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道忘记自己也是穷苦人出身?!
更忘了漠北草原的蒙元残余势力贼心不死吗?!
“下马…”这时候,朱标听到叶瑾有些淡漠的声音出来。
然后三十多名捕快动作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
而且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更没有交头接耳。
足以证明叶瑾将这些捕快调教的很好。
“郭捕头,你带20个人将醉仙楼封锁起来,不许进也不许出,如果有人反抗,先警告,若是警告无效,格杀勿论…”叶瑾看着郭二冷冷道。
“是。”郭二大声领命,然后带着20个人就匆匆朝不远处的一栋装潢华丽的酒楼走去。
叶瑾又看向另一个捕快,下令道,“张狗子,你带剩下的弟兄将告示全部张贴到各家酒楼、青楼、和勾栏瓦舍,如果有人阻挡不要与之争执,记住是哪一家即可。”
“属下领命。”这个捕快又带着剩下的差役匆匆而去。
等所有人走了之后,朱标才问道,“贤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简单啊…”叶瑾伸了一个懒腰,才淡淡道,“先把醉仙楼的江洋大盗抓捕归案了,再和其他家的掌柜的慢慢谈…”
然后嘴里嘟噜道,“特么的,这帮狗砸敬酒不吃吃罚酒,害的小爷今儿个要加班
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小爷最特么讨厌加班的吗?!”
听到叶瑾的嘟噜生,朱标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叶瑾最大的怨念不是因为对方驳斥了他的面子,而是连累他加班啊。
这个臭小子,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南津桥地处上元县通往应天府的交通要道,平日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今天叶瑾又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望。
而郭二带着20名差役将醉仙楼封锁之后,也闹得鸡飞狗跳。。
更不要说剩下的十几个差役将上元县将要在南津桥附近修建义庄和垃圾填埋场的告示张广而告之,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是叶瑾就跟一个无事人一样,背着手站在河岸边欣赏着两岸靡靡风景。
“大人…不可啊大人…”这时候,一个哀嚎声从远处传来。
叶瑾微微蹙眉,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就看到陈洲一边拼命的抽打着胯下驴子的屁股,一边朝叶瑾的方向狂奔而来。
还没到叶瑾跟前,陈洲就赶紧勒住了驴子的缰绳。
驴子受痛,直接也了蹶子将陈洲给摔了下来。
但是陈洲不顾一身狼狈相,就朝叶瑾连滚带爬的爬过来。
一边爬一边大声道,“大人,此事得三思而后行,不可莽撞行事啊…”
这混蛋…
叶瑾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你特么到底是哪边的啊?!
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拆你家大人的台。
但是看到这厮这幅狼狈模样,叶瑾也有些不忍心。
摊摊手道,“你来晚一步了,你家大人我已经将醉仙楼封死了,只准进不准出,若是有人敢反抗,格杀勿论…”
“啊!”陈洲一脸惨白。
他这么都想不到叶瑾会做的这么绝。
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完了,这下彻底完了,醉仙楼可是豫王的产业,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斗啊…”
叶瑾见他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有心想要逗他,继续道,“你家大人我还派人张贴告示,将上元县县衙规划南津桥北岸修建义庄和腌膜物填埋场一事广而告之,现在告示估计已经贴满秦淮河北岸的所有商家了。”
“啊…”陈洲又是一声惨叫。
在销金窟旁边修义庄和腌膜物填埋场,您这是要彻底断了人家的财路啊。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您这是想让人家和您拼命吗?!
这时候,叶瑾见到不远处已经有一群人乌泱泱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眯眼仔细一看。
呵!
原来是秦淮河北岸50余家酒楼、青楼、勾栏瓦舍的掌柜的带着一群狗腿子杀气
腾腾的朝自己这边而来了。
叶瑾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特么的。
小爷好意发请柬请你们去,你们特么的给脸不要脸。
现在非要撕破脸皮。
呵呵!
