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漓站在高处,满意地看着这一切,说道:“伊德里斯,该你了!”
伊德里斯骑在马上,深吸一口气,放声喊道:“塞尔柱人勇士们,我是伊德里斯,你们之前的埃米尔!现在,我和城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归顺安托利亚苏丹国,我们已经宣誓效忠安托利亚苏丹国的苏丹和摄政大人了!”
战士们听到熟悉的声音,纷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伊德里斯。李漓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伊德里斯,”李漓低声对他说,“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投降,愿意归顺安托利亚苏丹国,他们就能保全性命,继续为这片土地效力。”
伊德里斯点点头,高声对战士们说道:“各位,眼前的这位是安托利亚苏丹国的摄政大人!他承诺,只要你们愿意投降,归顺安托利亚苏丹国,你们就能保全性命,继续为这片土地效力!”
战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沉默。他们互相对视着,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迷茫、犹豫和恐惧。这个突如其来的选择让他们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终于,一个军官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迈出了第一步,转向李漓和库泰布说道:“我们投降后,能得到安置吗?”
“阿卜杜萨尔,你还活着就好,赶紧带着大家归顺新苏丹和摄政大人!”伊德里斯对这个军官喊道,“这不是投降,而是迎接新的领主和领袖!”
“我宣布,这支队伍的所有人官居原职!这支队伍继续保留,唯一的改变就是换个名称!”李漓大声喊道,“不过,那些临时征集的民兵,就地解散,都回家去吧!”
“兄弟们,我们归顺安托利亚苏丹国了。”阿卜杜萨尔对着身后的塞尔柱人战士们高声喊道。
于是,阿卜杜萨尔带着塞尔柱士兵们在泥泞的洼地里艰难地淌着水,一步一步地向伊德里斯走去。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这些战士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绝,他们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投降。
阿卜杜萨尔的投诚似乎比伊德里斯更有诚意,他当即面对库泰布和李漓匍匐在地,大声喊道:“伟大的领主安托利亚苏丹和尊敬的摄政大人,请接受忠实的仆人阿卜杜萨尔的膜拜,真神保佑苏丹,真神保佑摄政大人。”
“很好!阿卜杜萨尔,现在你把这些刚刚归顺的塞尔柱人战士们集合起来,仍由你率领。我给你们命名为腾蛇营。”李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对法里德说道:“传令,让狮鹫营护送他们回我们在城外的营地去安顿。”
阿卜杜萨尔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把这一千三百多名塞尔柱战士集中到了一起。这些战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在阿卜杜萨尔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列队。狮鹫营的战士们护送他们前往城外的营地。
营地里,昂利克和朱利安已经在等候,他们立刻组织辎重队,迅速而高效地给这些疲惫的战士们分发帐篷和食物。战士们接过热腾腾的食物,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放松,战士们逐渐安顿下来,帐篷一个个搭起,火堆在夜色中闪烁,战士们围坐在一起,享用久违的热食,彼此低声交谈,气氛中弥漫着重获新生的希望。这支队伍依旧由阿卜杜萨尔率领,按照原有的架构进行管理。由于他们本来就没有投石机等重武器,李漓也不打算给他们配备这些重型装备。
与此同时,那两千多名临时召集的民兵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脱下身上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皮甲。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这些民兵们却激动地欢呼起来,为即将到来的和平而雀跃。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解脱的喜悦,笑容重现于他们沾满尘土和汗水的脸庞上。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摆脱了压在心头的巨石;有人互相拥抱,庆祝自己和战友们平安归来;还有人站在原地,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终于可以回家了!”一名年轻的民兵兴奋地喊道,脸上的笑容灿烂如阳光。
“是啊,我们终于可以回去见家人了!”另一名民兵回应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人群中,不时有人向天空挥手,感恩自己在这场浩劫中幸存下来。尽管他们在战斗中表现并不出色,但在这一刻,他们每个人都为自己还活着感到无比幸运。
随着解散的命令下达,民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拍着彼此的肩膀道别,随后便各自返家去了。脚步轻快,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到久违的家庭,享受那温暖的炉火和亲人的拥抱。
