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脱离困境(1 / 1)

我们赶在弹尽粮绝前摆脱困境,袋鼠国派了人来接应,我们单位也调派人过来,他们收到陈清寒发的定位,两边各派人组成一支救援队,但在小镇周围转了好几天都没发现我们的踪迹。

他们也在镇子里,然而是已经人去楼空的镇子,我们虽然在同一个地方,却在不同的时空,我们经历的事,他们完全不知道。

他们是开着医疗车来的,经过镇子往更远的地方去了,接到迈克的电话,又调头折返回来。

上面向他们交待任务的时候,没说队伍里有孩子,所以当他们看到唐正常,就问迈克是否需要联系儿童福利部门。

唐小姐立刻表明这是她的孩子,对方当然不信,在我们来救援时,她的资料就交给过袋鼠国一方,上面明明写着未婚、无子女,进沙漠一趟多了个七八岁的孩子,这事说给旁人听,没人会相信。

不过孩子的事还好说,这趟任务的成果才是上面急于想知道的。

迈克和陈清寒各自汇报,我们被送到医院,接受全面检查,我和小红没去,收拾干净之后,一看我们俩连点擦伤都没有,根本不需要治疗,也就没人管了。

唐小姐想给唐正常检查检查,但她不信任国外的医生,这和医术无关,她主要是怕检查出唐正常和别人不一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听了陈清寒的建议,等回国以后再给唐正常做些测试,毕竟我们单位干这行的时间长了,有独立的医院,也有专门针为这类特殊人群设计的测试方法。

我不用汇报工作,打理一番之后,在酒店给白云打电话,问她早餐店怎么样,家里是否平安。

得知一切正常,我就放心了,袋鼠国要求我们或待在医院、或留在酒店,不能出门、不能和无关的人员接触,想来是怕我们泄密,所以电话都是装了监听的,我又没啥秘密,给白云打电话也是正大光明的打,聊完早餐店的事就挂了。

迈克和陈清寒分别汇报完,又一起做了汇报,参与行动的人也得在场,在死亡区看到的所有人、事、物,都要写下来。

写是不可能写的,我学习汉字的时间短,要是用拼音代替,他们一定会怀疑我。

我就说写字太麻烦,我可不可以录音,他们也没意见。

早在我们被困小镇的时候,大家就商量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比如唐正常和小红的来历,他们的真实身份万万不能说,说了袋鼠国还能放他们走吗?

迈克也同意我们做法,这一路上要是没小红和唐正常,他恐怕活不到出来,把他们上交国家,往后的无法预料,而且他知道唐正常是唐小姐生的,总不能让她们母子分离。

我们编好的统一说辞是小红和唐正常是被高人给掳来的祭品,押进了死亡区,我们好不容易给救下来的。

两个人被高人‘施法’,不记得自己从哪来、家里还有谁,路上唐正常和唐小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于是唐小姐决定暂时收养她当女儿。

世上根本找不到她们的信息,人脸识别也没用,而且小红和唐正常的样貌,看着也不像西方人,所以不能肯定她们是高人从本地掳走的。

证实不了身份,唐正常和小红又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查找她们亲人的事,自然便转交给了我们一方。

当然,袋鼠国最关心的是核心,其他问题他们并不是太在意,我们说核心被人抢了,抢走它的是一支队伍。

为了证明我们没说谎,同样的事件我们隔几天复述一遍,看前后有没有出入,甚至关于核心被抢的一事,袋鼠国在询问的时候,动用了测谎装置。

陈清寒特意给我弄了个假‘心脏’外挂,我都觉得稀奇,骗测谎仪不用控制自己的心跳,而需要假心跳来唬弄过去的,恐怕只有我了。

小红不用我们操心,它自己就会模拟,不用像我一样,怀里揣个‘心’。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反正过安检没问题,袋鼠国一方也没发现它的存在。

