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整只蜥蜴被一分两半,鲜血流满了手,江诺特意看向林羽,歪了歪头笑了出来。
“你没事吧?”他语气很友好。
这和杀死林羽一模一样的手法,林愈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于是也回以微笑,甚至比江诺更灿烂,“没事,谢谢你。”我的老朋友。
江诺:“……”
没意思。
他丢开蜥蜴,跳下树,鲜血淋淋的双手举到司砚面前,司砚仔细为他擦干。
这幕落在时刻高度注意的弹幕观众眼里,简直有些太过诡异。
江诺突然痛下杀手,把蜥蜴折磨致死,然后对林羽露出个十足诡异的微笑, 林羽居然也回以笑容,两个人看起来都笑的好开心啊!
可你们不是对家吗!
〖刚才他们的笑到底啥意思……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林羽不了解,诺神的笑有种…看!这个手法你熟不熟悉的感觉……〗
〖羽毛粉表示没懂林羽的意思!哭〗
所有虫王被杀,小虫子终于安分下来,没几下就跑了个精光。
嘉宾团还没到村子里,已经浑身邋遢,衣服都被树枝勾坏,不成样子。
没有能力傍身的周伊泽,脸上都被划了几道伤口。
唯有司砚最体面,衣服都没破普桑不平衡了,“砚哥你也太摸鱼了。”
司砚望了眼众人的模样,傲娇揽上的江诺手臂,亲昵蹭蹭。
他有诺诺,你们可没有。
“放开,”江诺试图挣扎。
还在吵架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诺诺……我怕。”
司砚不肯,撒娇大法屡试不爽。
真是个粘人的小妖精!
江诺没得办法,只能让他拉着手往前走。
众人穿过树林,总算是看见了导演组所说的那个人。
“你们好!”
何酒穿着便于行动又很厚实的冲锋衣,看见众人松了口气,扬手打招呼。
“还好你们没事儿,居然是走这条路来的吗?里面可是村民用来养殖蛊虫的山。”
他的态度很热情,看起来也没什么奇怪,有上一期那位导游的经验,嘉宾团谁也没敢放松警惕。
江诺朝他挥挥手,“你好呀,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座山里面都是蛊虫吗?”
“也不是,”何酒领着众人边走边解释,“里面都是人工养殖的虫子,是用来炼制蛊虫的。”
“我本想过去找你们,但又怕互相错过,只能在这儿等着,还好你们没事儿。”
何酒见周伊泽脸上有些伤口,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几片创口贴给他。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
“我叫何酒,是上面派遣过来香树村做研究的。”
何酒指了指胸前的华夏徽章,众人心知肚明。
江诺问出目前最关心的,“微博上有女生发帖说被僵尸咬了,她们人呢?”
何酒:“啊,我知道,是你的粉丝嘛,道玄协会的人已经提前过来救下,现在住在村长家。”
“你们这次过来,也是短暂住在村长家的空房子里。”
李挞:“那僵尸呢?”
提及这个,何酒忧愁叹息,摸了摸寸头后脑勺,“白天找不到,晚上打不死,难缠啊!”
“这个村子里所有赶尸人联合,都没法杀了它,主要是到现在为止,连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村民们统计了义庄里放着的所有尸体,一具也没少。”
“欸!别乱摸。”
何酒突然扯住普桑,“小姑娘,这花有毒,会烂手烂脸。”
普桑赶紧缩回手,不敢好奇,“不好意思,我不会再碰了。”
烂手烂脸……
司砚应声看去,是普通的黄色小花,生长在地上,形状模样都和阿拉伯婆婆纳那类似。
“烂脸是什么症状?”他问何酒。
“按照当地村民的说法,会从眼睛开始烂,流脓生疮。”
何酒嗐了声,“我建议他们把这花给烧了,但又说这是用来制作蛊毒解药的必备植物,说什么都不肯烧。”
〖靠…敢情蛊毒的解药是以毒攻毒!〗
〖吓人,这万一要是有人路过,不小心摸了吧,岂不是无妄之灾?〗
〖这特殊的地理位置,很难有不小心路过的人吧……〗
司砚凑到江诺耳边轻声,“刚才我在树林里看到那个人,也是这样的症状。”
江诺点头,留了个心眼。
走到村口时,已经有不少村民在那儿等着,似乎是迎接他们。
“村民们知道你们是来解决僵尸的,都很欢迎呢。
他们穿着独有的靛蓝色衣服,头发用格纹发巾包着,显得干净利索。
江诺观察着这里的村民,好奇问何酒,“这里的小孩儿怎么都不穿鞋子?”
何酒也对这个问题感到纳闷,“我刚来那会儿也问过呢,他们也没说为什么,就说没那么多讲究。”
无丑进了村口,就一直在人群中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找到。
神情有些失落,一言不发跟在嘉宾团后面走。
林愈始终含着笑,落后在最后,从后往前观察着所有人,在无丑身上停留了好几秒,笑容更深。
既然司砚暂时杀不了,不如杀个容易的解解渴。
“你可以抱抱我嘛!”
脆生生的稚嫩声音从林愈身后传来,他应声转身低头,是个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小女孩。
垂到腰际的头发被扎成细辫,发丝间还扎了银铃,黑蓝色衣袍有些宽大,却显得更加可爱。
“可以呀。”
林愈俯身抱了抱她,掌心在后背抚过,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个普通小孩。
他放下心,又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目送她蹦跶着离开。
谁料下一秒,从角落冲出好几个孩子,围着他要抱抱。
“那你也抱抱我吧!”
“我也要我也要!”
林愈:“……”
这里的小孩儿什么毛病。
〖哈哈哈哈哈林羽:不知所措〗
嘉宾团停下来等他,江诺眼神闪烁,笑着凝视着俯身一个个抱小孩的林羽,总觉得和以前不一样。
何酒对林羽道:“你别介意,这是香树村小孩儿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
“我不介意。”
林愈站起身,恰好对上江诺没有移开的视线,他疑惑似的挑眉,“江诺是有什么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