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同意你的要求，我现在本来就是在通缉中，这样也是隐藏身份的一种办法吧。 ”

牛霖斟酌再三，还是同意了岩康的要求。

和琥珀的岩康轻笑了一声，说道：“牛老，我和牛哲可以说是真朋友，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回报他，我无法让他走的更远。所以以后我不会做了。我已经成为军方的眼中钉，百姓捧我，我就不能让他们失望，你们要是违反了我也会向你们动手，你们当然也可以取代我，假如你们做到的话。”

“知道了。”

岩康看着牛霖，叹声说道：“您是牛哲的父亲，我自然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如果你失败了，或者你违反了我的制度，我会把你送出边境，这是我的底线，我岩康一直以来说一不二，将来你们会知道的。”

虽然岩康是这样说，但是牛霖清楚，没有了牛哲，就算是他能够和岩康合作，这种合作的关系也不会那么稳固，就算是今天岩康答应了牛霖和他合作，那么牛霖反倒是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了，现在的这个结果他是可以接受的，并且可以说比预想中的还要好。

琥珀倒是有点不服气，哼道：“岩康，不要把自己想到那么强大，边境，不会一直都是你做主的。”

岩康气笑了，说道：“那我拭目以待，看看你能不能完成迪尔、托马斯的梦想？”

牛霖站起身，挥挥手说道：“琥珀，别瞎说，岩康，我们没有去掉你的意思，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事实上没有人能够取代你在边境的地位，今天的要求我应下了，以后可能还会有麻烦你的地方，还希望不要拒之千里之外。”

岩康点点头，说道：“放心，只要是不违反我的原则问题，我都会尽力帮助你。了解我岩康的人都知道，我开出来的条件根本就不高，这边境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这个特权呢。”

“嗯，那我们先告辞了！”

岩康点头站起身，说道：“恕不远送了，等有机会，我一定去片麻镇登门拜访！”

牛霖点头轻笑：“暂时先不用了，现在我们是逃难，再说了，你们是佳节来临，以后有时间再续吧，告辞了。”

“好，慢走。”

出了宁冈镇之后，牛霖一言不发的上了车，脸上的笑容也有点消失了，此时倒是没有来的时候那样感到新奇了，反而有点意兴阑珊。

琥珀看他如有所思的样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牛老，您在想什么呢？”

“在想岩康。”

琥珀点点头，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岩康这个人的做事风格还真是不一样，你是觉得他的条件有点不妥吗？其实我感觉这样是很好的，他要是和我们合作的话才会有点怪，我们现在势力比较小，跟他合作还不如我们自己做，毕竟一般的条件是没有办法打动岩康的，看他的盐蛇那就知道，这个人无欲无求。”

“没错，和岩康我们的风险就小了，但是利益也就更少了，我看你那个样子，肯定也不愿意在岩康的手下看他的脸色办事吧？”

“当然，这小子是个人物。”

琥珀耸耸肩没有什么，但是牛霖轻笑着。

牛霖能够明白琥珀的意思，正因为岩康不是普通的人，所以琥珀才不会看他的眼色行事，因为那样岩康是肯定有办法控制他的，如果和岩康合作，那等于是博弈，已然是博弈，我什么不找一个弱的对手呢？谁都不想被控制。

牛霖解释道：“我是在想，岩康这个条件恐怕是早就想好的，并且可以说是一步到位，但这是为什么呢？他直接给我们开出来这么好的条件？”

“什么意思？”

“边境就是一条红色的警戒线，岩康封锁了所有人的路，却唯独打开了我们这一条，难道他不知道那样的话，我们在边境的地位不会如日中天吗？早晚会取代他在边境的地位的。”

的确如此，因为很多的毒枭都想要鳄鱼的货，只是无奈岩康的关系，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和岩康联系，但是一旦有了牛霖这一条线，他们肯定会和牛霖合作了，虽然收益不是那么高了，但是总比没货要强吧？

岩康那么精明，他当然知道在边境给牛霖开这样一个口子代表着什么，他的地位恐怕因为牛霖的介入也变得微妙起来，他难道不知道等牛霖喘息过来会把他取而代之吗？

答案是肯定的，牛霖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相信岩康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困惑，岩康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这条路上混，牛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利益来的太快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很有可能背后有一个非常大的阴谋。

正所谓当局者迷，一旁的琥珀笑了笑说道：“其实吧，他这样做也是有动机的。”

“什么动机？”

琥珀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可以看的出来，岩康是那种有手段的人，非常的聪明，但是也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所以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保。”

牛霖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说，鳄鱼？”

“没错。”

琥珀说道：“我分析了一下局势，咱们的到来虽然对于他的地位暂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可以不考虑我们，因为我们是根本没有办法取代他的，他也不怕我们，但是他怕乱起来。”

