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漓要求给阿贝贝松绑,众人都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李漓。
“少爷,如果解开她,她可能会找机会逃跑。”哈迪尔回应.
“她要是想跑,就随便她吧。”李漓,“哈迪尔大叔,你那新找回来的老婆,你不打算解开她的绳索吗?”
“绝不能解开莱拉的绳索,我怕她逃跑!”哈迪尔笑着说,“我肯定不能让她逃跑了,我也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李漓不想再谈论关于莱拉的事。对于伊梅加哈的家人,李漓并不同情,作为挑起冲突的人的家眷,既然她们享受过她们男人掠夺他人的成果,也就应该承受命运的审判和报复。
“艾赛德,你不能把他们都解开,不然我们可能很难控制住他们。再说,这些奴隶并不全属于你。”伊斯梅尔很不识趣地插话。
李漓用清冷的眼神,看了伊斯梅尔一眼,并没有回应伊斯梅尔
“哈迪尔大叔,请帮我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李漓指着阿贝贝,再次对哈迪尔说。
“是,少爷。”哈迪尔答复。于是,哈迪尔命人解开了缠绕在阿贝贝身上的绳索,阿贝贝依旧蜷缩在之前的那个角落里。
李漓轻手轻脚地走近阿贝贝,他的动作充满了谨慎和同情。他伸手轻轻地揭开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的审视。他看着眼前这位经历了柏柏尔人野蛮清洗的黑人女孩,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阿贝贝的黑色卷发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每一缕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人心的黑珍珠,闪耀着聪慧和勇敢。她的眉毛修长而优雅,轻轻挑起的弧度仿佛在诉说她的内心故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坚定和智慧,似乎在默默诉说她对未来的渴望。
她的皮肤宛如光滑的巧克力,健康地散发着自然光泽。阳光下,她皮肤的金属质感仿佛诉说着大地的恩赐。她的嘴唇红润而丰满,微微上翘的弧度透露着自然的魅力。她整齐洁白的牙齿闪烁着健康与自信的光芒。
阿贝贝有着立体鼻梁和柔和的线条,这是阿姆哈拉人与其他黑人族群明显不同的的特征,这为她的面容增添了一份高贵和优雅。她的脸庞柔和精致,下巴修长而优雅地微微上扬,展现出一种自信和坚定。她的脸颊丰满而有弹性,显露出生命的活力。
李漓和阿贝贝的目光在一瞬间相遇,那一秒钟仿佛永恒。阿贝贝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抱紧双手,竭力遮掩着残破的衣物下的身体。她的脚趾紧紧地缩在一起,显露出她的恐惧和紧张。
“蓓赫纳兹,给她一件衣服。”李漓的声音中充满了同情,对蓓赫纳兹说。
“谢谢您,主人。”阿贝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同时也透露出深深的感激。
“如果你觉得这里拥挤,你想不想试试骑骆驼?”李漓温和地对阿贝贝说,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阿贝贝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决定跟随李漓。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一匹装载着货物的骆驼,这匹骆驼之前并未有人骑乘。尽管是初次尝试,但她似乎很快就适应了骆驼的步伐,紧紧跟在李漓的身后。
李漓和蓓赫纳兹各自骑上另外两匹骆驼,他们谨慎地留意着两匹马的体力,确保不会过度疲劳。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其广袤和辽阔几乎令人窒息。炙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显得无比干燥和沉寂,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静默的等待。
在这样的环境中,阿贝贝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主人,我们这是要回您的家乡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
李漓转过头,望着阿贝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淡淡的怀旧之情:“不,我的家乡很远很远。”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感慨,“我们并不是柏柏尔人。”
阿贝贝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未知世界的好奇:“看上去,您确实不像柏柏尔人。”她稍作停顿,然后又带着一丝羞涩地问道,“您的家乡在哪里?您会带我回去的吧?”
李漓的眼神带着一丝迷茫和沉思,他转向身旁的哈迪尔,问道:“哈迪尔大叔,您认为,远在黎凡特的卡莫村,能算是我们的家乡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探寻和不确定。
哈迪尔沉默了片刻,目光远望,仿佛在回忆着那个遥远的地方。然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怀念:“少爷,我觉得卡莫村,也可以算是我们的一个家乡。”接着,他用并不流利的汉语,语气低沉而意味深长地说道:“长安,终究是回不去了……”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李漓心中的某根弦。他的心中一震,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无比,语气中充满了不屈和决心:“未必!”这简短的回答使得原本平静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
哈迪尔注意到了李漓的情绪变化,他试图缓解这股沉重的气氛,转换了话题:“少爷,我还有件事要告诉您。我在部落里雇了一个人,派他去亚历山大的码头,找威尼斯的船员。我让他带去一封信给苏儿家,只要那封信交到埃尔雅金手上,那个船员就能得到一份赏金。这样一来,埃尔雅金和莎伦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已经找到您了。我想,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我们就去威尼斯安个家吧。”
李漓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真是太好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是的,等这里的事情办妥,我们就去威尼斯。”
“蓓赫纳兹,你的家乡在哪里,你也可以用类似的办法和家里的人联系。”李漓问蓓赫纳兹。
“波斯,阿拉姆特。”蓓赫纳兹脸上流露出一丝忧郁,“不过,那里已经没有任何能让我想念的人了。”
众人不再说话。关于家乡,在李漓等人面前,这个话题确实太沉重了。
驼队继续前行。
“阿贝贝,你看上去怎么很不舒服?”李漓看向阿贝贝,发现阿贝贝的脸色很差,就问。
“主人,我饿。”阿贝贝胆怯地说。
“伊斯梅尔先生,出门前,你们没给奴隶们吃饭吗?”
