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菲儿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而左蓝则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抽烟,烟雾在空气中弥漫着。
烟已经戒了很久,可最近一段时间却又犯了烟瘾,不抽就觉得难受,压抑。
口中的烟雾吐出来,她心中的思绪烦乱,乱糟糟的,像是一团乱麻,又压抑的像是要爆炸!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裴亦忧走了进来。
“你不是戒烟已经戒了很久?”裴亦忧挑着狭长的桃花眼,修长的双腿迈过去,直接夺走她手中的烟:“女人不应该抽烟。”
“给我!”左蓝咬着牙。
“女人不应该抽烟,更何况,菲儿还在这里……”丝毫不介意,裴亦忧将烟含在口中抽起来。
心中烦躁的左蓝这会儿哪里能听进去一个词语,她走过去,伸手要夺过烟,可裴亦忧却比她高很多,手臂向上一伸,她便够不到。
终于,愈发烦躁,左蓝狠狠地将裴亦忧的身子一推,夺过了烟。
可谁知,裴亦忧竟然被她推倒在地,脸庞在瞬间苍白,他鼻息间的呼吸急促,大手落在胸口那处,站都站不起来,心脏那处疼痛的像是要窒息,手脚更是冰凉。
转身,左蓝看到地上的裴亦忧,她脸色一变,立即走过去:“你的药在哪里?”
“口袋里……”裴亦忧喘息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双手在裴亦忧的口袋中胡乱的摸着,左蓝的神色很是焦急,半晌后,从他的口袋中掏出药瓶,将药丸倒在手心中,端过水杯,喂着他喝下去。
半晌后,裴亦忧急促的呼吸才缓缓地平稳下来,坐在沙发上,平复着心跳。
“你的心脏病不是已经好了很多,现在看起来怎么还是这么虚弱?”
裴亦忧的脸色苍白,唇角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是不是在担心我?”
“我担心你,还在自作多情吗?我什么时候担心你,我只是好奇而已!”左蓝冷哼着,开口道。
“从来没有好过,一直这样,无非是一日度一日,这种病想要缓和,怎么可能?”裴亦忧的身子懒懒的斜倚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他的身子已经消瘦了许多。
左蓝没有言语,将菲儿抱起放在床上,然后端起水递给他:“给。”
“什么时候和我住一起?”
“我为什么要住在你那里,还是自己住自己的房子最好,今天晚上只是下雨所以才会在这里,明天一早,我就会和菲儿离开,我们有别墅,没有必要赖在别人家里不走……”
莫清菲的那番话,至今都还在刺激着她,狠狠地刺激着她,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容许!
闻言,裴亦忧的嘴角扬起懒懒的微笑,目光落在左蓝身上,意味深长道:“左蓝,你的隐忍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以前,左蓝的性子安定沉着,有着属于男人的魄力和隐忍。
只是现在的左蓝,便能被一两句话轻而易举的挑起怒气,啧啧,越来越不淡定了……
“管你什么事,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似乎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左蓝心中的温怒和暴躁又多了几分。
“好,我现在保持沉默。”裴亦忧不再言语,变的安静下来。
左蓝坐在沙发上,端起红酒,直接一口饮尽,就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性子变得暴躁,这并不是好的现象,她必须要尽快改正过来。
在商场上已经多少年,形色不外露这是基本,这段时间,她有些太过于放纵自己。
“真的不和我一起住?”裴亦忧还笑眯着开口,逗弄着她。
“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要试图挑衅我,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结果。”
“ok!天色已经很晚了,去和菲儿一起休息吧,记住,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晚安。”
话音落,裴亦忧俯身,出其不意的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然后离开房间。
只不过,裴亦忧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老爷子的房间。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是老爷子的房间始终保持着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丝毫改变。
修长而略显消瘦的身躯站在书桌前,裴亦忧的手随意的翻动着放在一旁的相册,最多的合影便是和裴亦桓。
老爷子心中一直比较偏爱就是裴亦桓,无论是在哪方面,这让他觉得很不甘,而且不公平。
身为长子,却没有得到长子应该所得到的东西,这让他怒火中烧,尤为愤怒。
“再过不长时间,你觉得裴氏会有多大的变化呢?”裴亦忧的嘴角扬着冷然而不屑的笑意,目光落在挂在墙壁上老爷子的遗像上:“改朝换代,江山易主?”
脚步微动,他走到书架前,百无聊赖的随意翻动着,突然,一封信纸从书架上徐徐飘落下来,落在地上。
弯腰,他将信纸捡起,的确是老爷子的亲笔字,他的字体,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目光落在信上,裴亦忧一行一行的向下看着,待将信看完之后,他薄唇勾起的弧度又大了一些。
这封信,真是来的特别好呢……
如果让那些恩爱的裴家兄弟看到这封信,想必,他们的神色会十分的精彩吧!
只是,他现在并没有打算将这封信公布,慢慢地……缓缓地……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然后万众瞩目!
到时,想必精彩万分……
勾着唇笑着,裴亦忧懒懒的斜倚在躺椅上,他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越来越精彩了……
许久后,他将信纸放好,然后走出房间,带上房门,才一转身,便和刚上楼的裴亦景碰个正着。
淡淡的,裴亦景打着招呼:“大哥。”
他和裴亦忧的关系一直处于淡淡,算不上谈的来,见面仅止于打招呼的地步。
但是,当亦风告诉他那件事后,他心中对裴亦忧本就没怎么有的感情又淡漠的疏离了几分。
“回房间?身体怎么样了?”裴亦忧挑着微笑,问道。
“谢谢大哥记挂,已经好了很多。”裴亦景也淡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思绪。
言语间,一阵轻咳,鼻血又流了出来,他拿出纸巾,头微扬。
“看来三弟并不是那么好,血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