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羞涩与幸福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好像当场被皇帝打了一巴掌一样。
她就说,皇上的爱意与关心怎么会落到她身上呢,原是她不配。
皇后打起精神,强迫自己不要将伤心流露出来,她抬起头,高傲的人就算流泪也是抬着头的。
她跟皇帝解释是景仁宫一个擅长琵琶的宫女,或许是深夜孤寂,这才惊扰到了皇上。
皇帝皱了皱眉,“不懂规矩,若是吵了皇额娘的清净岂不是皇后的罪过。”
他指向剪秋,“你去,将人带过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皇后一听这话,就知皇上要重罚白蕊姬了。
想到自己还没能顺利拿到坐胎丸,皇后有些着急。
毕竟这白蕊姬虽然总爱说一些听起来十分矫情,听者浑身不适的话,而且见人就怼。
但矮子里头拔高个,综合来说白蕊姬还是比另外两个要强一些的。
若是白蕊姬就这样被带走,万一她哪日实在是忍受不了阿箬和容珮,一怒之下将她二人弄死,还能有个白蕊姬顶着呢。
皇后焦急不已,“皇上息怒,这点小事怎好劳烦皇上,臣妾会好好责罚她的。”
皇帝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若能教导好景仁宫的宫女,前几日也不会闹出许多是非了。”
皇后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被训的面红耳赤。
都怪阿箬和容珮两个祸害精,堕胎丸坐胎丸一个没给她弄来,就会给她惹事,真是不中用。
过了一会儿,白蕊姬抱着她那象牙琵琶进来,皇后见此更加焦急。
这白蕊姬对谁都言语不恭,是个直性子,没见过社会的险恶,有什么就说什么,定会惹怒皇上。
在皇后的惶惶不安中,白蕊姬跪到地上请安,出乎皇后意料的又偷偷的抬起脑袋,朝着皇帝抛去了几个媚眼。
白蕊姬一进来,皇帝的目光就落到了她的身段上,皇帝有些诧异,皇后宫中居然有这般身段玲珑的宫女,实在令人惊讶。
在白蕊姬抬起头的那一刻,皇帝更是惊喜,这般容貌做宫女岂不是可惜。
皇帝一想,难道是皇后给朕安排的官女子?
果真容貌艳丽,这后宫中恐怕只有华妃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皇后有心了。
若是后期的祺嫔,瑛贵人,宁嫔和甄玉娆等人进了宫,皇帝或许还觉得白蕊姬的容貌只是上乘,不至于一眼便动心。
可如今后宫中皇后在众人眼中是年老色衰,白蕊姬和端妃,齐妃,敬嫔,丽嫔,曹贵人,欣常在的容貌相比,白蕊姬直接脱颖而出,宛若仙子啊。
皇帝轻咳一声,听不出语气,“昨夜就是你在弹琵琶?”
白蕊姬声音和往日不同,变得娇柔轻细,“曲有误,周郎顾,奴婢不过是弹错了几个音,竟叫皇上亲自来审,奴婢万分荣幸,和皇上有此默契。”
皇后微微张着嘴,这……这怎么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白蕊姬不应该和对着皇上翻个白眼,然后说夜里弹琵琶又如何,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然后皇上一怒之下将白蕊姬押入慎刑司,将她打一顿板子吗?
这个走向是怎么回事,白蕊姬你在搞什么。
若说她是欺下媚上,可白蕊姬对自己这个皇后也是言语不恭。
怎么一见到皇上,身子也软了,眼神也柔了,声音也娇了。
妈的,和华妃一样是个剑南春吧。
皇后明白了,白蕊姬就是奔着皇上来的,至于为什么白蕊姬对自己是这个态度,因为这叫雌竞。
皇帝嘿嘿一笑,皇帝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皇帝喜欢每一种类型的女人。
他能对余莺儿多次发情,那对同样会才艺,长相更为出众,文化程度比余莺儿高的白蕊姬更是心爱。
皇后险些将牙咬碎,贱人,都是勾引皇上的贱人。
狗逼系统,生子丹不说给她弄两个,麻烦一个接着一个。
四五十岁,阅女无数的皇帝看出白蕊姬对自己的觊觎之心,嘿嘿的笑出了声。
皇帝:后宫女子都爱慕朕的容颜和气度该怎么办?当然是满足她们的愿望了。
他只是想给每一个年轻貌美多才多艺的女子一个家,他有什么错?
