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树林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素海尔和哈桑带着李漓的亲卫队士兵,紧紧地包围着十几个因受伤而无法逃跑的土匪。这些土匪此刻已经被迫缴械投降,身体疲惫不堪,跪在地上,面容痛苦。伊尔代加德还在和雨果等人聊天,并没有跟着来。
素海尔冷漠地看着这些土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厌恶。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黑色的铠甲之中,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剑,剑身上闪烁着寒光。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冷酷的目光。哈桑则站在素海尔的身旁,他背着长柄铁锤,面容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他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享受眼前的场景。士兵们则站在两人周围,手持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他们的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身上的盔甲闪烁着冷光,彰显着他们的战斗力。
素海尔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土匪,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你们这些土匪,以为你们可以为所欲为吗?现在,你们只能尝尝自己的苦果了。”
土匪们躺在地上,面容痛苦,他们的身体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流出。他们低着头,没有说话,只能默默承受着痛苦。
哈桑嘲讽地笑了起来:“看看你们这些可怜的家伙,以为自己是多么的勇猛无敌,现在却只剩下这副模样。你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只有死亡等待着你们。”
土匪们听到哈桑的话,面容更加痛苦,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素海尔冷冷地看着这些土匪,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你们的罪行不可饶恕,你们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们现在就把你们砍死,让野狗啃食了你们的尸体;第二,让你们再活一会儿,你们挖个坑,帮我们把死去的我们的人先埋了,再给你们自己和那些死了的土匪也挖个坑,过会儿,我们把你们一起埋了。”
土匪们听到素海尔的话,面容变得更加苍白,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但是为了苟延残喘,于是拿着素海尔等人给他们的土锹,墨迹着在挖坑。士兵们拿着长矛的杆子时不时的敲打着这些人。
此刻,赛琳娜出现了,她背着一个包裹跑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哈桑问赛琳娜。
“我刚好路过,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就一直躲在树丛里。”赛琳娜对哈桑说。
“他们已经投降了,请你们不要再伤害他们!”赛琳娜对着素海尔和哈桑说。
“他们杀了我们的人!”素海尔愤愤地说,“我要亲手宰了他们!”
“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是领主的军队,如果你们这样做,那和这些土匪还有什么区别。”赛琳娜挡在这些跪地求饶的土匪前面,严肃地对素海尔说。
此刻,几个眼中充满复仇欲望的士兵,正要上前推搡赛琳娜,哈桑上前拦住了他们。
“那你说该把他们怎么办?”哈桑一边拦着企图要去推搡赛琳娜的士兵,一边以一副不屑的表情问赛琳娜。
“他们应该接受审判,可以把他们交给贵族处理!”赛琳娜说。
“难道还要把他们送到附近的城堡去吗?呵呵!”素海尔嘲笑着说。
“我们的公主和男爵就是贵族!而且,在这里是完全可以代表公爵的贵族!”赛琳娜沉着地说。
“公主就算了吧,公主自己都需要男爵保护,出门在外的时候,还是听男爵的吧!”素海尔说。
“也好。”赛琳娜觉得素海尔这话似乎也没毛病。
素海尔命令士兵围住了这十多个投降的土匪。素海尔走过来,请李漓去树林里处理这些投降的土匪。关于由李漓去处置投降的土匪这种事,贝尔特鲁德也没意见。
李漓带着蓓赫纳兹,跟着素海尔走进树林。只见,赛琳娜,正专注地给受伤的士兵和土匪包扎伤口。