伊德里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过去的回忆和感慨,也有对未来的担忧和迷茫。然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既然他决定了要向新的统治者效忠,那么他就必须放下过去的一切,全心全意地为新主人服务。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个新的时代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随着塞尔柱人战士们的投降,城外的混乱逐渐平息。战场的另一侧,各路队伍开始围堵诺曼人。幸存的三千多名诺曼入侵者被围困得越来越紧,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每一声号令、每一次冲锋都像一记重锤,敲打着他们脆弱的心灵。诺曼战士们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条生路,但四周的包围圈已经逐渐收紧,绝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想和你们的首领谈谈。”一个诺曼人领袖走到阵前,对逐步逼近他们的灵犀营高喊,“我是这支远征队的首领格拉迪.诺曼底,我想和你们的首领谈谈。”
这个消息很快被报告给李漓。他站在高处,俯瞰战场,沉思片刻,然后点头示意法里德传令:“走,我们去会会这个格拉迪,听听他的提议,呵呵。”
不久后,李漓带着亲卫队出现在格拉迪面前,蓓赫纳兹警惕地注视着这些诺曼人。格拉迪身材高大,面色苍白,明显是长期的战斗和压力让他疲惫不堪。他看着李漓,眼中既有倔强也有一丝希望。
“你叫格拉迪?”李漓眼神冷漠,语气沉稳而威严,“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不过,别浪费时间,别和我谈条件,我并不打算和将死之人谈判!”
“我是这支远征队的首领格拉迪.诺曼底,我们是受西西里国王的命令前来远征的。”格拉迪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但是我知道我们的行动已经失败了。现在,我和我的战士们不想继续白白送命。如果你能保证我们的性命和基本的尊严,我们愿意投降。”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你们的投降?”李漓冷冷地看着格拉迪,心中权衡着利弊。他知道,直接消灭这些诺曼人是最简单的办法,但留下他们的确能带来更多的利益,毕竟他原本就是这么计划的。
“就凭你们烧毁了我们的舰队,这表明你们想收纳我们。”格拉迪很有把握地说。
李漓微微点头,“你很聪明。确实,我可以接受你的投降,但是你和你的战士们必须接受改编,而且你们将被严格管控。不过,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受到虐待和歧视。除此之外,我会考虑根据你们的表现,给予你们一定的自由。不过,请记住,你们现在的身份是奴隶!”李漓心中很清楚,在这片被塞尔柱人统治了近一个世纪的土地上,有更多的外来武装力量,确实是很有必要的。
格拉迪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渐渐消退。他低头致敬,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谢谢你的仁慈,摄政大人。”虽然自己和手下的所有人即将成为奴隶,但至少性命保住了。这种屈辱虽难以忍受,但比起白白送命,活着总归有希望。他心中暗自思忖,成为奴隶也是远征失败的代价,现在只能这么想了。他默默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准备在新的环境中重新寻找生存的机会。
李漓看着格拉迪的反应,心中暗自满意。他知道,这些诺曼人虽然暂时被降为奴隶,但他们的战斗力和忠诚可以在未来的战斗中发挥重要作用。
“法里德,”李漓转身对身边的将领说道,“传令停止对诺曼人的攻击,告知他们可以投降并将武器交出。”
法里德迅速派出传令兵去命令,战斗终于停了下来。
“诺曼人?你叫格拉迪.诺曼底,你和诺曼底有什么关系。和我说说你和你的队伍为什么会来这里。”李漓对着格拉迪问道。
“我来自法兰西的诺曼底家族,我娶了欧特维尔家族的女人为妻,现在效力于西西里王国。远征是我们诺曼人的传统,无非就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格拉迪诚实地回答。
“谁都想更好地活下去,但是方法不只有侵略和掠夺。以后,只要你们忠实地追随我们,我也能让你们活得更好!”李漓再次转向格拉迪,“不过,你们得记住,你们的命运现在掌握在我手中。你们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指挥,你们的生命和基本尊严才能得到保障。”
格拉迪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回到诺曼战士们中间。格拉迪看到他们脸上的恐惧和不安,他用坚定的目光逐一看过每一个人,给予他们希望和安慰。“我们至少还活着,”他低声对战士们说,“只要我们还活着,总有一天能找到出路。”
诺曼人战士们听到这些话,虽然依旧感到失望和屈辱,但也感受到了些许希望。他们缓缓放下武器,开始接受新的命运。格拉迪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失败的懊恼,也有对未来的期待。他深知,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们必须学会适应和坚忍,才能在新的环境中找到生存的机会。随着诺曼人的投降,战场上的喧嚣逐渐平息。