混过测谎这一关,前前后后我们在袋鼠国待了有半个多月了,其实汇报情况的时候我们这边的人也在场,是单位领导派来的。

双方都听着,这样比较公平,录音、文件所有材料统统一式两份,两边各保存一份。

提到安娜金的时候,我特意观察过袋鼠国派来的人,想看看他们对她的死有什么反应。

迈克也想知道,所以说到安娜金,他故意说她临死前交待过一些事。

看听汇报的人有没有特别的反应,果然,几个西装男中,唯一那个年轻点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睛瞪大了一点,像是想知道下文。

其他几个人反应平平,只是例行公事般地问,问她说了什么,反倒是瞪眼睛的那人没有开口。

迈克想试探的就是这个,并不想真的引起上面的注意,便话锋一转,说她提到‘泄漏’,但话没说完,人就咽气了。

我们没说把她抓起来想审问的事,只说把她从洞里救出来,她提到‘泄漏’二字,人就不成了。

迈克也是不想让上边知道他起了疑心,那个年轻人在听到‘泄漏’这个词时,明显身体僵了下。

他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迈克想得到的答案已经得到,便不再说安娜金的事。

事后他会不会找这个年轻人或调查他背后的人和事,我们暂时不知道,因为最后一场汇报工作结束后,我们就要回国了。

有一堆人看着,我们没办法单聊,手机通讯也有人查,所以约好今后有机会再说。

坐上飞机回国的那天,迈克没来送我们,他说这不是真正的分别,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我笑他伪装,明明是他女儿要坐飞机赶来看他,他迫不及待想见女儿,女儿奴自然是重女轻友。

看情形,唐小姐是被她肚子里这个小东西控制了,那些石孩特为她而来,难不成是跟她有仇?

“嗝…嗝…嗝…”唐小姐一边抓着我的手,一边打嗝,但是听声音又不像肚子里有气,好像就是用嗓子在出怪音。

这是什么功法?

随着嗝嗝嗝的频率越来越高,石孩仿佛受到群体攻击,从头顶的岩层掉下来,和地上的那些一起,抱头翻滚。

它们身上的石头外壳被震碎,接着就是内里包裹的干尸身体,咔咔咔,骨头断裂,如同被打碎的雕塑。

很快岩洞里就堆满了石孩的残骸,头顶和地面不再有新的钻出来。

啊…看来唐小姐怀的这个是大杀器!

扑通…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倒地的声音,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唐小姐松开了我的手,陈清寒第一时间冲过来,抱着我出了岩洞,里面和外边的空气味道不一样,我还能感觉到有风在吹。

唐小姐打嗝的威力够大,连洞口堵着的岩石都震开了。

其他人身上裹的石头外壳也都碎了,我听唐老先生在叫唐小姐,然后杜医生说她没事,没有受伤,应该是睡觉还没醒。

唐小姐没事我有事,陈清寒叫我我都没答应,眼睛也睁不开,这熟悉的状态表明我已经耗尽能量,身受重伤啊!

别人不知道,陈清寒知道,他对其他人说我只是刚刚战斗到力竭,昏过去了。

黄载江躲在我身后,也没有逃脱被石孩抱住的厄运,他是吓到浑身僵硬,半个身子都被石头外壳裹住,但他也是唯一不敢看石孩的人,所以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也因此知道我和石孩战斗得多激烈。

他听完陈清寒的解释,立刻就附和,说没错,他看我战斗到最后,一定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杜医生和汪乐他们知道我只是昏过去了,就问起嗝嗝嗝的声是怎么什么。

