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她心中对莫挽的恨又深了几分,莫挽总是在无时无刻刺激着她,刺激的她觉得自己疼痛不堪。
裴亦桓,两个孩子,现在又添了一个!
端起桌上的水杯,她仰起头,然后一口饮尽,眼眶中一阵火辣,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身孕……身孕……怀有身孕……这几个字眼在她的脑海中无限放大……
一时之间,病房中寂静无声,只有几人淡淡的呼吸声在交杂着,回响着,只是每个人心中都在想着不同的事……
一时之间,病房中寂静无声,只有几人淡淡的呼吸声在交杂着,回响着,只是每个人心中都在想着不同的事……
许久后,裴亦桓才停下手中的举动,坐在床边,深深地凝视着莫挽,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中。
原本,斐迪南想要等到她醒再离开,现在看来,他留在这里似有些多余。
起身,他走到病床旁,看着莫挽苍白的没有血丝的脸庞,心中泛着疼痛,声线低沉:“如果克莱尔醒了,给我电话……”
他看到克莱尔的永远是坚强,活泼,充满朝气,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么虚弱的模样。
手轻拍着裴亦桓的肩膀,斐迪南深深地开口:“克莱尔会安然无事,我相信她,你也应该相信她,她没有那么脆弱……”
这句话是安慰裴亦桓,同时也是对他的安慰。
话音落,俯身,他在尔萱和昊天的脸庞上亲吻着:“要相信妈咪,有你们守在她身边,她会安然无事,宝贝……”
“爹地,我也这么认为。”昊天抱住斐迪南:“爹地不要担心,只要妈咪醒来,我就给爹地打电话。”
“好……”斐迪南淡笑,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离开前,他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病床。
心中始终是放心不下,他也想要陪着她,在这个关键时刻陪着,可是……
左蓝并没有离开,目光落在尔萱和昊天身上,将心中翻涌如潮的思绪压了下去:“妈咪的确重要,但是你们的身体也重要,和阿姨去吃晚餐,然后回来再继续陪妈咪,这样才会有力气……”
“谢谢阿姨,我们不饿。”昊天很有礼貌的道谢。
时之莫包吸。“从中午到晚上,你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走吧,让爹地先守在这里……”
昊天和尔萱依然没有动,还是异常执着的站在那里,不想离开。
眸光微抬,裴亦桓扯动薄唇道:“去和阿姨吃晚餐……”
“不要,我要陪妈咪。”尔萱摇头:“我不饿,我一点都不饿!”
“那我先离开了,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左蓝扫过一直没有回头的裴亦桓。
他只是淡应一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莫挽身上,异常专注,就像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分散,他的眼中只有她的存在。
离开,将病房的门带上,左蓝的身子靠在房门上,微微的喘息着,胸口处的起伏有些急促。
垂落在身侧的两手狠狠地收紧,然后挺直腰身,直接离开。
两个小宝贝一天都守在医院,根本就没有吃东西,怎么可能会不饿?
裴亦桓让助理直接去餐厅将晚餐带到病房,大手轻揉着昊天的发丝:“带着尔萱去吃晚餐……”
昊天点头,将尔萱拉到沙发上坐下,是西餐,摆满了整整一桌。
尔萱不肯吃,最终还是在昊天的逼迫下才吃了几口,等裴亦桓转身时,昊天和尔萱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年龄总归是有些小。
起身,裴亦桓分别将尔萱和昊天小心翼翼的抱起,然后放在宽大的床上,拉上被子。
再次,他在病床旁坐下,嗓音沉的便有如是摸不透的夜:“挽,睡够了就要醒来,我和尔萱还有昊天都在等你……”
豪华而宽敞的病房中,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着,听起来有种异样的落寞。
大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旁,感受着她的温暖,他盯紧她,一字一句地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将你带走,你必须醒过来!”
话音落,他又怕粗暴的话语吓到她,火热的薄唇一下一下的亲吻着她的手,喃喃的低语着:“挽,你怀孕了,宝宝还在等着你醒来,你舍得就这样丢下他?”
缓缓地,他的另外一只手落在她的肚子上抚摸着:“感觉到了没有,挽,他在等你醒来……”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时间在渐渐流逝,从深夜到天亮,转眼一瞬间。
一整夜,裴亦桓的眼眸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余光扫过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他的脸庞仍旧深沉如夜。
“真的不想要我们,不想要宝宝,狠心的女人……”
莫挽的意识昏迷,就像是跌进了一个黑洞中,无论是眼前还是周围都是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她一个人走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只能被困在其中。
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落在耳旁:“挽,你怀孕了,宝宝还在等着你醒来,你舍得就这样丢下他?”
怀孕,是在说她吗?丢下,为什么要丢下?
想要开口,却发现她无论怎么努力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努力,她使出全身力气,想要冲破黑暗,冲破枷锁。
“二哥,你休息一会儿,我来陪二嫂。”裴亦景走了进来。
“无碍……”他声音低低的,沙哑酸楚。
“二哥,尔萱和昊天肯定也饿了,你带他们去吃早餐,他们都在学爹地的样子,二哥不吃,他们肯定也不会吃。”裴亦景站到病床旁:“二哥就算作是让尔萱和昊天放松几分钟吧。”
转身,裴亦桓望向沙发上,两个孩子异常沉默,稚嫩的小脸上都是凝重。
心在瞬间刺痛,起身,他走过去将尔萱和昊天抱在怀中,然后走出病房。
亦景的话没错,他无所谓,可尔萱和昊天还太小,不能太过沉闷和紧绷。
“二嫂,休息够了就要起来了,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你,就像五年前发生那么多的事,你都没有倒下,活的那样精彩,这一次我相信什么都困不住你。”
裴亦景的声音很轻很缓,就像是流过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