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州看着那些疯狂挤上来的村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恼怒的说道:“谁再敢往前挤,可以试试。”
那大汉似乎并未察觉到陆云州语气中的威胁,反而更加嚣张地怂恿道:“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都往前挤挤,都能上来,他们车上那么宽敞,多带几个人怎么了?不上去,等死啊!”
说着,他便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搡前面的人,不管怎么说,自己凭借着体格也得挤上去,要不然,一会儿恐怕小命不保啊。
“啊!”
就在这时,李子璇突然惊叫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后面挤的太凶,最前面的一个人被挤的猛往前栽倒,那人下意识的就伸手去乱抓,冲着李子璇的胸口就按了过去。
李子璇这一声惊叫如同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车内的紧张气氛。
一根根紧绷的神经,瞬间挣断。
谢丽华被李子璇的惊叫吓了一跳,手指一紧,就按下了扳机。
哒哒哒……
一连串清脆的枪声瞬间在车内响起来,子弹无情地射向车尾那些疯狂挤上来的村民。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这一紧张开枪,瞬间引起连锁反应,李子璇也开了枪。
陆云州见状,叹息一声,没有任何办法,也只能猛地扣下扳机,25发子弹瞬间清空。
鲜血飞溅,染红了车门和地面,也染红了车内众人的双眼。
“换车!”
陆云州看了一眼车内的惨状,一切都是命,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赵博瀚的卡车就停在不远处,陆云州换上弹匣又是一阵的突突。
终于,清静了。
人性,总是不经意间去恃强凌弱,人人都似乎患有斯德哥尔摩症,好好说,是说不通的,打一顿,反而会好好说话,就是这么贱。
赵博瀚看着满身血污的陆云州等人,一脸惊愕地问道:“怎么回事?我看你们开门让人上去了,怎么又开枪了?”
陆云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指了指车厢尾部。
赵博瀚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鲜血如同小溪一般从尾门缓缓流出,滴答滴答的落到马路上。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车下还有一个大汉,趴在地上奋力的往前爬,嘴里的鲜血咕咕的往外流,但他依然倔强的往前爬,可不过几秒,就被冲过来的丧尸群淹没。
赵博瀚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李秀抱着自己的儿子郑毅,两人都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地躺在血泊之中,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绝望的表情。
陆云州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们想开枪,是他们自己寻死。如果不开枪,我们现在恐怕已经和他们一样成为丧尸的盘中餐了。”
车内开着三防通风系统,空气在换气扇的作用下形成一股涡流,带着一丝丝凉意和清新。赵博瀚递给陆云州一根烟,两人默默地抽着烟,任由烟雾在车厢内缭绕盘旋。
车外的混乱依旧没有停止,丧尸的嘶吼声和村民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死亡的交响曲。然而车内却异常安静,只有烟雾缭绕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曹依涵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他们现在陷入了绝境之中,四周都是丧尸,想要逃出生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几辆车静静地停在路中央,如同枯叶在暴风雨中无助地飘摇。周围,成千上万的丧尸如同潮水般从两侧涌过,它们的嘶吼声、脚步声以及偶尔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令人心悸的死亡乐章。车内,众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丝声响就会引来那些恐怖生物的注意。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电台中突然传来了文强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丧尸密度下去了,估计他们快过去了,老陆,慢慢往前挪吧,别等了。”
陆云州缓缓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的一角,努力向外观察。
这扇防弹玻璃此刻已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视线受阻严重,但好在还有一小块区域勉强能透出一些光亮。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别着外界的情况,确认丧尸群确实已经开始散去后,轻轻点了点头。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挂挡,不踩油门,只是依靠发动机的怠速缓缓向前挪动。
前方就是高速入口,上次就来过,边上还有上次光顾过的加油站,更重要的是,这里还能洗车。
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一辆车。
几公里的路,感觉走过了一辈子一样煎熬。
车队好不容易蹭出了丧尸包围圈,陆云州立刻坐了起来,而赵博瀚也一脚油门就往外窜。
等到了加油站陆云州立刻跳下车:“快,快快,该加油的加油,该洗车的洗车,罗振国你带人警戒,剩下的人立刻干活!”
陆云州站在车旁,看着碎裂的防弹玻璃,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东西,好是好,就是这一被打就得换。这玩意儿太考验后勤了。这下好了,去哪儿换呢?”
文强走过来,把一根刚点燃的烟塞到陆云州嘴里,笑道:“原路返回,还去火车那里,换一批新车。”
陆云州吸了一口烟,沉思片刻后说道:“好主意,不过这防弹玻璃确实得拆卸几块备用。万一再碰上这种情况,也能有个应急的。”
文强点了点头,“枪也得再拿点大家伙,要不然再碰上这种级别的丧尸,咱们还得抓瞎。”
赵博瀚这时也走过来,站在陆云州另一侧,说道:“老陆,我看加特林也得换换。留一挺就行了,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费子弹了。咱们得精打细算,毕竟资源有限。”
陆云州叹息一声,“不错,我看最好一挺也不要留,都换成单管的。咱们得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加特林打起来是爽,但咱们现在玩儿不起啊。”
两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陆云州背后传来:“需要帮忙吗?”
陆云州的手指突然僵硬在了原地,一头冷汗瞬间流了下来,这个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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