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然起身,和幽灵伏仓对了个眼神,转身往楼上走。
下面心思各异的人相互间对视一眼,刚才敬酒的表弟率先开口:“那个…表哥可能遇到什么问题了,我们也上去帮帮忙…”
“咚咚…”
梅州酒优雅的擦了擦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声音不大,但在各怀鬼胎的人群中却格外清晰,老人声音平稳:
“吃饭呢,都吵吵嚷嚷的干什么?不吃的给我出去。”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毕竟附骨之蛆离了宿主就什么也不是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想成为宿主。
表弟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讨巧的笑:“表姑姥,不能这样啊,表哥可是咱们龙家现在的话事人,是我们的领袖,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您说是不是…”
“铮——”
一道流光迎面而来,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草包甚至都来不及发出尖叫,切牛排的餐刀紧贴着他的颈侧划过,飞带起一道血线!
刀身借着余力没入身后的木质装饰柱中,遗留在外面的刀柄不断颤动,反射而出的寒光映在挑事者颤栗的眼底。
空间一时寂静,从小享受着祖辈与现在的领航者创造的舒适区内的蛆虫,不知道是震撼还是吓得,全部僵在原地,挑事者嘴唇颤抖着,哆嗦着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然后看着那一丝血红惨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叫救护车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吵杂中,幽灵收回手缓缓抬眼,声音讥讽:“本事没有,废话不少。”
伏仓接过夜宴递来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笑眯眯的补刀:“等救护车到了伤口都愈合了,放过人家医护人员吧…”
“龙谨枫是光顾着修理境外恐怖组织,忘了修理你了,所以让你飘成这样?”
“想什么呢?这位废物先生…”
“就算龙谨枫真死了,话事人的位置也轮不到你。”
“所以啊…”
伏仓夹起一只剥好了的虾,眼中满是嘲讽:
“吃干饭的就好好坐下吃饭,别嘴上吃得香,心里还骂厨子。”
……
夜宴微微侧头小声嘲笑龙谨墨:“就这武力值,你应该准备好随时被反压。”
龙谨墨嗤笑一声:“彼此彼此。”
怼完了兄弟,龙谨墨一转头就换了一张嘴脸,嘤嘤着把头埋进幽灵颈间,并悄咪咪的舔吻了两下:“哥哥好厉害~”
幽灵:。。。
我们早年干杀手的听力都挺好,而且…
夸我就夸我,为什么要咬我脖子。
……
……
秦银落疾步上楼,顺着刚才在楼下记住的声音的位置直接走到尽头的房间推门而入…
他皱眉看着正中间的龙谨枫
——平时耀武扬威的龙大尾巴狼此刻像是中邪了一般坐在床上,眼神直直的盯着门口,眼神中满是餍足,时不时还咧嘴笑一下。
秦银落往旁边闪开一步…
龙谨枫毫无反应依旧看着那个位置傻笑。
“傻了?”他皱眉环视了一下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那个摆在房间角落的香炉上。
龙家是百年世家,喜欢老物件也敬仰传统,所以比起现代的香水,他们更喜欢熏香,屋里有一个香炉并不奇怪,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不得不让人起疑。
随手拿旁边的茶水扑灭了香,秦银落看着傻笑的龙谨枫沉思三秒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古人云:大嘴巴包治百病。
“啪!”
龙谨枫被打的猛地偏过头去,他怔愣片刻,缓缓回过头,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秦银落活动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手腕,话不多说又一巴掌抽了过去。
龙谨枫揉了揉发疼他太阳穴,手一抬轻松握住老婆的手腕,反手把人拽进怀里:“宝贝儿…”
“我出现幻觉了?”
秦银落一用力从他怀里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龙谨枫努力摆出自己最帅的角度和表情展示给秦银落,特种兵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受到老婆好像有点生气。
秦银落突然抬手,抓住龙谨枫剪得很短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拉,强迫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龙谨枫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猛地浮现出兴奋,他伸手握住爱人的腰,低声轻唤:“宝宝…”
秦银落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另一只手温柔的抚上了龙谨枫的脖颈,大拇指轻轻按在他颈部动脉上:“亲爱的,我知道你每一个表情的含义…”
“所以…现在告诉我,你在意淫什么呢?”
龙谨枫抬头看着他,秦银落清楚的从那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沉迷。
龙谨枫笑了,声音与胸腔共鸣,发出低沉的声响:“宝贝儿在吃醋?”
秦银落双目虚眯,按在他颈部动脉的手指用了点力气:“回答。”
龙谨枫握着爱人腰的手用了点力,把人拉近了一点,声音轻却无比清晰:“你…”
“幻觉里,我看到你在跳舞给我看。”
话音落下,龙指挥长意外的发现老婆的眸色更冷了,秦银落冷冷的看着他:“所以最开始你是在让我滚?”
龙谨枫:???
猛地想起什么的龙谨枫:!!!
他连忙摇头:“不不不,宝贝儿,故事是这样的…”
“我应该是从进了这个屋子开始就出现幻觉了,我看到你跟我进来了,所以我就…”
他手一用力把老婆拽进怀里:“我就像这样抱着你,结果人一到怀里,脸变成盛决的脸了…”
龙大尾巴狼委委屈屈:“吓得我都痿了,情急之下就吼了个'滚'字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婆恢复正常的脸色,继续往下说:“然后就变成宝宝在跳舞给我看。”
秦银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跳过舞,你们特种兵没受过训练吗,这都没反应过来出幻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