杜医生比较倒霉,她因为抱着唐小姐不肯撒手,攻击她的石孩特别多,最后她的头都被包裹上石头外壳,所以没有看到唐小姐的动作,估计听声音也不听不清。

我和唐小姐离得近,她可能觉得睡梦中的唐小姐不会打嗝,于是问是不是我弄出的声音。

黄载江立即说不是,他一直盯着我,我打没打嗝他很清楚。

他说见到唐小姐拉了我一把,可当时刚好有石孩从头顶掉下来,他吓得闭紧双眼,但他从声音发出的位置判断,打嗝的人应该是唐小姐。

当时洞内场面混乱,其他人都注意看攻击自己的石孩,没看到唐小姐的动作,但他们相信黄载江说的,唐老先生说一定是唐小姐的夜游症犯了,她自己做什么她不知道。

小红过来我这边,问陈清寒,她可不可以为我做检查。

陈清寒说可以,但仍然维持着抱我的姿势,没有撒手的意思。

小红在我身上拍拍打打,一会儿掀眼皮,一会儿敲膝盖。

最后跟陈清寒说:“她还有意识,大脑是清醒的,放太阳底下,晒晒,补补钙就好了。”

它一言既出,众人皆惊,神马玩意儿?

其他人开始反对,一个说昏迷和缺钙没啥关系,一个说这毒辣的太阳只会给我晒出皮肤癌,就算能补钙,钙能治癌吗?

小红的治疗方案被众人无情抨击,陈清寒等他们说完才开口:“那就试试吧。”

这也太无情了叭!我默默内牛。

早晨太阳升起,我被陈清寒放到洞口的空地上,他把我的衣服袖子拉下来盖住双手,脸上蒙着毛巾。

这毛巾还是纯白色的,喂?我想大吼,你这是在让我曝尸荒野!

把古尸从墓里拖出来暴晒,这是多么惨无人道的行为?

其他人虽然极力反对,可陈清寒是队长,哦,还是我的未婚夫,他坚持这么做,其他人也没办法。

总不能为此打一架吧,他们倒是想,黄载江说了句实话,别浪费体力,他们打不过他。

可不是么,昨晚一场大战,真正打到最后毫发无伤的人是陈清寒,他手里的长剑斩杀的石孩最多,当然,唐小姐打嗝打死的不算。

杜医生问小红,它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治疗昏迷病人的方法,无异于迷信巫术。

小红不为自己辩解,只说这方法是它们家祖传秘方,让众人等着看疗效。

外面太阳毒,其他人坚持不了一会儿,就回洞里躲避烈日,唐小姐醒过来,果然不记得昨晚的事,她说自己睡得特别沉,连梦都没做。

她醒来精神饱满,可能想出洞走走,结果看到躺在外边的我,哎呀一声冲出来,接着就呜呜地哭起来。

“芙蕖死啦,为什么突然就……都怪我睡得太沉,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呜呜…”唐小姐跑得快,其他人可能也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想拦着的时候她已经跑到我身边跪下了。

那巴掌啪啪往我胸口拍,我心说你明明是个文化人,哭丧的时候能不能含蓄一些?

“差不多得了啊!”我心中不满,噌一下坐了起来。

“啊——诈尸啦!”唐小姐下意识地喊,刚要过来的汪乐和黄载江听到她的喊声脚下明显一顿。

“圣贤书都白读了,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诈尸,我就是…在晒暖儿,补钙。”

“晒…暖?”唐小姐看看自己的手,连忙护着肚子站起来,“你身上的衣服都有六十度了。”

“净瞎说,也就五十度。”我捡起从脸上掉落的毛巾,确实有点烫。

“小红行啊,我以为她是庸医,没想到是神医。”黄载江见我醒了,感叹道。

“这么暴晒还没事,你是真缺钙,还是真外星人?”汪乐笑着说。

“神功护体,刀枪不入。”我起身挥手,赶他们回洞里去。

“要不我拜你为师吧,你看怎么样?”汪乐拍拍他略显单薄的身板儿,似乎不太满意。

“你呀,莫得天份。”我摆摆手。

“那我呢?”黄载江问。

“要碰到一个体质和我一样适合的,哪有这么容易,我师父说了,我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哦…这话听着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