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茗萌看着好像是一本正经,不过又像是在胡扯的依珂,感慨道:“你可算是说一句我能听懂的话了。”
“我那是因为之前没有睡醒,交流只能追求极简,有时候你不理解,不能怪我了。”
“好好。你要是困了还是继续回去睡觉吧哈。”
依珂飘到沙发上的人旁边,也有模有样地坐在沙发上。
紧接着往杜茗萌身上一靠,就变成了很多的小光粒,包围着杜茗萌,飘进她的身体里。
估计是因为刚才花费精力看远处医院的情况,她才会刚出来没多久就又回去睡。
就像她说的,这里的环境不好,估计这里的每一天对依珂来说都是盛夏,所以她才会经常犯困,一睡睡一天。
像这样了解外界的真实情况也不是办法,依靠依珂有限的能力绝对是不足够的,或许现实里能够有个人,特别是医院里面的人。
杜茗萌想要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改变这种情况,而是为了对局势有更加准确的了解,不至于事情真的发生了,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她早就不相信政府上报告消息的速度,总是把最差的情况往后面推迟隐瞒,靠人不如靠自己。
依珂进到自己身子里没有多久,店门口处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杜茗萌起身往前走,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门口。
现在都一月份了,他穿成这样不会冷么……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来做衣服的吗?”
他看起来像是个医生,杜茗萌虽然没有白露从那样的眼光,不过从外表分辨出一个人的职业,她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而是朝着杜茗萌走去,从大衣内兜里翻出一张名片,并附带说明:
“杜茗萌,我是京城市立人民医院的医生,我知道你的身份,我希望与你达成合作。”
“呵呵……”杜茗萌接过名片,大概地扫一遍,“好吧,看来你是来者不善。你是周国领的手下?”
他摇摇头,其实不管他摇头还是不摇头,杜茗萌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不是,我谁的手下都不是,我是人民的医生,为人民服务。现在上级似乎并没有很重视这种流感——我感觉这不是流感,我不放心,向医院请示之后,被允许到这里优先调查。”
“你说的很好,不过,你研究的这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我和你合作?”
“我在这里必须换掉之前的身份,也就是说,我现在在这里是普通人。我需要用一用你的人脉。”
“我的身份什么时候有这么值钱了?这种偷偷摸摸的计划,暗地里调查,收集证据……你们不会累吗?”
杜茗萌现在完全可以怀疑他是不是市医院的医生,仅凭借一张名片可什么都说明不了。
连身份证都可以伪造,这种东西伪造起来根本没有难度。
随后杜茗萌摇头道:“我对这些事情很累了,我只想安静地生活。这种事情你去找别人吧。”
“我叫李忘,你可以查到我的信息,医院官网上都有。”
杜茗萌懒得打开手机或者电脑确认真实性,她厌倦了这种猜忌的日子。
与其跟人有进一步的打交道,不如看看后屋里的衣服,它们不会对自己说谎,自己想让它们是什么颜色,它们就可以变成什么颜色。
“杜茗萌小姐,我想我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男人表现得非常诚恳,如果不是杜茗萌,或许真的会被人相信。
“你真的需要?那好,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好处如果不能超出我的预想,一切都免谈。”
“我想,在某个地区的某家医院里,我应该认识一位被革职的老将军。”
他的话刚落地,身后的门嘭地一声关上,那声音响得让男人都身子一颤。杜茗萌还是待在原地,她动用了身体里依珂的能力,把门给甩上。
她的眼睛里恢复了当初在南海时的杀意,盯着男人时,有种想要把他撕开的趋势。
杜茗萌的双手没有握成拳,却在绷紧地发抖,好像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几次重重的呼吸之后,她才开口问男人。
“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杜茗萌小姐,我想你一定听清楚了。”
“你一开始就打算说出这句话的对吗!”
杜茗萌走到男人面前,左手冷静地将他掂起来,离地大约二十厘米,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银白色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让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小姐,我想我也需要再重复一遍,你一定听清楚了。”
银白色的刀刃已经放在了男人的脖子上,这么冷的天气下,男人的脖子只会变得更凉。
“我想,我可以说一下我的条件了吧。这里,A市最好的市立医院,看管最严重的病人的地方,去那里不容易,我这样没有身份的外省人去那里更加不容易。
你能动用一下你的人脉关系,让医院把我送到那里去吗?”
“你去那里干什么?”
杜茗萌已经放下了李忘,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他究竟是不是医生,也不管他到底来这里什么目的。
他拿走他想要的,杜茗萌则拿走她想要的,这不就是交易吗?既然交易能成立,谁还管背后的原因呢?
“我的目的,小姐您就不要随意猜测了,我需要样本,自然需要去到样本存在的地方。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
“李忘。”杜茗萌暂时陷入了回忆,不过很快就回到了现实,最后在男人手臂上扎了一下,“这是追踪装置,凭借你们的科技实力,除非重启……否则破解不了的……”
“如果破解了呢?”
“你说什么!”
“您一定听清楚了。”
“他现在在哪!”
“事成之后,这两件事,我都会告诉你。或许,我的情报里,可能还有你想知道,但是现在还没有想起的事情。”
男人走了,开门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有点费力。临走时小声嘀咕一句:“她果然有这种奇怪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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