样的丹药配方,只是从未炼制。在他看来,这类丹药似乎没什么实际用途。
自幼与唐风云一起炼药制毒,他对所有气味免疫,难以想象因为空气和花粉过敏的痛苦。
而袁子怡却深受其扰,不仅对污浊空气过敏,对各种花粉也极其敏感。
一次,南芷夏不知情,从校园花园摘了几朵玫瑰放在袁子怡靠窗的床边,导致她全身过敏,严重到住院一周。从此,袁子怡对花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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