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她懂他的悲伤,他懂她的陪伴(1 / 1)

黎司晚原本也是半俯身,单手撑着下颚在盯着夏侯宿。

忽然的晃动让她措不及防,整个人直接朝着一侧栽了下去。

好在夏侯宿眼疾手快,一手将她直接揽了起来。

“没事吧?”

“没事!”

黎司晚摇摇头,随即坐起身子。

“刚刚是怎么了?”

吴宇的声音传了进来。

“刚刚夜猫窜了过去,给我吓了一跳。”

“啧,我看你管吴心叫姐吧,她胆子都比你大!”

黎司晚调侃一声,又低头整理衣衫。

没有抬眸,却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夏侯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就在她抬眸之际,夏侯宿却忽然朝她伸过手来。

黎司晚黎司晚一愣,夏侯宿的手刚到她的肩侧,她墨发间的玉簪,就掉到了夏侯宿的掌心。

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帮你戴上。”

夏侯宿轻柔开口,随即再度伸手,指尖穿过墨发,将簪子细致地帮黎司晚戴上。

黎司晚没有动弹,耳畔能感觉到夏侯宿指尖的磨砺,带起她一阵酥麻。

“好了。”

夏侯宿轻笑着收手,发丝从他指尖交缠而过,清凉里带起他心底的微动,被他掩盖在低眸之间。

马车里的氛围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有丝丝,暧昧的气息。

不知是不是黎司晚的错觉。

好在马车很快到了别院,夏侯宿率先起身下了马车。

转而朝着跟在后面的黎司晚伸出了手。

见此,黎司晚微愣,随后蹲在马车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夏侯宿一愣,“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回来的时候,可没这么体贴。”

回想起当初,夏侯宿可叫一个冷血无情。

她光着脚丫子跟他进的侯府别院,别谈他伸手帮她了,甚至还嫌弃地离她远远的。

黎司晚想起这些,只觉得有些好笑。

但夏侯宿想起来,都是他的过分。

想起当初她那可怜的模样,心底愧疚,干脆一个倾身到了黎司晚的面前。

“那我今日,补偿一下吧。”

“怎么补偿?”

夏侯宿没有回答,确实突然俯身伸手,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黎司晚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上次你让你光脚进门,今日,我让你不沾尘土。”

说罢,便径直进了府门。

他的怀抱依旧伟岸,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黎司晚唇角带着浅笑,清风浮动着衣袂发梢,似也在见证着此刻的温柔。

一进内院,黎司晚就推着夏侯宿进了药浴池。

等他泡下,这才转道去熬了药。

让吴心看着之后,拿着针袋就去了药浴池。

到了门外,黎司晚却久久没有推门进去。

站在门外,看着夜色,眼底泛着微光。

而一墙之隔,内里的夏侯宿躺在浴池里,紧闭着双眸。

紧蹙的眉梢下,眼角猩红,透着湿润。

她懂他的愤怒和悲伤,也懂他此刻需要的空间和宁静。

他也懂她的安慰和陪伴。

明月清风,都知彼此的默契。

黎司晚在外站了许久,之后才推门进去。

一见黎司晚进来,夏侯宿便又换起了笑意。

“今日这么快就施针了?”

“嗯。”

黎司晚绕到夏侯宿的身后,开始帮他施针。

可银针还未落下,手腕却被夏侯宿突然握住。

“手这么凉,外面的夜色这么好看吗?”

“是啊,月色好看得很,比你好看。”

黎司晚故作轻松的调侃,夏侯宿轻声一笑,随后将她的手握住手心。

等他的炙热暖意上了她的手,这才放开。

黎司晚浅笑着,银针随即落下。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多说什么,等施针完毕,黎司晚才开口道。

“今日忙了一日,饿了吧,先别睡,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吃完好喝药。”

“也好。”

夏侯宿点头答应,黎司晚便转身走了出去。

去了小厨房简单煮了面,这才和药一起,端着去了书房。

黎司晚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动静。

原本还有些倦怠的她心底一紧,瞬间有些不安。

就在她伸手就要推开房门之际,房门却打开了。

她身影一晃,手中的托盘差点倾斜倒下。

慌乱之际,好在夏侯宿一手揽住她,一手接住托盘,这才稳住了境况。

但黎司晚却有些不太好。

刚刚的失衡让她一惊,夏侯宿此刻又穿的单薄,被她这么一扑,流光纱锦的里衣被掀开大半,而她的手,好仅仅环在他的脖颈上。

他炙热的温度清晰感触,她的目光更是好死不死的被健硕的身姿吸引。

她本就好色,从未否认过。

但现下确实不是时候。

不争气的家伙。

黎司晚只觉天灵盖都瞬间一热,但不等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夏侯宿就一个转身,将她直接旋转带进了房中。

顺势还关上了房门。

房中炭火充盈,暖意阵阵,瞬间让她的脸颊开始升温。

夏侯宿近在咫尺,黎司晚的心跳也逐渐加快。

娇软在怀,夏侯宿眼底暗色同样涌动着,但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咳咳咳...”

轻咳声让黎司晚瞬间清醒,赶紧上前就帮他拢好衣衫。

“是不是刚刚的风让你凉着了?”

“无妨。”

夏侯宿脸色有些白,在一侧坐下。

黎司晚顺势就将药递了上去。

夏侯宿也直接尽数喝下,脸色好了许多。

当回头看见那碗面时,唇角浮现笑意。

“还真有些饿了。”

夏侯宿说着,便开始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夏侯宿这个人,即便常年沙场,但优雅慵懒,好似刻在骨子里一般。

吃个面,也都这般...与众不同。

黎司晚害怕自己色心再起,干脆起身走到书案前。

看见未干的笔墨,有些诧异。

“你刚刚,在写对联?”

“嗯,许久不写,先练练,之后好教你。”

“这样啊,我先试试。”

黎司晚从不服输,说着就拿起毛笔,开始故作老成地在宣纸上抄写夏侯宿写下的对联。

可书法这个东西一上手,黎司晚便觉得,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信心十足的开头,总是有着潦草狗刨的结局。

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黎司晚一声长叹。

“果然我没这方面的天赋。”

说着就要放下笔。

“谁说你没有天赋,我在,你就有。”

夏侯宿笑着走到她的伸手,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要这样握笔,落笔时要这般用力...”

他的手心温热有力,带动着黎司晚的手,落下笔墨。

烛火映照,对影成双。

这个月夜,有陪伴,便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