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帆把茶几拍得震天响，着实把顾兰深和金秘书都吓一大跳。

金秘书面色不善道：“夜董，这里是兰深科技，不是你的松果智能，请你注意你的身份！”

夜帆又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我在和顾董谈生意，你一个秘书有什么资格插嘴？识相的就滚出去。”

金秘书的脸色一变，纠结地看着顾兰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夜帆说得没错，她的确没有资格插嘴两个董事长之间的对话。

顾兰深慢慢地放下茶杯，说道：“夜董，咱们都不是生意场上的菜鸟了，你就别用这招‘惊堂木’来吓唬我和金秘书了。”

“我允许我的秘书在这里泡茶，就代表我愿意让她跟着学习。如果你执意要她走，那就请你回去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顾兰深和夜帆四目相对，火光四溅，茶室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金秘书心里感恩自己董事长的维护，又觉得在这里如坐针毡。

一分钟后，夜帆突然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瞬间土崩瓦解。

夜帆道：“久闻顾董事长爱兵如子，宁肯不谈生意也要维护自己的员工。今天我亲眼所见，你果然是不掺和一点水分的，我服了。”

他给顾兰深和自己斟上一杯茶，举杯道：“这杯茶是为我刚才对你的不敬赔罪的，请顾董海涵，我先干为敬。”

他随即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这一次他的茶杯朝向金秘书，吓得金秘书连忙把自己的茶杯端起来。

“金秘书，刚才多有得罪，你美女不计小人过，我干了。”

金秘书手里端着茶杯，眼里看着顾兰深的态度。

她必须和她的董事长保持统一战线，只有顾兰深喝了她才敢喝。

顾兰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早听说夜少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杯茶我喝了。”

金秘书看到自己的董事长都喝了，自己也连忙将茶喝下，又说了一番恭维的话。

夜帆说道：“顾董是个明白人，知道我喜欢听夜少不喜欢听夜董这个拗口的称呼。”

顾兰深笑笑：“我老你几岁，如果夜少不介意，你就喊我一声顾大哥？”

金秘书又是心头一颤，顾兰深这样做可不是在占夜帆的便宜，而是为了拉近关系好谈生意。

他们谁不知道夜帆谈生意厉害，真要实打实地谈起来，没人能算得过他。

这时候能多打感情牌就多打感情牌，能多谈点利润就多谈点利润。

“顾大哥，时间紧迫我就有话直说了。”

“虽然你们今年在国内的市场份额和营收都在上涨，但你们的增幅已经明显弱于其他大品牌了。”

“今年第一季度的时候你们在高端智能门锁排第三名，但现在你们已经掉到了第五名。”

“你们的销售额虽然环比涨了不少，但是市占率却反而下降了3个百分点。”

“究其原因，不是你们的产品力不行，也不是品质不过关，而是因为你们的降价幅度没有竞争对手大。”

“也不是你们不想降价促销争夺市场份额，而是因为你们在出海战略上失利，损失了巨额财富之后无法支撑国内的价格战。”

“顾大哥，你我都知道国内市场庞大，更知道国内的价格战是任何消费品都无法避免的竞争手段，我说得没错吧？”

“你想品牌出海的目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想先出海镀金，用出口转内销的方式提升品牌身价，从而避开国内惨烈的价格战，保证自己的产品利润率，同时完成国际化和高端化的双重使命。”

顾兰深和金秘书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惊骇的神色。

这些谋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甚至他们只告诉销售部的中层领导要做国际市场，却没告诉他们目的是什么，那夜帆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是靠猜的，那就足以证明夜帆的眼光之毒辣，触觉之敏锐。

顾兰深知道，自己再对他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唯有打开天窗说亮话，才能达成双方共赢的局面。

他说道：“夜少，我跟你直说吧，我刚才就在会议室里训斥我的部下们呢。”

“我们的品牌出海战略推行了将近一年，不仅没成功还赔进去一大笔钱，我也头疼啊！”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正在面临这些难题的？”

夜帆说道：“通过已公开的调查机构数据、企业内刊、公司论坛上的离职员工留言等等。”

“正如某个情报大师说的，通过已知的公开信息可以分析出意想不到的重要情报。”

“顾大哥，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跟你谈合作的。我这次只挑选有成熟AI智能产品的企业，你不试试？”

顾兰深说道：“我知道夜少是个能人，能跟你联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你也得给我交个底吧，你到底提供什么，又想从我手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