牛霖点头赞同：“他怕边境乱起来，鳄鱼想出货，狮鹫蠢蠢欲动，加上我们的到来，鳄鱼已经知道我们和那些毒枭们就等着他出货，他要还是拦着的话，是容易招来杀身之祸的。”

从岩康的角度上来讲，的确是非常的棘手的。虽然他的势力现在在边境几乎是无人能敌，没有人能够取代他的位置，但是岩康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招惹各方势力源源不断的暗杀，鳄鱼、牛霖加上内地的各大毒枭，一次不成就会有第二次，甚至很多毒枭都不惜一切代价的雇佣国际杀手，到时候岩康还能够躲过去吗？

所以他必须寻找到一股力量，或者可以说在自己的制度上勾勒出来一条安全线，或者说他不沾染毒品，选出来一个代言人出来，而现在这个人就出现了，那就是牛霖。

这样一来，鳄鱼的势力就不会拿他动手了，毕竟有销路就行了，不然要动手，在牛哲时期的时候就动手了。

而牛霖，有生意做的就行，更不可能轻易的和他动手，毕竟现在牛霖在他的羽翼下生存，至少目前不会。

再有一个势力那就是内地的毒枭们了，没有了鳄鱼和牛霖对岩康的反抗，他们自然也就放弃这个想法，然后选择和牛霖合作，甚至那些毒枭要是对岩康动手，牛霖都不会同意，反之也是一个道理，他和牛霖在边境相互控制，相互依存。

这样一来，岩康依旧是边境之王，无可厚非。

牛霖笑道：“这小子还是有点头脑的，但是他不知道，一旦我和那些个毒枭们联合起来，势力越做越大，就会取代他的位置吗？”

琥珀摇摇头：“其实没有人能够取代他的位置的，现在咱们都已经能够走货了，那为什么还要杀了他？要是杀了他麻烦会更多，到时候那些毒枭还会通过咱们和鳄鱼联系吗？那人家就直接联系了，岩康正是吃定了这一点，事实上，我们的关系非常牢靠，谁都不能没有谁，杀了岩康，我们在边境的报复会源源不断的。鳄鱼也会因为要扩宽市场，让毒枭们产生竞争，有了竞争，他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大。”

“还真是这样！”

牛霖不住的点头，笑道：“看来你还真是有一套的，没有想到离开边境这么多年，你还是很清楚这里的嘛！我刚开始还没有想到。”

“呵呵，都是如此嘛，所有地区的势力都是这样的。不得不说，岩康真是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他不仅仅让鳄鱼熄火，也是给了自己一条后路，并且限制边境的秩序，其实他条件里前两条是他想要保护的，他生在这里，他想保护的，或许只是这些老百姓吧。”

牛霖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不语，岩康还真是有个性，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也知道为什么他能够和牛哲关系如此稳固，那就是牛哲随便他怎么闹，包括维护他这样的信仰，这是牛霖不能给的。

牛哲要的是尊严，他和岩康彼此成就。而牛霖要的是金钱，那是岩康不想要的，所以换了一个方式，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式。

在他们看来，岩康是退了一步，为了躲避鳄鱼的锋芒，也是给牛霖一个面子。

琥珀笑道：“其实呢，这要是古代，岩康就是割据一方的英雄了，说民族领袖也是差不多了，可惜生不逢时啊。不过现在可以看出来，他对于边境之王这个称呼还是迷恋的，接下来，就看我们如何制衡他们了。”

牛霖点点头：“其实我们还不能忽视一个势力，那就是军方，如果我们闹的太凶，他们是绝对会出手的，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够和国家抗衡。岩康很聪明，他不走货很大程度是因为他出生在这里，不想沾染这东西。但是同时也是长就的打算，既然他不能对鳄鱼形成威胁，走货势在必行，索性将军方的仇恨转移到我们的身上，聪明！真的非常聪明！”

“呵呵，看来我们这个合作伙伴不简单啊！”

“是啊……”

在他们看来，岩康是后退了一步，避其锋芒。想必在今后的日子里面他肯定会屯田养息，为的就是制衡牛霖。

那么现在牛霖的办法就很简单了，他需要用这得天独厚的优势来成长。事实上他们和岩康的合作，和以前牛哲没有区别，岩康依旧给他们把手着大门，让他们成为唯一的走货代言人，只不过不给他们提供条件而已，这些都不重要，从结果上来看，牛霖已经达到了目的。

但是，他们真的了解岩康吗？他真的是会妥协的人吗？

错了，他永远都不会妥协！他说过，在边境只有他能够沾染这东西，任何人都不可以！

包括牛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