她露出一副温柔而坚毅的面容。她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伤者的身上,用纱布和草药包扎着他们的伤口。树林里不时传来低沉的呻吟声和焦急的喊叫声。无论是士兵还是土匪,赛琳娜对待每一个伤者都毫无差别。她没有问他们的身份,也没有询问他们的过去,只是默默地为他们提供急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同情和关怀,仿佛每一个伤者都是她亲人一般。士兵们的伤势各异,有的是被敌人的利剑划破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有的是被箭矢射中的血肉模糊的伤势。而土匪们则是被士兵们的反击所伤,有的是被刀剑刺穿的伤口,有的是被重击打得鲜血直流。但无论伤势的严重程度如何,赛琳娜都一丝不苟地为他们进行治疗。她手中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伤者们的呻吟声渐渐变得平缓,他们的脸上也逐渐浮现出安心和宽慰的表情。赛琳娜不仅仅是给他们治疗伤口,更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希望和温暖。
此刻,在这片树林中,赛琳娜的存在就像一束明亮的光芒,照亮了伤者们的黑暗。她没有问候,没有要求回报,只是默默地为他们付出。渐渐地,树林中的呻吟声和喊叫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伤者们的感激之情。他们看着赛琳娜,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他们明白,是这位年轻女子的慈悲和善良,让他们得以重新获得生存的希望。赛琳娜收起了手中的草药,微笑着看着伤者们。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漓问赛琳娜。
“我刚好路过,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就一直躲在树丛里。”赛琳娜对李漓说着和对哈桑说过的同样的话。
“赛琳娜,你会医术?”李漓问。
“会一点点。我在教会里学习过一些医术,又向公主的宫廷医生艾莎学习了一些,我确实很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医生。”赛琳娜对李漓说。
“你为什么也给这些土匪治疗伤?”李漓走到赛琳娜跟前,疑惑地问。
“除了土匪头领那种恶人,其余大多数跟风的人,都是一些吃不上饭的农民。”赛琳娜平静的对李漓说,“主爱世人!我是主的孩子,我要尽力帮助所有苦难的人。”
“可是,你治好了这些人,这些人又会去危害别人生存!”李漓说。
“那你就该想办法,尽最大可能地使他们不会再去危害别人。”赛琳娜说。
“那我是不是应该把他们全部都处死?!”李漓问。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暴!你是贵族,既然是贵族就要有贵族的担当,怎样让普通人好好活下去而不成为罪犯,是贵族的责任。这些已经成为罪犯的人应该在受到惩罚之后得到救赎。其实,惩罚和救赎这些人也可以是你的责任。”赛琳娜立刻激动地反驳李漓说,“你要做的是惩戒和救赎,而不是简单杀戮!”
“呵呵!我为什么要救赎这些人。这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李漓觉得很无厘头,疑惑不解地看着赛琳娜,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尊敬的米洛男爵阁下,您已经在婚礼当天起誓入赘波索尼德家族;这里是普罗旺斯公国,是波索尼德家族的世袭领地,是您岳母的领地。作为赘婿,您应该为您的家族分担责任吧!而且,您的夫人米洛女男爵是普罗旺斯女公爵的长女,极有可能将来您的夫人就是下一任女公爵;换句话说,如果是那样,将来这里也就是您自己的领地。您自己说,在您面前的这些人,他们的生计到底和您有没有关系?”赛琳娜冷冷地对李漓说。
“呃!……”李漓被赛琳娜的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李漓这才反应过来,确实,作为公国领主的赘婿,他也该想想办法,为潦倒无助的领民们谋生计。
素海尔派人在那些死去的土匪的身上搜了一遍,可是并没有搜到几个钱,就连土匪头目身上也没几个钱,果然,这些土匪也是饥寒交迫的人。
此刻,艾莎也被贝尔特鲁德派来给士兵们疗伤。李漓走向那些土匪。
李漓站在这些土匪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当土匪?”李漓问这些投降的土匪。
土匪甲:“男爵大人,我们原本是农民,但是近年来天气越来越冷,粮食减产,我们吃不饱肚子,领主也无力救助我们。”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寻求其他出路?为什么选择了这条道路?”李漓皱眉,问这些人。
土匪乙:“男爵大人,我们曾经尝试过向领主求助,但施赈的官吏只是敷衍我们,根本没有给予实质性的帮助。我们的家人饥寒交迫,我们不得不寻找其他生存的方式。”
“你们有没有想过其他的办法?难道只有当土匪才能解决问题吗?”李漓问。
土匪丙:“男爵大人,我们曾经尝试过其他办法,但是没有成功。除了干农活,我们没有其它技能,也没有资源,只能选择这条看似唯一的出路。”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行为对他人造成的伤害?你们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在犯罪吗?”李漓沉思片刻后说。