“她是你亲自选中的奴隶,自从你选中她的那一刻起,那她就是你的了,难道不该由你给她提供食物么。嘿嘿!再说,这次任务是酋长派给你的,难道不应该由你为这些奴隶准备食物吗?”伊斯梅尔狡猾地说,“奴隶么,只要不饿死就好了,给他们吃多了也是浪费。你根本不需要太在意他们的感受。”
“停!搭个棚子歇息一会儿。”李漓对哈迪尔说。哈迪尔立刻照做了。几个保镖立刻竖起几根杆子,撑起一个凉棚。
“蓓赫纳兹,给她一些吃的。”李漓说,“再给车上的那些人,喂水、喂一些吃的。”
“艾赛德,我带的食物只够我们两个人的,如果多了她一张嘴吃饭,勉强还是够的,但是我们哪有其余那十四个奴隶的口粮。”蓓赫纳兹说,“就连哈迪尔大叔的那份口粮,我也没给他准备。谁叫我们家那么穷……”
李漓很是无语的看着蓓赫纳兹。“哈迪尔大叔,你那里有足够的食物么?”
“少爷,我这里只准备了向导和保镖的水和食物,并没有准备奴隶们的。但是我这里还有一些钱。”
“在这里,钱有什么用!”李漓苦笑着说。
“只要有钱,很多时候,很多事还是可以商量的嘛!”伊斯梅尔露出了一副奸邪的笑容。
“伊斯梅尔先生,你那里有多余的食物么?”李漓厚着脸皮问他。
“有,我确实准备了这些奴隶所需要的水和食物,不过么,我也并不富裕啊。”伊斯梅尔坏笑着说,“按每人收四个银第纳尔,本来要收你六十个银第纳尔的,但是我们这么熟,我就给你优惠一些吧。我就收你五十个银第纳尔。五十个银第纳尔,换取那些奴隶从这里到突尼斯的口粮。怎么样?”
“给你三十个银第纳尔吧。”李漓觍着脸对伊斯梅尔说。
“那可不行,就五十个银第纳尔,真的不能再少了。”
“真的不能再少了?”李漓还在和伊斯梅尔商量。
“艾赛德,我还听说,酋长赏赐了你好多钱,你别那么吝啬嘛!”伊斯梅尔还是不肯让步。
李漓突然对着哈迪尔大声说:“哈迪尔大叔,蓓赫纳兹,我们人多,把他抢了!”
李漓、哈迪尔、蓓赫纳兹,一个个都握紧拳头,带着邪恶的笑容,走向伊斯梅尔。
“别!别!别!咱们是朋友嘛,什么都好说。艾赛德,三十个银第纳尔,就三十了。”伊斯梅尔急忙向李漓示好。
“十五!这钱,你爱要不要!”李漓说着,把十五个银第纳尔捧在手里,走到伊斯梅尔跟前。
“成交!”伊斯梅尔识趣地答应了,直接一把夺过李漓手中的那些钱。
此时,那些跟着哈迪尔一起来的保镖们,已经开始拆解伊斯梅尔带来的那些骆驼背上的包裹了。哈迪尔带着保镖们,拿着那些刚刚“买”来的水和食物,给拖车上捆绑着的奴隶们喂食。李漓还是让哈迪尔给奴隶们松开了一部分捆绑的绳索,现在,奴隶们只是绑着手腕。接着,李漓再让奴隶们下车方便,其实已经有奴隶直接在车上方便了,拖车又变得臭烘烘了。哈迪尔终于把他新找的老婆莱拉也从拖车上领了出来,为她准备了一匹没人骑的骆驼。
其实,李漓还是被伊斯梅尔坑了,那些奴隶们的口粮根本不是伊斯梅尔自己的,本来就是凯拉贾为他安排的,毕竟进贡奴隶是为凯拉贾在做事,凯拉贾不算太小气,就那赠送给李漓的五个奴隶的口粮,凯拉贾根本不会和李漓计较。
休息片刻后,驼队继续出发。驼队大致沿着地中海南岸的海岸线平行的方向,向西前行着。驼队在无边无际的黄沙中缓缓前行,骆驼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沙漠中回响。他们像是在跳舞,时而轻盈地踏在沙地上,时而用力地踢起沙尘。所有人紧紧地握住驼鞍,感受着骆驼的每一次踏步,他们与骆驼之间建立起了一种默契的联系。阳光逐渐升高,沙漠的温度也开始上升。所有人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的头巾和面纱,以保护自己免受烈日的炙烤。他们喝着宝贵的水,用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继续前行。沙漠中的风吹过,带起一阵阵细沙,仿佛是大自然的歌声。所有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寻找着任何可以作为参照物的地标。他们依靠星星和太阳的位置来判断前进的方向,熟练地使用沙漏来计算时间。他们的目标是远方的绿洲,那里有清凉的水源和茂盛的植被,是他们渴望的避难所。哈迪尔带来的向导,对着地图在反复琢磨着什么。终于,当夕阳的余晖洒在沙漠上时,众人看到了他们渴望已久的绿洲。所有人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脸上洋溢着满足和骄傲。