战斗结束了,李漓对这次的战果很满意,经过一夜劳顿,李漓早已疲倦,他向营地疾驰而去,亲卫队护送着库泰布紧跟其后。就在营地门口附近,朗希尔德带领着飞熊营从李漓面前缓缓走过。他们每个人都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那沉甸甸的重量让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但又充满了力量。那些包裹看起来就像是藏有无尽财富和宝藏的神秘箱子,让人不禁心生好奇。
这些士兵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满足与自豪的光芒。显然,他们在城里的抢劫行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带回了大量的战利品。这不仅给他们带来了物质上的丰收,更重要的是,他们心中也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不仅仅来自于金钱的收获,更是对自己实力和勇气的肯定。他们彼此之间低声交谈着,笑声不时传入李漓的耳中。那种欢快的氛围仿佛在告诉人们,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令人兴奋的冒险。而这场冒险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财物,还有一种共同奋斗、共同胜利的团队精神。
“朗希尔德,看来你们的收获不错嘛!”李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仿佛看穿了一切。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泊,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奥秘。
朗希尔德心头一紧,面对李漓这种难以捉摸的表情,让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摄政大人,这些都是出生入死的飞熊营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她的声音略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不安。然而,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当之处。毕竟,这是他们应得的报酬,是他们为了生存和荣耀所付出的代价。
“是我给你们的机会,那我的那份呢?”李漓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朗希尔德,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
朗希尔德微微皱眉,沉默不语。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李漓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转头看向站在朗希尔德身旁的巴殊尔,轻声问道:“巴殊尔,你来说说,难道你们佩切涅格人抢劫所得的财物,不需要上缴一部分给你们的首领吗?”
巴殊尔微微一笑,眼神坚定而自信。他拍了拍胸膛,大声说道:“摄政大人,根据我们佩切涅格人的习惯,抢劫所得的一半归部落所有,另外一半归自己。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传统。”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听到这里,李漓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微笑着对巴殊尔说:“很好,巴殊尔。那么,现在请将属于部落的那部分财物交给我吧。朗希尔德,你们呢,打算怎么样?”李漓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我们也一样吧。”朗希尔德心有不甘地回答。
李漓又将目光转向了朗希尔德。她笑着对他说:“朗希尔德。记住,下次再想抢劫,可一定要先经过我的同意哦!”她的话语中带有一丝调侃的意味,但更多的是一种警告。
朗希尔德尴尬地笑了笑。
“好的,那就这么干吧,把你们抢劫所得的一半留给自己,另一半交出来,我要把这些东西分给其他队伍的战士们。”李漓的口吻不容质疑。
“兄弟们,大家把一半的财物交出来给摄政大人!”巴殊尔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转身从自己马背上取下一个装满财物的袋子,递给了李漓。李漓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金光闪闪,堆满了各种珍贵的珠宝、金币和银器。
“还有,让你们这两伙强盗凑在一起就是个麻烦事。”李漓接着说道,“巴殊尔,带着你的佩切涅格骑兵队从飞熊营独立出来,你去挑选六七百个诺曼人,凑个一千二百人,成立一支新的队伍,就叫夔牛营。至于飞熊营,朗希尔德,你也去素海尔那里挑选四五百个塞尔柱人骑兵,作为补充。顺便让素海尔去挑四五百个诺曼人做补充。”
“是!”朗希尔德不再多说,转身对身后的飞熊营战士们说道,“按摄政大人说的,都留下一半的财物吧!”
飞熊营的战士们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把一半的财物留在了营地大门口。随后,巴殊尔带着佩切涅格人离开了飞熊营,各自开始重新组织队伍。
巴殊尔在诺曼人当中迅速筛选出六七百名身强体壮的诺曼战士,重新组成了一支全新的夔牛营。朗希尔德也行动起来,她挑选了五百名精锐的塞尔柱人骑兵,补充进飞熊营中,代替离开飞熊营的佩切涅格人骑兵队,同时把六百个诺曼人送去了素海尔的安托利亚苏丹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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