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桓一手落在方向盘上,另外一手搭在车窗上,冷淡地开口:“一....”
刚刚的情形如幻灯片般地在她脑海中浮略而过,挥之不去,莫挽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禁微动了动。
挽莫外预状。“二.....”伴随着话音落的则是车子发动的声音。
“三——”
三字还未落,莫挽已经冲进了车内,只听“啪——”的一声,她很大力地将车门摔上,故意将雨水飞溅他一身。
裴亦桓看着她那小老虎的模样,冷哼一声,薄唇扯动:“你不是很有出息?”
闻言,莫挽立即不甘心地反击:“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完全不顾我死活!”
“我为什么要管你的死活,如果我出事了,你会管我的死活吗?”裴亦桓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说。
“我最起码会帮你报警!”莫挽盯着他。
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裴亦桓没有再理会她。
“咕咕咕”一阵响声突然从肚子中传出来,莫挽再看着他,稍低语气地说:“可不可以先吃饭,再回别墅?”
转身,裴亦桓深邃的眸光冷冷地扫了莫挽一眼,没有言语。
“我今天已经被你奴役了一整天,就在刚才,竟然还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你难道不应该补偿我吗?”
许是因为心中对他的怨恨还在,所以心中本对他的恐惧倒少了许多。
“既然已经发生了刚才那样可怕的事,你这会儿还能吃的下?”裴亦桓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你——”莫挽气的脸一红,眼珠子一瞪,咬紧下唇,愤恨地瞪着他:“算了,回别墅吧。”
反正,她浑身上下这会儿都已经湿透了,就连上身的毛衫这会儿都是被撕烂的,又怎么能在外面吃饭?
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她从身侧将衬衣拿了出来,但由于包装盒是纸盒,所以衬衣这会儿都已经湿透了。
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她低声呢喃了一句:“真可惜,湿了。”
闻言,裴亦桓冰冷的眸光扫了她一眼,留意到她手中的衬衣时,眼眸微动。
过了片刻,车子停了下来,他冷冷地丢下一句:“下车!”
抬头,莫挽准备推开车门时,却看到眼前竟然是餐厅!
瞬间,她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双手揉了揉眼睛,待再次望去时,依然是餐厅。
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一阵属于男人的龙涎香飘进了鼻间。
她手一扯,原来竟然是他身上的西装,抬头,她望向了眼前的男人。
裴亦桓依然冷冷地,没有再理会她,脚步一动,已经向着餐厅而去。
没有迟疑,莫挽连忙将西装套上,然后也跟了过去。
她觉得,今天晚上的他有些仁慈,或许是因为下午的那件事心中可能对她能有那么一点的愧疚。
待她到餐厅时,裴亦桓已经点好了菜,他面前放着一杯红酒。
一整天没有进食,她这会儿着实饿了,拿起面前的刀叉就吃了起来,当地的特色菜,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低着头,她只顾着吃,等再想起眼前还坐着一个人时,一盘子牛排已经被她解决的差不多了。
裴亦桓脸庞上的神色依然一片冷漠,没有用食,只是喝着手中的红酒,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吃一点吗?”莫挽看着他问道。
依然没有理会她,她就犹如透明人般,裴亦桓仰头,将手中的红酒再次一饮而尽。
眉微微一皱,她缓缓地开口:“你是在想左蓝吗?”
他没有言语,手中的酒杯却微微顿了一下。
见状,莫挽再次问道:“你难道没有追上她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寂,让人几乎觉得有些窒息,而且,他的脸庞太过于深沉。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她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啪——”只听异常响亮的一声,裴亦桓手中的酒杯直接扔在了桌上,眼眸中散发着如霜的寒意:“不要因为对你一时仁慈,便让你当做了得寸进尺的资本!”
话音落,他起身,直接向着餐厅外走去。
莫挽回下头,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抹苦笑,她的确是不自量力地在老虎头上动了土。
至于得寸进尺吗?她从没有这么想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确没有那样的资本。
看了一眼碟子中的牛排,莫挽突然没有了食欲,站起身子,她走出了餐厅。
没有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她心中突然慌了,连忙向前奔去,一时之间却忘记自己正站在台阶上,脚下踏空,结果整个人摔下了台阶,尤其是脚踝处,更是火辣辣的疼。
倒吸一口冷气,莫挽就那般坐在地上,越看自己越觉得狼狈,鼻子一酸,自嘲的苦笑道:“真是自讨苦吃,别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好奇了!”
这时,却传来一道讥讽的声音:“原来你也明白?”
她一愣,裴亦桓站在面前冷冷地看她,手指尖半明半灭的火光还在闪烁着。
“你没走?”她心中先是一阵诧异,紧接着欣喜浮现而出。
“记住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冷冷地丢下一句,裴亦桓上了车子。
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莫挽费劲全力才将跌坐在地上的身子撑起,坐在车上,她很是感激地道:“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丢下我一个人!”
裴亦桓冷脸地开着车,没有理会莫挽...
这完全影响不了莫挽的好心情,她依然一脸灿烂的微笑,自顾自地说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一个人被丢在异国的陌生街头,真的很感谢你!”
虽然今天的事情一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他,但就冲着他最后没有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她决定原谅他!
裴亦桓毫不领情,不客气地直接道:“再说一句,就自己滚下去!”
“好,我知道了!”莫挽仍然扬着那好灿烂的微笑,没有再说话,而是安静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