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咩咩”的羊叫声,是从路旁山脚下,一处藤蔓后面传出来的。
这片藤蔓的面积有点大,放眼望去,附近十几棵大树上都缠满了藤蔓,陈家瑞顺着声音寻过去,终于在藤蔓的背面,找到了那只被缠住身子的野山羊。
可能被困的时间有点久,山羊看起来有些虚弱无力,叫声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大。它的身体被藤蔓紧紧缠住,无法动弹,只能用可怜的眼神望着陈家瑞。
仔细端详过后,发现竟然还是只成年母山羊,看起来大概有五六十斤重。陈家瑞不禁笑出了声,心想:“看来今日是好运加身啊!收了这么多山货不说,还有意外收获。”
陈家瑞慢慢地走近野山羊,试图帮助它解脱。山羊似乎感受到了人类的善意,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缠住山羊的藤蔓,山羊终于获得了自由。它抖了抖身子,然后向陈家瑞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野山羊的肚子圆滚滚的,就像一个吹足了气的皮球,陈家瑞猜测它应该是有崽了。
若是把这只山羊拿去酒楼,少说也能卖二两银子,不过他暂时还不想卖,而是打算先把它养起来,若是能产下一个崽,那岂不是赚的更多。
本以为人类会放它回归大自然,没想到一切都是它想多了,因为从始至终,陈家瑞就没有松过手。
即使在陡峭的崖壁上奔跑,野山羊也能如履平地,轻松自如,它的跳跃力极强,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蹦床上跳跃。
陈家瑞又不傻,到嘴的肥肉,怎么可能让它飞了。把山羊扛在肩上,就往驴车那边走,山羊的重量不轻,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累。毕竟这扛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觉得累。
野山羊的反应似乎慢了半拍,都被放在车上了,这才咩咩再次叫了起来。
看到野山羊眼神中的惊恐,陈家瑞摸了下它淡黄色的皮毛,安抚道:“你不用害怕,我并不会伤害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想用你来赚钱罢了。”
谁知,他的举动,非但没有起到一丝安慰作用,车上的野山羊,反而叫得更大声了,那样子,似乎在呼唤自己的同伴。
陈家瑞抬头看了眼天色,他没想到,只是抓羊这一会工夫,太阳都已经落山了,立马坐上驴车,扬起鞭子,往家赶。
而此时,冬梅正站在自家大门口往外张望,希望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但却事与愿违,来回跑了三四趟,往日早已归家的驴车,却始终姗姗来迟。
“家瑞这是还没有回来吗?”隔壁邻居看到陈家大门外的冬梅,就知她男人肯定还没有回来,便开口问道。
“是啊!往日这个时辰,晚饭都吃完了。”冬梅见是邻居家的二儿媳,就点了点头。
“你命可真好,嫁了个既顾家又疼你的男人,哪像我……”想到两个妯娌还有小姑的嘴脸,胡氏就特别羡慕陈家两个儿媳,过门便可以当家做主,过自己的小日子。
哪像她,每日吃得最差,做的最多,却永远吃力不讨好,谁让他男人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幺儿,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
邻居家几个儿媳,每天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莫说是左邻右舍了,就是整个竹溪村,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冬梅当然也不例外,但她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虽然明知胡氏人不错,公婆偏心,对她不公,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该听听你男人怎么想,若是他真心在意你和孩子,肯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冬梅只说了这一句,便没有继续往下说,她觉得胡氏不傻,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胡氏之所以说这些,也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根本就没指望冬梅能给她出主意。
冬梅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她心里也很担心陈家瑞,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她一边想着,一边准备着饭菜。
留在原地的胡氏,仔细琢磨了一下冬梅的那句话,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能不能成还要看男人怎么想。
若是他不想分出去单过,自己就算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婆婆不是一直以家中无钱建房为由,硬要把几个儿子拢在一起过日子嘛!
那她不要房便是,只要能分出去,哪怕去村外搭窝棚,她也愿意。
而另一边,陈家瑞赶着驴车,正行走在乡间小路上。他不时地挥着鞭子,催促着驴子加快脚步。
驴车颠簸着,车上的山货和野山羊也随之跳跃起来,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归家之旅兴奋不已。
陈家瑞回头看了眼车上的山货还有野山羊,幻想着冬梅的笑脸,不禁嘴角上扬。
“毛毛,要不你先吃吧!我看你爹,应该还要一会才能回来。”看到毛毛时不时地揉着小肚子,冬梅估计孩子是饿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温柔。
“娘,我不饿,还是等爹回来一起吃吧!”毛毛一边照看试图扶着窗台站起来的弟弟,一边懂事地摇了摇头。
娘亲今晚炖了只母鸡,这在他们家可是难得的美味。所以他想等爹爹回来一起吃。
就这样,母子俩谁也没有吃饭,一直坐在窗前等着陈家瑞回来。
陈家瑞回村时,夜幕刚好落下,路上一个村民也没有,他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然看到车上的野山羊,还不得炸锅啊!
他特别讨厌被围观的感觉,尤其是那种嫉妒的神情,最为讨厌。
小毛驴似乎比他这个主人还要着急回家,不用吆喝,就哒哒哒跑了起来。
一会儿,陈家瑞就赶着驴车回到了家门口,小毛驴特别懂事,哪怕主人跳下车去开院门,它也没有跑掉,依旧乖乖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咋这么晚才回来?饿坏了吧!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吃饭了。”听到响动的冬梅,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关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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