那行吧。
看谁斗得过谁。
用脚踢了踢还瘫坐在地上的陈洲,叶瑾淡淡道,“那些商贾已经杀气腾腾的朝本官来了,你若是继续这样丢本官的脸,本官这就把你扔下河里去洗澡。”
陈洲这才反应过来。
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果然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杀过来。
赶紧连滚带爬的爬起来。
整理好衣衫之后,就赶紧在叶瑾身后站好,做出一副忠心狗腿子的模样。
这时候,这群人已经走到近前。
但是所有的差役都被叶瑾派出去了。
陈洲见状,赶紧拦在叶瑾和这群人之间,看着这些人厉声喝道,“上元县县尊老爷在此,尔等休得放肆…”
“哼,狗屁县尊老爷。”
“真乃是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啊。”
“在咱家东家面前,区区七品芝麻官连个屁都不算。”这些人一边推搡着陈洲,一边大声嚷嚷道。
叶瑾对这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但是目光冷冷的从这些人的脸上一—扫过。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那就是‘本官记住你们了。’
所以一时间,这些人的气势竟然被叶瑾给震慑住了。
一旁看戏的朱标心中暗暗点头,“美瑜果非常人耶,一言不发就能将这帮宵小镇住了。若是弃文从武,入军为将,也应该能有一番作为。”
朱标虽然没有单独领过兵打过仗,但是也知道那些兵痞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叶瑾虽然年纪不大,不过手段狠辣,应该能镇得住那些兵痞。
这时候,污言秽语渐渐少了许多。
一个头戴瓜皮帽(标注①)的精瘦老者越众而出。
很随意的朝叶瑾拱拱手道,“这位大人,在下乃是范楼主事,敢问大人先前遣差役在我范楼张贴告示,说不日将在南津桥建义庄和腌膜物填埋场一事,可是真的?!”
这时候,张贴告示的差役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
为首的张狗子看了这个精瘦老头子一眼,然后大声朝叶瑾说道,“大人,属下等人谨遵大人钧令,前往南津桥以北张贴告示广而告之,但范楼、万芳阁、梅花小苑等十余家主事纵容小厮当众撕毁告示,该如何处置此等宵小,还请大人示下。”
叶瑾微微点头,这才看向这个精瘦老头子,声音淡漠的问道,“是你纵容小厮撕毁我上元县告示?!”
这个老头子听到叶瑾的询问,立即挺起胸膛,企图在气势上不输叶瑾,“是又如何?!”
“好。”叶瑾微微点头,但是竟然没有下达进一步的指示。
这个精瘦老头子以为是叶瑾露怯了,更加得意,大声道,“哼,你当你上元县的告示是圣旨不成?!狗官,你可知我范楼的东家是谁吗?!”
叶瑾还真不知道这范楼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
所以好奇问道,“哦,愿闻其详。”
“乃是曹国公李老大人。”精瘦老头子一边说,一边朝应天府方向拱手,然后继续大声斥责道,“区区七品芝麻官,竟敢打国公府产业的注意,哼,你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吧?!狗官,老夫今日就把话放在这儿了,你若是敢在南津桥行此断人财路之举,就是你罢官入狱之事。”
“好。”
“李管事霸气。”
“此等狗官,就该剥皮室草。”
“老虎不发威,真当咱们是病猫是吧?!”
其他人听到这老头的呵斥声,本来稍稍被打压的气势再一次高涨起来,一个个大声叫好。
甚至有些人还试图朝叶瑾冲过来。
陈洲被吓得大汗淋漓,朝着有些懵逼的张狗子吼道,“还不保护大人?!若是大人有半点闪失,你我都得玩完。”
张狗子如梦初醒。
唰的一下将腰刀拔了出来,朝着喷涌过来的的人群大吼道,“张狗子在此,谁敢造次?!”
其他几名差役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了腰刀。
10把明晃晃的腰刀被拔了出来,一下子就把局面给镇住了。
叶瑾见到这一幕,微微点头。
嗯!
看来自己这大半年的投入没有白费。
不管是差役还是陈洲,在局势最危险的时候依然选择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既然军心稳定。
那么自己计划的下一步,也该顺利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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