很快,众人进入了这个绿洲。众人早已疲惫不堪,他们在漫长的旅途中历尽艰辛,如今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沉重的行囊,休息片刻。傍晚的沙漠,驼队在绿洲宿营,是一幅生命的画卷。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众人在这美丽的景色下搭起了帐篷,点燃了篝火,温暖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为这片荒凉的沙漠带来了一丝生机。众人则围坐在篝火旁,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此刻,他们彼此之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默契和信任,这是这种环境中相伴带来的默契。在驼队的一旁,几匹骆驼安静地低头吃着草料。随着夜幕的降临,星空中的星星逐渐亮起。北非的夜空是如此清澈,星光洒在沙漠上,犹如一颗颗闪烁的宝石。众人静静地仰望着星空,感受着宇宙的宏伟和自然的神秘。李漓站在篝火旁,抬头望着星空,思绪万千。李漓的心灵在这片宁静的绿洲上得到了净化,他的意志在这片广袤的沙漠中得到了磨砺。
经过交流,李漓得知,那个向导叫哈桑,是马格里布人;带队的保镖领队叫赛义德,是个埃及阿拉伯人。
蓓赫纳兹带着阿贝贝,在给奴隶们分发水和食物。那些奴隶们似乎也无法和阿贝贝语言交流,但是简单的手势已经让奴隶们体会到了她们的善意。她们对待每一个奴隶都那么耐心。
就在这时,伊斯梅尔大步走到奴隶们附近,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把拉着伊梅加哈剩下的第二个老婆,就往自己帐篷那边走去,这个女人如今已经成为了奴隶,她不敢反抗,像待宰的羔羊一般畏缩着,任由伊斯梅尔拖行,终于被伊斯梅尔拖进了帐篷。接着,那顶帐篷开始有节奏的摇曳……
这一切,众人都看在眼里了。李漓不想多管闲事,并未干预伊斯梅尔。
莱拉赶紧吃完晚餐,快速搭好了帐篷,自觉地钻进了帐篷,安静地等待着哈迪尔。还在篝火边吃晚餐的几个保镖纷纷向哈迪尔投去一阵笑声。
阿贝贝走到了蓓赫纳兹面前。
“夫人,今晚,我睡哪里?”阿贝贝小心翼翼地试探蓓赫纳兹。
蓓赫纳兹看了阿贝贝一眼,隐约带着一丝醋意说:“你还是问你家主人去吧。”蓓赫纳兹并不想解释,她并不是李漓的妻子;相反,她很享受被别人误会自己是李漓的妻子的这种误解。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代替李漓做决定。
阿贝贝来到李漓面前,害羞地低着头,却说不出话。
“怎么了?没吃饱?”李漓问阿贝贝,随手把自己跟前的一块硬面包递向阿贝贝。
“不,我吃得很饱了。”阿贝贝回答,“自从我成为奴隶以来,这顿是第一次吃饱,您是我遇到的对我最好的人。”
“吃饱了就早点休息去啊,明天一早就要出发赶路的。”李漓说。
“我睡哪里?”阿贝贝的黑色脸蛋也露出了一抹绯红。
李漓对蓓赫纳兹说:“给我去伊斯梅尔的那些货物里,找一张大一点的毯子。”
听到这话,蓓赫纳兹和阿贝贝都傻了眼,相互对视。蓓赫纳兹心里泛起一阵悔意,前些天过得好好的,今天上午,自己真不该同情心泛滥,劝李漓把这个小妖精带来。
“阿贝贝,你和蓓赫纳兹一起睡在帐篷里吧,我睡外面,我就睡在你们的帐篷旁边。”李漓又说。
蓓赫纳兹问李漓:“那你为什么要拿大一点的毯子。”
“沙漠的夜里会很冷,我要用一条大毯子一半垫着、一半裹着睡觉呀。”李漓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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