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正要追问的时候，车子缓慢的到达目的地，牛哲开门将杜曼送到店里，叮嘱道：“晚上等我来接你。”

“嗯，好！”

杜曼也不想再追问什么，以牛哲的脾气如果能说的事情从来不隐瞒，并且结婚之后牛哲好像事业上的事情好像也从来不和她说，凡事只说出来一个大概，这样杜曼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但是善解人意的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是她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回到了车上的牛哲马上戴上了蓝牙耳机，随即拨打一个号码说道：“到了吗？堵车，我大概三十分钟后到。”

“到了，情况差不多都摸清楚了。”

“等我！”

一个小时之后，牛哲来到了贸易公司，寒着脸没有理公司所有人的招呼，径直的走到了办公室，在办公室里面，他之前的那个徐秘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情况怎么样？”牛哲开门见山，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么的着急。

徐秘书说道：“盛爷已经执行枪决了，没有想到只是缓刑了两个月，整个事情也搞清楚了，出卖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海子，或许是盛爷太过于信任他了。”

牛哲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的网络刚刚起步，边境那么多的货我们吃的完吗？！盛爷现在是彻底的没有希望了！我们今后怎么办？盛爷真是个猖狂的家伙！他以为龚卫国是吃干饭的啊？”

“嗯，海子进去了之后，水姐已经宣布退出江湖了，不再做这些生意，我们可以信任的合作伙伴几乎没有，并且，之所以海子会出卖盛爷，我觉得和这个水姐有关系，我们还去找她吗？”

“那不是暴露我们吗？我相信她是不敢说出我们的！”

牛哲脸色铁青的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一点，徐天盛之所以不出卖我，是因为他知道，一旦出卖我他的老婆孩子一个也活不成！水姐并不知道上层面的事情，就不要惹出祸端，别看龚卫国把她放出来就转移视线了，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是在监视之内，我们现在不要去触碰这个眉头！”

“好，那我知道了，但是我觉得还是做掉他比较干净，毕竟海子是知道我们和盛爷的关系的。”

牛哲骂道：“你是不是没有脑子啊！那就是一个麻烦，不能杀也不能接触！海子把这一切都看透了所以才敢放她出来，不然你以为呢？谁是傻子？”

“是……”

徐秘书唯唯诺诺，他以前是跟着牛霖做这些事情的，跟在牛哲身边后因为那次的绑架事情才真正的得到了牛哲的信任，接触的越久他越觉得，他们虽然是父子，但是办事风格真的是不一样，牛哲的聪明和阴谋都要远胜于他的父亲，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

牛哲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海子一直不是很小心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还没有调查清楚吗？”

“是很小心，但是警方安插了内应，是军方的人，并且这个人你好像还认识。”

“我认识？谁？”

牛哲不解的问道。

徐秘书叹了一口气，拿出来一张照片上，照片上正是龚晓宇进入特种部队之后参加的第一次任务，也就是执行牛哲绑架案的时候，设计公司的老总拍下来了，虽然一身戎装并且脸上涂着迷彩，但是牛哲对这个人简直是太熟悉了。

“龚晓宇？”

“没错，龚卫国的儿子，是他打入到了内部，不知道具体的方法，知道事实的只有海子的核心手下，这群人都还在监狱里面呢，从水姐那里也不敢去问，所以……”

牛哲将龚晓宇的照片握在手里，咬牙说道：“特种兵，又是他娘的特种兵，现在的特种兵都是这么闲的吗？！这个龚卫国可真是好样的！”

“没错，要不然我们就……”徐秘书脸上的刀疤显得有点狰狞，并且做了一个割颈的手势。

“你他娘的脑子里面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事情？那是省厅的领导！省厅你明白吗？！到时候我们全都得完蛋！”

徐秘书吓了一跳，想了想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现在种种形势对我们来说都很不利！”

牛哲望着落地窗的景色，窗外川流不息的景象让他异常的烦躁，沉默一会儿才说道：“现在我们的网络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如果我们吃不掉鳄鱼的货，那就会给岩康带来危险你明不明白？我们满足不了鳄鱼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我们现在拿什么对付鳄鱼？”

以前是供不应求，牛哲拼命的想从鳄鱼那里拿货来满足盛爷和各大毒枭，但是现在的形势急转，盛爷和海子这一系列庞大的集团倒塌之后，他现在是手里有货并且卖不出去，他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合作，那简直是自寻死路，天知道对面的人是不是有龚卫国的卧底。

“鳄鱼？我们跟鳄鱼不是合作关系吗？并且他在境外，能拿我们怎么样？并且岩康在边境已经算是只手遮天了，就算是鳄鱼想要继续在那里建立武装组织，也完全没有办法和岩康抗衡！”

