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口的苏妍立即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哪怕一个字。

从夜帆受伤归来开始，她就想尽办法跟夜帆缓和关系，争取他的原谅。

可夜帆就是软硬不吃，对她的一切行为都持拒绝态度，她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要坚持住，当年她能战败众多女人成为他的老婆，现在她也能创造奇迹。

现在女儿对夜帆的问话，就是一次机会。

只要夜帆点头答应，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出去，死死抓住他的手。

但夜帆接下来的话，给她本就凉凉的心，再裹上一层厚厚的冰。

夜帆抚摸着女儿的小脸，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道：“甜甜，爸爸无法原谅你妈妈，也不可能跟她和好。”

“哇~~~”

夜甜甜控制不住情绪，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爸爸，这是为什么呀？妈妈已经变好了，你为什么还不原谅妈妈？”

夜帆拍拍她的脑袋，说道：“甜甜乖，你去把你的小镜子拿过来好不好？”

“哦，好吧。”

夜甜甜抹干净眼泪，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没一会儿就拿着她的梳妆镜出来。

“爸爸，给你。”

夜帆伸手去接，却在她松手的那一刻自己也松了手，镜子落向地面。

“啪啦~~~”

镜子在地面摔得粉碎，数不清的玻璃渣子向四方溅射。

“哎呀，我的镜子。”夜甜甜发出一声惊呼。

她伸手去捡，但拿起来的只剩下一个塑料镜框，连一块镜片都没剩下。

她随即哭了出来：“爸爸，我的镜子碎了。”

夜帆说道：“甜甜，你现在能把破碎的镜子重新变好吗？”

夜甜甜看看手里的镜框，又看看地上满地的玻璃渣子，蹲下去想把它们组合起来。

“哎呀~~~”

她的指头稍稍一痛，立即有殷红的血丝渗出。

“爸爸，疼~~~”夜甜甜的脸上梨花带雨。

苏妍再也无法躲在门后视而不见，冲出来怒喝道：“夜帆，你太过分了，万一伤到女儿怎么办？”

这是她近段时间以来，唯一一次敢这样对夜帆怒吼。

“甜甜，你的手怎么样了，快给妈妈看看。”

她抓着女儿的手，直到确定手指只是被轻微扎了一下才放心下来。

她怒视夜帆道：“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你再敢这样折腾女儿，我跟你没完。”

夜帆坐在轮椅上沉默着，冷着脸应对她的指责喝骂。

夜甜甜得知自己没事之后，又对夜帆说道：“爸爸你看，妈妈真的是爱我的，她看到我受伤就会紧张，就会害怕。”

苏妍眼睛含泪道：“甜甜，妈妈我……”

夜甜甜倔强地看着夜帆，等着他给一个答案。

夜帆问道：“你能把镜子拼起来吗？”

“爸爸，我……我不能……”

夜帆说道：“爸爸跟妈妈的感情就是这面镜子，你妈妈亲手把镜子摔碎了，这个镜子就再也拼不好了。”

夜甜甜虽然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满地的玻璃渣子就摆在她面前，她只能流着泪回到自己房间。

“苏妍，既然是你亲手摔碎的镜子，那这一地的玻璃渣就由你来清理吧，这样也能给你加深一点印象。”

苏妍不说话，默默地去哪里扫把垃圾铲进行清理。

次日，十二金刚全部提前一个小时来到松果智能，对全公司最大的会议室进行简单装扮，摆上茶点。

会议室的主墙上，挂着一条“AI时代，抢先未来”的横幅。

八点五十分，十二金刚全部身穿正装，在大厦一楼站成两排，迎接他们预约的客户到来。

松果智能的老员工见状，均是嘲笑不已。

“不愧是成功学大师压阵的队伍，连卖芯片都想着靠忽悠卖出去，看来松果智能的名声要被他们败坏殆尽了。”

“可不是么，咱们公司的AI芯片可是高科技，只有对应产业的公司才会用得上。又不是买课程，谁都可以学。”

“看来咱们刘总要赢得毫无悬念了，什么夜少，什么精英，都他妈的扯淡。”

九点半已过，原先约好的客户一个都没来，佟雷雷有些坐不住了，其他人也都面露焦急之色。

他们六天的忙碌就为了这一天的成交，如果完不成十个亿的指标，夜帆很可能会惨败，他们也将无法抬头。

现在等待的每一分钟，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

佟雷雷问道：“夜董助，距离十点只剩下半个小时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夜帆笑着安抚他们：“你们多数人都办过会议营销，那些大老板有哪个是提前半个小时就到场的？”

“你们要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的邀请，继续等着就是了。”

九点四十分，还是没有一个人来。公司内已经议论纷纷，断言夜帆必败。

九点五十分，太阳晒得他们睁不开眼，但就是没有一个客户来到。

直到九点五五分，一辆大众停在公司门口。在它身后，沃尔沃、奔驰、宝马、奥迪排成一条长线，所有车门在同一时刻打开。

邓天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林领导、冯领导，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