土匪丁:“男爵大人,我们知道我们的行为是有罪的,但是我们无法忍受饥饿和寒冷。我们只是想有一顿饱饭吃。”
“你们的苦衷我能理解,但是你们的行为伤害了无辜的人,这是不能被原谅的。你们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李漓说。
土匪戊:“男爵大人,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改过自新。我们愿意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只求能够重新开始。”
“改过自新并非易事,但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愿意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那就接受我制定的惩罚吧。”李漓目光深沉地看着这些人说。
土匪己:“男爵大人,我们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好,从今天起,你们将成为我的手下,为我效力。你们将用自己的行动来弥补过错。”李漓摆出一副领主的姿态,对这些人说。
土匪甲:“男爵大人,我们感激您的宽容和机会。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其他土匪也纷纷表示愿意追随李漓。
“我给你们一次重新做人机会,希望你们能够真正改过自新,为自己找到一条正当的生存之路。现在,你们都跟我走吧。”李漓说。
这十多个土匪被编入了李漓的亲卫队。素海尔带领的士兵们押着他们继续挖坑;不过,他们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在树林里,李漓和素海尔等人把牺牲的卫兵抬入投降的土匪们挖好的坑,安葬了,也把死去的土匪们埋了。尤斯蒂娜、雨果、戈弗雷一起为逝者做了祷告。
赛琳娜吃力地背着她的大包袱来到了营地,众人都感到意外。只有贝尔特鲁德看见赛琳娜的出现,却并没有太多惊讶。
“赛琳娜,你是不是又走错路了?你怎么不顾辆马车呀?你这样走路回去,肯定比我们更迟才能到达。”贝尔特鲁德说。
“公主,我确实又走错路了。呵……呵呵……”赛琳娜说,“至于顾马车,我想省点钱……”
“贝尔特鲁德,你就让赛琳娜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这一路上很不安全。至于在米洛城堡里的房间也不必急着布置,反正我在米洛停留几天就又要出发了。”李漓说。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贝尔特鲁德对李漓说。
“果然,和之前听到的传闻一样,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男爵。”赛琳娜对李漓淡淡地微笑着说,“公主终于遇到正确的人了。”
“这话什么意思。”李漓问。
“没什么,我就是替公主感到高兴!”赛琳娜神情不自然地笑着说,迅速走开了。
“现在土匪越来越多了。”戈弗雷心情沉重地说。
“当地的领主们为什么不救济?”李漓问。
“天气越来越冷,粮食减产,很多领主也没多少余粮,根本管不过来。”雨果说。
“这些土匪他们为什么不抢劫村子?”希法尔问。
“估计他们就是附近农民逃亡成了土匪,和这些村子都是熟人吧,又或者村里已经没什么可抢的了……”戈弗雷说,“怎么,难道你希望他们抢劫村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希法尔说。
“他们不愿对附近的人下手,或许也是因为他们的良心没有完全泯灭……”雨果说。
“佩恩斯勋爵,你们的那个同伴,光影,她离开了。”李漓对雨果说。
“哦?她告诉你她的化名了?这真是难得。”雨果淡淡地说,“她就是这样。”
素海尔派人放哨值守营地。众人纷纷围着篝火吃晚餐,之后各自休息去了。
当晚,赛琳娜提出要和蓓赫纳兹住一个帐篷。李漓和蓓赫纳兹都不好意思拒绝。李漓看着赛琳娜,心里在说:你就是为了当电灯泡吧!
贝尔特鲁德并未和李漓睡在同一个帐篷里,因为一天的行车已使得她疲惫不堪,又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此刻,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李漓独自,躺在帐篷里,思考着流民和土匪那些事。当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竟然和赛琳娜相爱了,醒来时,他因梦境而不停地自责,这太荒唐了!赛琳娜确实给李漓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自从他来的这个时代,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神奇的感觉。然而李漓不知道的是:赛琳娜的梦里也出现了同样的梦境,此刻她也在暗暗自责……
次日清晨,李漓走出帐篷,正好遇到赛琳娜也刚刚走出帐篷,两人不约而同地尴尬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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