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意想不到(2)(1 / 1)

巢谷大叫着,像是疯了一般。

大俊回头看着巢谷,巢谷也看着大俊。

大俊的心仿佛空了一般,他鼓起巨大的勇气问他:“怎么了?”

巢谷没有说话,而是背着他去了客栈。

一路上,大俊不停的问巢谷,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倒是说啊?”

不管大俊如何问,巢谷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巢谷闷着头,不断往前走。

到了客栈附近,大俊看到自己家的客栈门口边堆满了人。

乌央乌央的,就算是客栈开业那天,也没有这么多人。

大俊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围着客栈。

人群中的人充满了好奇。

“这得多大的仇,才能大清早吊死在人家的大门口。这让人家的客栈以后怎么开?”

“还有那个孩子,也太可怜了。”

“我看那女人像是这家客栈的女掌柜?”

“怎么可能?瞎胡说,谁能吊死在自家客栈啊?这不有病吗?”

……

人群中的闲言碎语,如巨浪一般朝着大俊袭来。

他用力的摇晃着巢谷,问他:“我问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巢谷依旧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

巢谷将大俊放了下来。

只见大俊如一头猛兽一样,撞进了人群。

他很快便来到了客栈门口,只见门口来了很多官差,在客栈里面有两个担架。

担架上盖着白布。

大俊不敢去想,他内心还怀着一丝侥幸,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他使劲往里面冲,官差拦住了他。

“闲杂人等都让开。”

“这是我的客栈,这是我的客栈。”大俊叫喊着。

官差一听他是客栈掌柜就放他进去了。

大俊走到担架面前,他看到了一根红绫,红绫一半在空气中,一半掩盖在白布中。

只一眼,大俊便认出了那根红绫。

当年,他成亲的时候就用的这根红绫。

他和自己所爱之人拉着这根红绫拜了堂,成了亲。

成亲之后,他们一直都没舍得丢。

大俊常说:“那是见证他们幸福的绳子,要永远留着,这样才能拴住幸福。”

他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大俊颤抖着手,缓缓地揭开了白布,看清楚白布下面的人后,大俊又轻轻盖了回去。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

大俊蹲在两副担架的中间,左边是他的妻子,右边是他的儿子。

苏轼他们默默地站着,脸上写满了哀伤和震惊。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昨天夜里,大俊回到房间后不久,她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等孩子睡睡之后,她去衣柜中找出了红绫,她独自一人抱着熟睡的孩子前往了客栈。

她先是亲手吊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在她的面前,心痛万分。

接着她抱着自己孩子的尸体,用红绫自尽了。

窒息而死是十分痛苦的。

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逼着一个母亲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也杀掉了自己。

大俊的心在滴血,要是昨天晚上他守在房间就好了。

那么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就不会发生了。

大俊跪在地上,用手扇自己耳光。

力道之大,让人看了都觉触目惊心。

十几下之后,嘴巴都打出了血。

巢谷上前去制止他,“别这样,别这样。”

……

因为这件事情,孙掌柜自然是不敢再接手大俊的客栈。

自然,他没能救回自己的弟弟。

第四天的时候,有人送来信。

说是没有按时还钱,他们已经砍掉了大勇弟弟的手脚。

在信中还扬言道,这件事情不犯法,他们报官也没用。

因为借钱的时候大俊的弟弟自己亲自签了字,画了押。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要是没有钱,就用手脚相抵。

信上最后还说,因为大俊弟弟伤口一直流血不止,经过医治无效后死掉了。

大俊看完信后,将信纸揉了个稀碎。

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老太太因为这些事情,一病不起。

早年丧父,老年丧子,看着自己的媳妇和孙子死在自己面前。

她一病不起。

大俊的客栈也没了生意,苏轼他们帮衬着大俊操办了丧事。

大俊不愿意,执意让他们走。

走的那天,大俊对苏轼说:“你要做了大官,一定帮我找出杀害弟弟的凶手。我弟弟该死,但他们也应该受到惩罚。”

苏轼重重的点了点头。

渐渐地,大俊家的事情被人们逐渐淡忘了。

许州来往的人们也不再天天提着那件事情,只是偶尔会惋惜的讲上几句。

苏轼他们离开许州后,一路往北,来到了汴京。

刚到汴京之时,他们没有住在客栈酒楼。

而是选择住在了一间寺庙里面。

寺庙名叫兴国寺,位于葱葱郁郁的山林之间,距离汴京城中心大约二十里路的样子。

兴国寺墙体以青石和木材为主,坚固而厚重,寺庙中的空地摆放着几个香炉,香烟袅袅升起。

他们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走上前去,默默的点了一炷香。

他们在为死去的亡灵祈福。

兴国寺散发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息,抚慰着他们的伤痛。

苏轼用笔在墙上写下了一句话:人生悲死别,由在心相知。

住在兴国寺的那一晚,陆子阳又开始做噩梦了。

在梦境中,他再次梦见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惨死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在梦中循环。

让他好生痛苦,被噩梦惊醒之后的他,感觉心被堵住了。

陆子阳这几天一直在想,要是他能够早点告诉他们柳文修的存在,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白胡子老人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陆子阳想着,难道这也是天谴吗?

当初他只说了要是他泄露出这个世界的事情,那么自己便会痛苦不堪。

可是他并没有说过,他身边的人也会受到伤害。

陆子阳越想越头疼,其实来这里这么久。

他也只透露过一件事情,那便是许睿许知州的事情。

陆子阳拖着一个病体开局,金手指还不让用。

可怜他一秒钟。

陆子阳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这个天谴是怎么运作的?

什么时候又会触发?

触发之后会影响除他以外的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