他问了白蕊姬的姓名,年龄,喜好,在“头风发作”的皇后面前上演了一出选秀的大戏。
皇后本来是在装病,这会儿脑袋都快炸了。
她瞧着机会插进两人的对话,“皇上,白蕊姬深夜弹琵琶,扰了后宫的姐妹不说,又让皇上难安,更是有可能惊扰了太后,是臣妾失职,这阵子身子不好,没有管好宫人,臣妾会狠狠责罚这个宫女的。”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头,人是皇后调教的,怎么这会儿又不高兴了。
哼,到底是不如纯元大度贤良。
皇帝甩了甩十八子,“景仁宫距寿康宫极远,太后最近身子康健,区区琵琶声而已,怎会惊扰太后,白蕊姬身量纤纤,没那么大的力气。”
皇后脑袋向后一仰,这个色迷心窍的老登,见着有姿色的女人就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皇帝想了想,“但你惊扰了朕的好眠,也不得不罚。这么的吧,你以后就到养心殿伺候,朕让人好好教你规矩。”
皇后震惊的看着皇帝,又看向一脸得意的白蕊姬,忙拉住皇帝的衣角。
“皇上,这奴婢是景仁宫的宫女,就交给臣妾处置吧。”
皇帝面无表情,“皇后身子不好,所以这阵子景仁宫乌烟瘴气的,宫女朕带走了,皇后好好养病,宫里的事儿就先交给华妃吧。”
皇后眼看着皇帝拉着白蕊姬出了门,无力的瘫软在床上。
戴着满头钗子,一脸娇羞等候在门口,站在最前头,等着皇帝出来后夸自己漂亮的阿箬。
听见里头传来的脚步声,阿箬咧开嘴露出一个自以为魅力十足的笑容。
一句恭送皇上刚说一半,就见皇帝牵着白蕊姬的手走了出来。
阿箬:什么鬼,皇上不是最喜欢自己的吗?
皇后,一定是皇后见皇上喜欢自己,心生嫉妒,知道自己一把年纪留不住皇上,这才推了白蕊姬出来。
要是大家都安安分分的当宫女也就算了,如今白蕊姬飞上了枝头,她却留在原地,让她怎么能安心。
她的妃位,她的宠爱,她未来的权势富贵就这么没了。
泪眼婆娑的阿箬一把推开同样震惊的剪秋等人,冲进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娘娘,白蕊姬那个小贱人将皇上勾引走了,娘娘,是您举荐的吗?您说句话啊。”
阿箬蹲在皇后的床前拉住皇后的胳膊,皇后冷眼看了过来,竭尽全力控制自己想照着阿箬这张脸打一巴掌的冲动。
见皇后什么都没说,阿箬更觉得是皇后推了白蕊姬上位。
她就说,皇后这个老女人最表里不一,最善妒了。
现在的阿箬比皇后还要难受,眼见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不翼而飞,阿箬只想原地暴怒。
本来她还顾忌着皇后的颜面,没有明目张胆的勾引皇上,皇后却背刺自己,实在过分。
剪秋等人进来后,忙推搡着阿箬离开,“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你还在这儿闹什么?”
阿箬一把推开碍眼的剪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皇后娘娘疼我你不高兴了,哼!”
皇后揉着脑袋,“剪秋,本宫的头好痛。”
剪秋忙蹲在皇后身边伺候。
皇后缓了口气,想到自己还没拿到的生子丹,强撑着开口,“阿箬,是白蕊姬勾引的皇上,并非本宫举荐。”
阿箬听闻后更加恼火,“这个贱婢,一辈子伺候人的命,还想爬到主子的位置上。家世比不上我,样貌也不如我,皇上又更喜欢我,凭什么她先伺候皇上。”
剪秋无语的看向阿箬,这是什么普信女?
皇后忍着伤心,又不得不强撑着哄阿箬,“本宫原是想向皇上举荐你的,毕竟你出自乌拉那拉氏,不曾想白蕊姬也起了这样的心思,先你一步得了皇上的看重,本宫也无可奈何。”
阿箬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觉着是白蕊姬抢了皇上对她的宠爱,撸起袖子现在就要去将白蕊姬这个小贱人脸挠花。
吓得皇后忙让剪秋等人将阿箬按住,生怕皇上误以为是自己让阿箬去的。
身心俱疲的皇后这才想起,她这套挑拨离间的手段是不能用在阿箬身上,不挑拨她都能看谁都不顺眼,挑拨了她能将房顶都掀了。
阿箬蹲在皇后的床边,“娘娘,要不您下旨赐死白蕊姬那个贱婢吧,反正您是皇上亲封的皇后,别说是杀一个小小的奴婢,就是杖毙贵妃,皇上也不会废了您的。”
皇后揉了揉脑袋,“嗯……白蕊姬得皇上看重,本宫没机会,也不能越过皇上处置。”
阿箬见此落下几滴泪来,开始大吵大闹,“那就要奴婢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贱婢抢了皇上对奴婢的宠爱吗,娘娘,求求您了,奴婢将来就算是生下皇子,当了贵妃,也不会忘记您的大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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