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在来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么!”
左恩雅点点头:“是啊,不就是你的小弟白宗么。”
“不,不是。”江洺摇摇头,眉心紧紧拧起,好一会儿才说道,“白宗只是个普通人,他怎么可能呼唤我!再者了,你还记得我们刚进来,他说的第一句话么?”
左恩雅狠狠剜了江洺一眼:“当然记得,你还想占我便宜是吧?”
“你说什么呢,我指的是那后半句。”江洺无语。
“后半句?对了,他说‘我就知道是你们’。”说着说着,左恩雅突然眼珠一亮,“嗯,不对,似乎他一早就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儿似的!”
江洺点头:“从我们见到他之后,我们现在的世界才发生了改变,但在这之前,我们跟他的未来世界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们俩原本就会出现在这。换言之,在白宗后世的世界中,我也顺着那未知的‘呼唤’来到了这里。而那个时候,白宗还只是个一无所知的愣头青,他不可能呼唤我。”
左恩雅也明白了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呼唤你的,另有它物?”
“没错!”刚说完,江洺的眼珠子就是一突,“唔,来了,这感觉又来了……这边!”
说着就朝一边跑去。
左恩雅不明就里,但还是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穿过破烂的研究室通道,两人站在了一个死胡同里,停住了。
“到头了,没什么东西啊?”左恩雅不解。
“不,在地下。”
咚咚。
敲了敲,果然,这地下研究室里还一个地下室。打开跳下去后,江洺发现这儿只是个装破烂的仓库。那时空机的突然出现,以及最开始的地震,地下室已经坍塌了,不过这难不住江洺。
搬开坍塌的石块后,江洺终于找到,那呼唤他的东东了。
左恩雅探头一看,顿时奇了:“一块石头?”
又一块破石头?
拿起那块乒乓球般大小的斑驳的球体石头,江洺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中蹊跷。而那呼唤的感觉,在他拿起石头后,就消失了。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呼唤的感觉。”
“感觉?你能确定,就是这个石头在呼唤你?”
“嗯。”
左恩雅接过来看了看,也是看不出个究竟,丢回给江洺,也便不再理会了:“既然找到了,那我们先出去吧。这儿也不是很安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塌了,我可不想葬生在乱石中。”
“嗯,走吧。”既然找到了呼唤的来源,江洺也不再继续停留,装在口袋中,跟上左恩雅的步伐,朝外走去。出来看到两个白宗后,心中又是一阵哀伤,“等下,我先把他们火化了。”
“我还以为你把他俩给忘记了呢。”
“呵!”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他俩啊。江洺现在还不能使用火焰的力量,只能找来一桶火油,将两人靠在时光机上,然后将火油泼了出来,泼了两个白宗一身,还有那时光机。
“你要干吗?”左恩雅发觉有些不对了。这是要把时光机烧毁的节奏?
一边泼,江洺一边说道:“这东西是个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万一被有心人认出来,那可就麻烦了。穿越者这事情,决不能泄露出去。”
江洺不怕有人乘着它穿越到未来,毕竟,未来的世界已经满目疮痍,没几个人类了,去了也是送死。他担心的是,有人用它穿越到过去。在这末世里,敌人就像空气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转悠。万一被他的敌人得到,穿越到过去杀了他的话,那可就不好玩了。
“可你不需要用它么?或许在危险的关头,你能用上它。”
“不,对我没用。”
江洺苍凉的笑了笑,有白宗的例子在这摆着呢,就算穿越回以前了,一身力量也会降为零。在过去的时空里,江洺还是个一文不值的家伙,说不定还会被当做破坏分子抓起来。而一个时空里,不能存在两个相同的东西。也就是说,他必须杀死以前的自己,或者,以前的自己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掉。
活在当下,这一直是江洺的座右铭!
“随你便吧。”
点火,看着两个‘小弟’,在熊熊烈火中逐渐烧成灰,江洺暗暗发誓,一定要带领人类好好活下去,绝不会让两个小弟失望。
“走!”
反手拉起左恩雅,就朝外跑去,火焰燃烧的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时光机爆炸他们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刚跑出地下室,两人就听到后面传来‘轰’的一阵爆炸声。
江洺抬头长叹:“结束了。”
左恩雅明白,是啊,结束了,新的起点开始了。
“走吧。”
外面的天已经灰沉沉了,夜幕已经走到跟前。两人在地下室的这段时间,动车上侥幸活下来的家伙,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茫然、彷徨、恐慌中。
他们是幸运儿,他们即将见识到******的开端,他们即将参与到未来辉煌的画卷中,去谱写各自生命的壮丽篇章。然而,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他们注定了,无时无刻不活在恐惧中。
在末世的那1秒内死去的生灵,或许才是真正幸运的吧,他们感觉不到痛苦,也不用去面对那无边无际的担惊受怕。
“怎么了,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震?”
“不,动车脱轨?”
“打电话报警啊,打120啊。”
“没信号啊。”
“操,我的腿断了啊,谁来救救我。”
“这儿还有活人啊,来帮把手。”
“妈妈,妈妈……”
“我的儿啊,你让妈怎么活啊。”
到处都是哭声,到处都是喊声,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嚎,伴着周围成片的死尸,活脱脱的人间地狱。他们茫然,浑然不觉危险正在朝他们逼来。
在距离不远处的3号车厢里,一具尸体正在‘活’过来中。
而在另一边的人群中,一个青年背着手,死死的靠在座位上,死也不动。因为他的手变异了,变成了石块,而且正在朝手臂上蔓延。他怕,他彷徨,他更加不敢让他人看到,担心被当做异类除掉。
青年抬眼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暗暗低语着:“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