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依涵似乎陷入某种回忆里,“果然,爹没骗我,弟弟,你看,我真的见到你了。”
一行清泪慢慢从曹依涵的眼角滑落,她抚摸着陆云州右胸口上的一片胎记,“王姨娘说,她儿子身上有个雄鸡报晓图。”
“那年我才13岁,算起来有10年了,我刚来的时候害怕极了,原来的曹依涵都被宣布死亡了,我差点就被推进冰柜里!”
“上辈子我是姐姐,这辈子就让我好好照顾你,父亲母亲和姨娘们经常说亏欠了你,让你从小便养在别人家。”
“爹这么多姨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我还是捡来的,他们怎么会不心疼你呢,这一辈子,我就当你的妹妹,当你的妻子,就让我替父亲替母亲还有王姨娘好好照顾你。”
山中的后半夜,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月光轻柔地洒在山林之上,为这片静谧的自然,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裳。微风拂过树梢,带起一阵阵轻柔的沙沙声,就像是大自然的呼吸,平静而深长。
嘟嘟嘟!!!
一阵刺耳的哨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陆云州一下子被惊醒,呼腾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两层夏凉被直接被陆云州带起来,躺在旁边的曹依涵也一下子惊醒,还不习惯这么坦诚相见的她赶忙伸手从床头拿过内衣穿上。
急促的哨音响彻整个山庄,外面一阵阵的惊呼声也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肯定出事了,快穿衣服!”
呲呲~
“紧急通报,紧急通报,有没有人在听,有没有人在听!”
陆云州放在床头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是关家岭村的书记,请所有听到广播的村民赶紧撤离,尸潮马上就来了,请各位村民立即撤离,立即撤离!”
“是老方!”
山腰北面的村子就叫关家岭村,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民用对讲机的频道都是公开的,没有加密,只要调到同频道,都能听到,所以,为了防止被别人听到,或者说就是为了防止聂怀仁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不管是对讲机,还是手机还是广播电台,说到底都是电磁波,只不过用的频率不一样,对讲机给分的是409-410MHz,而186号段是在1920-1980MHz,再比如天天听的,这里是中国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调频106.1兆赫,都一样,只要不加密,调到一样的频率上就能听到。
“怎么会有尸潮?”
“哥,怎么办!”
“先去找袁哥他们汇合,如果乱起来,正好找机会帮他们报仇。”
而此时的聂怀仁正站在智慧中心,死死的盯着大屏幕,这里还是一个区级绿色智慧应用的试点,有一套庞大的物联网平台系统,其中就有一个视频监控的子系统,所有外部设备都是依靠太阳能供电,而机房中有专门的蓄电池储能机组,用于给机房供电,但要长期带动整个指挥中心运行,还必须要接入市电,或者启动备用发电机组作为补充。
几个装在高塔上的海康鹰眼能看到几公里外的情况,借助着路上的太阳能路灯,聂怀仁能清晰的看到,漫山遍野的都是丧尸,而他们的方向正是玉仙山庄。
“老爷,准备撤吧,按照他们的移动速度,最多50分钟,就会到这里。”聂怀仁的贴身保镖小李躬身说道。
聂怀仁点点头,“通知下去,30分钟后到山庄后门广场集合,向山里撤。”说着他抬手表,转动好计时圈。
小李正要下去吩咐,就听聂怀仁说道:“还有点儿时间,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东面培训楼,西面会议楼,正北面则是办公楼,一楼智慧中心,而三楼正中则是聂怀仁专用的会客大厅。
此时聂怀仁正坐端坐在主位的沙发上,他的背后,小李带着几个保镖如标枪般站立,师妤娜、袁浩还有陆云州和曹依涵都被叫了过来,在他们身后同样站着几个保镖。
聂怀仁把玩着手里的枪,头也不抬,“时间紧迫,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曹依涵,体育场派出所的民警,你们局里组织培训,到我的蟹岛举办过,所以我有你的信息。”
陆云州默默把左手放到大腿根儿上,那里正是他的匕首雕鸮羽刃,而他对面的袁浩跟他的动作出乎意料的一致,身体微微前倾,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他们已经暴露了。
“陆云州,我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但也无妨,反正你们都是朋友,到哪儿也得整整齐齐的不是。”
聂怀仁拿着枪来回指点着四人,“想必现在你们也能猜到为什么把你们请到这里来了,对吧,我的夫人。”
师妤娜看着聂怀仁并没有说话,他们完全处于极端的劣势,只能静待变化,等待时机。
“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嗯,不,不,不,这个比喻不恰当,应该说我想与你们分享我收获的喜悦。”
“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们想杀我,还嫩了点儿,你说是不是啊,袁浩。”
聂怀仁并没有要他们说话的意思,接着就说道:“不,不,不,应该叫你袁警官,南云缉毒总队,我应该没说错吧。”
“你在说什么鬼,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个过路打酱油的。”陆云州一副焦急的模样。
“呵呵,要是今夜之前,我可能还会信,行啦,都是明白人,跟你们说这么多,就是要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当然了,也分享分享我的愉快。”说着聂怀仁一招手,一个保镖就从侧门外带进来一个人。
看到来人,陆云州四个人脸色均是变 了变。
“他叫龚瑞,想必你们都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聂怀仁扭头看向龚瑞,“小龚啊,跟着我好好干,我看好你。”
“是,是,是,能为聂老效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必当鞠躬尽瘁。”龚瑞点头哈腰,满脸讨好的笑容。
“行啦,还有15分钟,允许你们每人问三个问题。”聂怀仁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10分钟,还有20分钟就半小时了,但他要给自己留5分钟的富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