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黎司晚,你想当皇后吗?(1 / 1)

黎司晚猜的没错。

接下来的几日里,梅清先是伤痕累累,后又精神恍惚,最后彻底消失。

就好似人间蒸发,他这个人未曾出现过一样。

乔瑶也终于彻底告别过去,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而京都城,也终于迎来了东萧国的使团。

黎司晚和韵娘将天下第一楼和清弦阁都重新布置了一番,还推出了新戏,只为捞捞他国的油水。

夏侯宿作为接迎使臣之一,一大清早,便随着宋靖霄和大皇子宋朝焕等候在了城门外。

宋朝焕为人高傲,一直以来以皇长子的身份自居,但也确实有些本事,在朝堂里也有些地位。

以他为首,彰显对东萧国的重视,以宋靖霄相随,是因为宋靖霄曾在东萧国为质子,熟悉水土习性。

至于夏侯宿,则是处于军事所虑,可洞察先机。

“东萧国使团来京,此番是以其最小的王爷恒王为首,这恒王是个闲王,想来也是东萧国新帝登位,前来示好吧。”

“听说随使团而来的,还有邵阳长公主,这邵阳长公主是先帝后嫡女,身份尊贵无比,随行前来,莫不是要结姻亲之好?”

“那这就不得而知了,东萧国新帝也是个不简单的,这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哪里是我们能知道的。”

“......”

四下里议论纷纷,在使团出现的那一刻,好奇心更是达到了顶峰。

使团浩大,以恒王萧烁恒为首,延绵长队。

萧烁恒身侧的马车富丽华贵,内里坐的,便是邵阳长公主。

简单交涉之后,便由夏侯宿等人送使团前去驿馆。

没人注意到的是,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一角,内里的目光落到了夏侯宿的身上。

唇角轻勾,朱唇微启。

“宿小侯爷,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一侧侍女闻言皱眉,“长公主,我知您是为他而来,可如今他已定亲...”

“那又如何?儿女私情何时有国之大事重要?已婚都可休妻,更别说才定亲而已。”

眼底划过一抹狠厉,随即掩埋在了落下的窗帘之内。

“阿嚏!”

此时正在清弦阁帮忙的黎司晚只觉后背发凉,有种又被谁盯上了的感觉。

随着使团入京,也带来了不少东萧国的商队。

人多混杂,清弦阁忙得不可开交。

避免节外生枝,所有姑娘们都带上了面纱,有的甚至换上男装。

这一忙,直接到了深夜才算结束。

夏侯宿参加宫宴未归,黎司晚绕到医馆,正准备离开,外面却进来了一道身影。

黎司晚看清来人,心底咯噔一下.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丰胜。

他不是该在宫宴吗?怎么会来这?

黎司晚转身就要躲回后院,却被宋丰胜一眼看见。

“医仙姑娘留步。”

黎司晚脚步一顿,却也不敢再走。

毕竟这宋丰胜也是个疯的,她要真走了,怕是医馆要被他砸了都说不准。

黎司晚只好转头浅笑,“我着急出去诊病,这位公子若有不适,可让常大夫诊治。”

常大夫,就是黎司晚聘用的驻店大夫,医术很是不错。

常大夫闻言就要上前,却被宋丰胜一个冷眼扫过。

“我就要医仙姑娘诊治。”

说罢,还径自转身走进一侧的独间诊室里。

“有些话不宜在外面说,还请医仙姑娘移步。”

黎司晚眉梢微皱,却也没有办法,抬步进了诊室。

关门之前给了井月一个眼神,井月便守在了门口,以备不时之需。

宋丰胜似是有些醉意,此刻慵懒坐在一侧,目光在黎司晚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一声轻笑。

“黎大小姐真是好本事啊,我此前真是小看了你。”

果然是瞒不住的。

黎司晚无语,干脆一手扯下面纱,一声叹息。

在这个时代,她的马甲是屁用都没有。

“五殿下何处不舒服?”

“心病,你可能治?”

“这倒不是我擅长,恐怕还要请殿下另请高明。”

“不,此病,非得你治。”

宋丰胜说罢,倾身上前,半撑着两人之间的桌子,神色变得阴暗下来。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他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世。

如今看来,还知道她那日雪地之事。

黎司晚心下一跳,但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五殿下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您的秘密?”

“黎司晚,我最痛恨将我当傻子的人,而且,礼官死了,因为你!”

黎司晚衣袖下的手缓缓收紧,甚至摸出了银针。

他的亲生父亲死了,那他今日来,是报仇?

“既然殿下将话挑明,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关于礼官一事,我的确是意外得知,但他的死却是与我无关,我一无揭露,二无暗害,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且因此付出代价罢了。”

黎司晚说的是实话。

本来夏侯宿是要动手的,但是晚了一步。

礼官已经死了。

“你错了,是你害死了他,他的秘密并没有被揭露,并不是皇命赐死,我很好奇啊,你同光渊寒氏,是什么关系?”

“光渊寒氏?”

“是啊,你不知道吗?礼官是被他们除去的啊!”

黎司晚这下疑惑了。

她本以为,礼官是圣上之命所杀,但因皇室名声没有挑明。

但从五殿下如今的待遇来看,圣上的确还不知道此事的真相。

若是寒氏杀了礼官,那又是为何?

总不能真的是为她吧!

但一回想起皇后对她的特殊,黎司晚还有些拿不准了。

或许...真的是?

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秘密吗?

见黎司晚失神,宋丰胜便知道此事她不知情。

将一侧的茶杯挥开,宋丰胜歪头一笑,“不过你也放心,我可没有因此恨你,反而还要感谢你,他若一直活在这世间,便会一直是我血脉的污点,如今死了,我却意外的轻松呢。”

宋丰胜神色疯癫至暗,黎司晚却从他眼底看见了自卑和悲凉。

是啊,他如今这般性情,定然也是这身世所致。

“殿下,一个人的人生,不该只凭血脉决定的。”

“哦?那凭什么?”

“凭一个人的价值,这个价值也不是指权势,财富,而是一个人活成了什么样子,不一定非要有所成就,有的人,平安喜乐一生,或许也是其自己的价值。”

听到这话,宋丰胜神色微顿。

眼底流转着黎司晚看不透的东西。

片刻之后,他一声轻笑,站起身来。

“你是个有趣的人。”

说罢,一声叹息,宋丰胜便转身走了出去。

可等到了门口,他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回头看向黎司晚,邪魅一笑。

“黎司晚,你想当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