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陈叶神色中的了然之色就越明显,好似在确定什么猜想一样。
城主府建造格局很是雅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但陈叶却在这些雅致的建筑中,看到了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一尊数丈高的大鼎,鼎是青黑色的,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特殊铭文。
“少主,这尊大鼎放在这里似乎别有用处一样。”
蛮骨看到大鼎接连地底,而且还有一个极为隐晦的暗门,心中有所迟疑的对陈叶传音入密提醒道。
陈叶来这里是什么目的,蛮骨很清楚,所以等会可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对于这尊突兀的大鼎,蛮骨生怕其中会有什么厉害的机关。
陈叶看了一眼大鼎上方,虽然被云烟遮挡,但陈叶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股精纯灵气在流淌,随风四散到落霞城的每一处。
不过在那股灵气中,陈叶却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生气,当下神色突然一凝,但转瞬即逝。
落霞城的城主名叫落霞飞元,模样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多一点的样子,但身上那股深沉气息却如同老怪物一样。
落霞飞元盘膝坐在蒲团上,拿着一本书,对着一盘残棋比划,很是专心的样子,对于已经到了门外的陈叶三人,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样。
落霞飞元身侧一个十多岁的童子,看到陈叶来了,脆生生的说道:“城主,陈宗主到了……”
落霞飞元看着棋盘上的残局,眉头微拧,拿起棋子比划了好几下,始终没有落下的决心。
童子看到落霞飞元的神色后,颇为无奈的看了陈叶一眼,迎上来,说道:“我家城主,平日里只有这一种喜好,痴迷残局。若是不破解出来,很少会从棋盘上拉回思绪。陈宗主,若是不着急就先请坐稍候,若是着急的话,那就得想办法把残局解了才行。”
童子说完后,就站回了原处,不再理会陈叶三人,甚至连清茶都没有要上的意思。
一个童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有落霞飞元的示意。
看到落霞飞元完全没有要搭理别人的意思,秦天骄身子朝着陈叶稍微靠近,轻声说道:“陈叶,人家根本不搭理咱们,我看奉为上宾是没戏了,我的五十万斤……”
没等秦天骄说完,陈叶就站起身子,朝着落霞飞元走去。
秦天骄被陈叶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当下心中忽然紧张起来。
陈叶精于用毒这点,秦天骄是知道的,所以当下还以为陈叶是准备找机会下毒来着。
陈叶当初能够毒****家那么多人,秦天骄对于陈叶的毒术还是颇为相信的,但对方毕竟是真仙四阶,感知力和体质抗毒性都不是李家那些人能够比拟的,所以秦天骄心中紧张不已,暗中屏气凝神的注视着陈叶的一举一动。
秦天骄的这些想法,陈叶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才不会傻到对真仙四阶强者用毒,而且还是在守卫森严的城主府。
陈叶扫了残局一眼,几乎已经是一盘死棋了,黑子被白子团团围住,各方压制,根本没有生路可逃。
陈叶拿起一颗黑子,没有丝毫犹豫,放在了落霞飞元多次犹豫都没有放下去的位置。
落霞飞元似乎眼中的整个世界只有棋局一样,即便陈叶走了一子,他都没有丝毫注意放在陈叶身上。
落霞飞元拿起一颗白子堵在了黑子的生路上,至此这盘残棋好像彻底死绝了一样。
但陈叶的神色中透着一股自信,又拿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之上。
看到陈叶走的这一步棋,落霞飞元眉头瞬间拧住,陈叶这一步走下,可以说是自己把大半的黑棋都送给了白棋,都成了弃子。
落霞飞元按照常规的方法,彻底断了这一片黑棋子和地盘上的联系,把这边的黑棋吃得死死的。
陈叶神色如常,没有一丝犹豫,又是一子落下,现在棋盘山的空地还有,所以还不算死绝了。
落霞飞元和陈叶黑白交替,一人一子,在棋盘山落了十多子之后,顿时露出了惊容。
随着陈叶再次落下一子,原本被吃死的黑棋,瞬间又恢复了生机,联合周围黑棋,对着白棋起了反攻。
几下之后,原本已经死了的黑旗全面复生,而之前无比得意的白棋,则都是全被黑棋围杀。
落下最后一子后,陈叶突然对落霞飞元说道:“白棋死了……别的思想不会跟落霞城主一样,城主会犹豫,它可未必,只要到了反扑的时候,只怕就会如同这盘残棋一样,黑棋得胜,白棋全灭。”
“啪。”
一听陈叶这话,落霞飞元手中白棋子瞬间落地,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落霞飞元满脸震惊的看着陈叶,眼中有着深深的震撼、惊愕,以及不可置信。
“你……”
“路过那尊大鼎的时候,觉察出来浓郁的土属性灵气中,有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再加上落霞城的规矩,所以就想到了一个危险的可能。现在看到落霞城主的模样,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居然被我猜中了。”
陈叶知道落霞城主想要说什么,当下就直接开口,解释了一番。
一听这话,落霞飞元连忙对童子喊道:“童儿,奉茶。”
“是,城主。”童子连忙应道。
落霞飞元接着又喊了一句:“茶要用清神叶,水要用上灵泉,火要用南明炭,盏要用落青瓷。”
一听这话童子露出差异之色,接着连忙应下,出去泡茶去了。
秦天骄听到落霞飞元的话,顿时惊的说不出话了。
陈叶这种从小世界来的人,可能不了解落霞飞元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但秦天骄是四极世界本土的人,而且家境也算一方豪门,对于落霞飞元说的这些东西,就要熟悉的多了。
那些东西可是倾尽秦家整个家底才可能凑得齐的东西,尤其是“清神叶”,一片叶子就足以比得上一个小型灵石矿珍贵了。
用来泡茶,简直是太过于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