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家宴(1 / 1)

一品娇 不语安然 1188 字 9个月前

方永华被若谖娇嗲的声音喊的心都化了,哪里顾得上她两手的油全都揩在了他的锦袍上,乐呵呵地由着她拉到烤全羊前。

若谖仰头看着自己这一世的父亲道:“阿爹,我要一只烤羊腿。”又仔细斟酌了一番,伸手指着一条羊后腿道:“这只。”

若谖甜软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方永华岂有不允之理?当即卷起袖子,一用力,扯下若谖指定的那条烤羊腿递给她。

若谖双手接过来,急忙往嘴边送,燕倚梦见了,在旁一迭声道:“慢点,慢点,当心噎到,全是你的。”

方永华呵呵笑道:“谁说的?谖儿哪吃得了那么多?拿酒来!我要就着烤羊肉痛饮几杯!”

燕倚梦一听,满面春风地应了一声,命蝶舞等几个丫头在庭院里摆了胡桌席子,拿出陈酿葡萄酒,摆碗设筷,自己拿了一把快刀,准备切羊肉。

若谖将手里的羊腿暂且放下,一双手按在烤全羊上,不让燕倚梦动。

燕倚梦诧异道:“谖儿这又是为何?你喜欢吃,姨娘下次再给你烤。”

若谖道:“我还要一只羊腿。”

燕倚梦看了看她只咬了几口的那只烤羊腿,大腿处比她的脸还宽,小腿处,比她的胳膊还粗,道:“你能把这只烤羊腿吃上十分之一都不错了,还要?”

蝶舞把她从烤全羊上拎到一边,也帮忙劝道:“小姐,别胡闹了,羊肉虽好,吃多了不消化难受的可是自己。”

若谖只得做罢,悻悻请蝶舞用食盒把那只自己咬过几口的烤羊腿装起来。

燕倚梦惊诧道:“谖儿,你要把这只烤羊腿送给谁?”

若谖小脸登时红透,好在暮色四合,他人不易察觉,慌忙摇手道:“谁也不送,留着自己慢慢吃。”

方永华拉燕倚梦坐在自己身边,把玩着她一只纤纤玉手,笑着道:“好了,随谖儿去吧,小孩子家,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爱藏着。”

燕倚梦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若谖,低声道:“谖儿在跟前呢。”又道,“我再去做几道菜来。”说罢,挣脱掉方永华的手,向竹猗轩单设的小厨房走去。

蝶舞切了一大盘烤羊肉恭敬地放在桌子上,叮嘱另两个丫头:“好好服侍侯爷。”自己去厨房帮燕倚梦的忙了。

方永华一个人饮了几杯,有点索然无味,叫道:“谖儿,陪你老爹饮几杯。”

若谖走过去坐下,道:“我只吃菜,不喝酒。”说罢,坐在下首,抓起烤羊肉吃起来。

方永华倒了一杯清冽艳红的葡萄酒给她,宠溺地看着她道:“这酒是你姨娘亲自酿的,甘甜可口,尝几口试试,保证你也爱喝的。”

若谖偏着头啃羊肉,表示拒绝。

燕倚梦做好几道菜,和蝶舞一起端了过来,见状,笑着道:“谖儿多大,又是女孩子,别叫她学喝酒。”

方永华狎昵道:“你陪我喝。”

燕倚梦嘴角眉梢全是幸福的笑意,跪在席子上,把菜一道一道放在桌子上。

也不是什么难寻的食材,却做的色香味俱全。

若谖就像进了玉米地的猴子,开始忙碌起来,先把手里的羊骨头飞快的啃完,连手也无暇去擦,拿了筷子直奔一道大葱炒牛百叶,里面放了许多花椒、生姜,吃在嘴里又辛又麻,十分开胃,嫩玉米粒炒鸡丁甜鲜满口,正好解辣。

几盘菜不仅味道奇佳,更兼相辅相成,让吃的人十分开怀。

三个人正吃的愉快,许夫人带着红梅进来,红梅手里提着着个食盒。

许夫人鼻子在空气里吸了吸,道:“好香!”说罢,目光在若谖父女和燕倚梦身上重重扫过。

蝶舞紧赶几步迎上去,福身道:“夫人来了。”

燕倚梦与若谖也赶紧起身问好。

若谖出席,跑过去拉着许夫人的手往胡桌走去:“娘亲来的正是时候,有烤羊肉吃。”

许夫人扫了一眼桌子,眉开眼笑道:“我好口福。”

燕倚梦让出上席,让她与方永华并肩坐了,自己挨着若谖坐下。

许夫人从红梅手里接过食盒,笑着道:“我不光吃你们的,我也带了美味来。”说着,打开食盒,拿出酒蒸螃蟹和酒酿虾球,端的是两盘佳肴。

若谖拿了一个顶大的螃蟹在手,方永华笑道:“傻闺女,螃蟹不是越大越好,你那个是公的,不如母的好吃。”在盘子里挑了个饱满的螃蠏,揭开蟹壳,里面果然全是满满的膏黄,递给若谖。

若谖欢天喜地的接过来吃,见燕倚梦也拿了个螃蟹吃,庆幸道:“幸亏姨娘三天前就不用吃安神的药了,不然现在还享用不了这些蟹虾。”

燕倚梦边剥螃蟹,边随意地问:“为什么?那些药材与这两样食物相克?”说话间,不经意看了许夫人一眼。

许夫人面色如常,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优雅地品着菜肴。

若谖道:“不是食材与药材相克,而是安眠成份的药材与酒不可三日内同时,否则容易在昏睡中死去。”心中嗟叹,前世一病经年,几成良医了。

燕倚梦笑说道:“别人是拼死吃河豚,我这是拼死吃河鲜。”

众人都笑了起来。

本是将近中秋之夜,风清月朗,上下如银。

方永华并着妻妾饮了几回,左顾右盼,贤妻美妾伴在两侧,娇女承欢膝下,纵有朝堂抑郁不得志,此时也尽抛脑后,一时兴起道:“阿梦少时最善歌舞,趁此良宵舞上一曲助兴可好?”

燕倚梦脸色紫胀,正色道:“妾身既已许君,早就断了前尘往事。”

方永华不以为意道:“诶——此话差矣!你是为你夫君歌舞解忧,又不是为别人,有何不可?”

燕倚梦听这话,进退不得。

若谖知她以前虽沦落风尘,当了艺伎,不过为生活所迫而已,其实洁身自好。

如果只有父亲一人,她必定歌舞,可现在自己的母亲也在,她若歌舞,不正好说明她这个美妾也只是供人玩乐罢了,她那孤傲的性格怎能忍受?

可度其形,她又不忍拂了父亲的意。

若谖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挺身而出道:“姨娘,我与你共舞一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