牛哲咬牙说道：“就在前段时间，鳄鱼秘密联系了几个中层毒枭作为诱饵替托马斯报仇，这群毒枭现在都落到了警方的手里，那里可是有人知道我们的底细的，说不定警方现在已经盯上我们了！你难道觉得鳄鱼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报仇吗？”

徐秘书眨眨眼睛：“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他是在给我敲响警钟！”

牛哲解释道：“我告诉你，那群人里面或许不知道我的详细底细，但是最起码知道我们就在成都，并且我清楚，鳄鱼是在告诉我，他要是想灭了我轻而易举，是在提醒我做事情不要过分！我们现在货出不去，那么鳄鱼会满足吗？一旦时机成熟，他肯定会想办法改变现在这个局势，或许是他的武装组织成型的时候！”

“有那么严重吗？”

徐秘书有点不理解，现在鳄鱼急于打开大陆市场，这个他是知道的，并且岩康就是他们手中最大的筹码，如果除掉他们，他在大陆唯一的稳定合作伙伴就没有了。

牛哲叹息道：“当然至于，鳄鱼是一个不折手段的人，你以为我们和他是交情吗？一旦我们不能按照一定数量和时间吃下来，到时候他只要公布消息，简单的说一句，以后大陆的货物是由我牛哲负责的，结果会怎么样？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脑袋，我们走的路就是让别人无路可走！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毒枭会找上门，我有几个脑袋？黑吃黑明白吗？”

徐秘书惊愕在那里咽了一口唾沫，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牛哲看着他补充说道：“到时候，我们一片混乱，岩康能够抵挡的住吗？肯定也会妥协，和岩康的关系维系只在于我和他，换一个谁都不好使，就算是按照这样他不妥协，不知道有多少毒枭也会选择在边境建立组织，外有鳄鱼，内有各方势力，他有选择的余地吗？而到那个时候，鳄鱼还愁稳定的合作伙伴吗？我把这一切的事情都看的很清楚，现在鳄鱼只是不想撕破脸皮，因为那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希望慢慢发展，并且希望我们要货量越来越大，到时候他也是最安全的，不得罪中**警！”

“天呐，有这么多的细节呢？”

“不然呢？”

牛哲皱着眉头，从桌子上拿出香烟点燃之后，说道：“可是盛爷一死，连着他好多的心腹手下都完了，一个个全部都是自保，光是我们自己和信任的几个小毒枭，能够吃下这么多的货吗？那是不可能的，一旦鳄鱼觉得我们没有了发展空间，肯定会放弃我们，把这水搅浑！”

“鳄鱼还真是一个阴谋家！呵呵，不过少爷你也不差。”

对于这样的夸耀，牛哲只是冷哼了一声：“别叫我少爷，我爸不在，没必要说这种话，鳄鱼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每做势在必行的事情总会捎带着其他的目的，就像是为托马斯报仇一样，他必须这么做来安慰手下，同时也不放了给我提醒，好一个鳄鱼，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徐秘书点点头，说道：“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找合作商，总不能让鳄鱼给卖了吧？”

牛哲：“可是找合作商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刚才说的，那是他鱼死网破的做法，为的是提醒我们不要过分，其实最切实际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妥协，如果吃不下去这么多的货，那么就不要让岩康在边境进行垄断，现在毒枭们都只信岩康，这让他有一种危机感，但是这个条件正是我不愿意答应的，这样我筹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就全都白费了。”

徐秘书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并且这个人已经有好几次要求和你见一面了，一起把这个事情做好，并且是在外省，绝对的安全可靠，只要我们观察一段时间，随时可以发展成合作伙伴。”

牛哲不由得一喜，问道：“谁？”

“程子明！也是一个商人，手里的产业很多也都是灰色产业，但是也是一个企业家，隐藏的很深，我们或许能够和他合作，并且已经不只一次劝你父亲出山了，想要分一杯羹，这或许是一个机会，没准能够帮助我们走过这个难关，而且此人的势力比较大！”

牛哲不由得心动了，不过没有立即答复，从海子到盛爷，再到边境的毒枭预付，一切的一切虽然像是一个意外和鳄鱼的阴谋，但也证明了中国的军警都在关注着这一切，他应该更加的小心谨慎，不能冒险，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此时不铤而走险，那么他将承受更大的损失。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尽快和他联系，但是不要太给他面子自降身段，知道吗？”

徐秘书哈哈一笑：“放心吧，没问题，我听说他娶一个老婆还是空姐呢！嘻嘻！”

“有点正型，快去办！”

“好！”

等到徐秘书走后，牛哲站在落地窗前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烟扔出去，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