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瓦剌太师,绰罗斯·也先心满意足的分头行动了。
朱由检等了半天也没有国运提升的提示,回头看了一眼吭哧吭哧的堡宗,恍然大悟。
这玩意还是皇帝呢,也先是没了,可瞅着堡宗满脸倔强的样子,谁又能保证他不会为了一雪前耻,再弄出个怀来城之变的事件呢。
“土木堡危机已解,请老祖们随我去趟皇宫吧,想来应该是乱成一锅粥了。”朱由检大手一挥,带着众人退出正统时空。
他虽然没有瞬移的能力,却可以退出重新登入,自主选择锚点。
……
顺天,紫禁城。
偌大个皇宫,全然没有往日庄严肃穆的氛围。
在京官员,无论大小几乎都聚集到了奉天殿内,激烈的争吵声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内阁大学士,六部重臣在最前列,互相间还算克制,并没有动刀剑。
“前线来报,阿剌知院率军攻占宣府以东怀来、永宁、龙门卫等一十三城,封锁进居庸关路线,截断北伐大军退路,而陛下如今尚率部众停在土木堡,难以入关,还请殿下早做决断!”
时任兵部尚书的于谦满身灰尘,对着眉头紧锁的朱祁钰,如实禀报着。
于谦因进谏正统帝三思御驾亲征,而被王太监下令发配挖煤做苦力,得到郕王朱祁钰的召令,这才摆脱困境,即刻赴任兵部侍郎。
朱祁钰被匆匆委任监国,心头也是愁绪如麻,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生怕做错了什么,引来皇帝猜忌,落入个不祥的下场。
他性子优柔寡断,现在又不想过多拿主意,以免事后清算,于是把问题抛过去,问道:
“于侍郎觉得应该如何是好。”
“即刻下令,调各地备操军、诸府官兵携带辎重入驻顺天,以防瓦剌部攻破居庸关,危及京师!”
于谦毫不犹豫说道。
此话一出,纷扰的大殿内肃然清静,目光诡异的看着于谦。
这样调兵的意思,显然不想去援助土木堡,派兵勤王,而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京城保卫战!
不顾及天子死活,只担忧社稷安危,放在后世自然是一等一的大贤,可身处王朝中这样的话说出口,最少也是人头落地!
不过对轻君重社稷的于谦来说,你朱家如何我不管,江山社稷大的过天!
人头在这,要砍便砍!
没所谓的事儿!
龙御一侧的金椅旁,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怒目圆睁,破口大骂:“大胆于谦!陛下亲征在外,理应调两京一十三省兵马援助,前去勤王,而你居然提议调兵进京?!究竟意欲何为啊!”
作为王振大太监,最得力的干儿子,扣帽子的手法自然是如出一辙,都是哪个大扣哪个,扣死人也不用偿命。
连朱祁钰都被吓到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于谦,你太大胆了,还不认错,若是陛下回来,定会治你的罪!”
于谦失望的看了他一眼,语气生硬说道:“请殿下即刻下令调兵进京,否则社稷垂危!列祖列宗亦会震怒!”
“殿下,于谦此獠狼子野心,暗自勾结各府官兵,不如关进诏狱之中,臣自有法子让他招供其党羽,将来陛下问询,可谓是大功一件!”马顺立刻请命,如今皇城之中锦衣卫都归他统帅,外面的官兵一旦进来,他的绣春刀可就说不上话了。
在这局势不定的时期,谁有兵谁说的算,他当然不愿意丢弃这么大的优势,至于社稷如何?
与我何干,影响老子趁乱敛财吗!
“不可,于谦乃社稷之臣,莫要再打这个主意。”朱祁钰难得出言警告了一句,他只是不想摊上事,又不是傻。
这时候再让王振党羽为非作歹,陷害忠良,祖宗基业还要不要了?
“此事,臣自会禀报太后。”马顺笑嘻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不乏威胁。
明面上朱祁钰监国,可实际在背后都由孙太后执掌乾坤,郕王殿下不过推出来傀儡罢了。
给你面子叫你声殿下,不给你面子我把你踩鞋底下!
朱祁钰敢怒不敢言,之前是畏惧马顺背后王太监的淫威,现在是畏惧他手中的绣春刀,闷声说道:“太后明鉴,自会理解。”
殿外一阵骚乱。
眼窝红肿的孙太后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龙御一侧,扫视诸臣,凝眉问:“哀家想问问你们争论半日,究竟拿出个章程没有,好的坏的总得让哀家听着点信吧!”
正在怀疑人生的徐珵独自一人在角落里懵逼很长一段时间了,他迟疑的走上前,拱手说道:“禀太后,臣夜观天象,紫薇帝星……”
“帝星如何?”
孙太后饶有兴致的问起了星象,一副同样钻研很深的样子,即使她除了能写出来星象这两个字以外,一窍不懂。
徐珵抬起头,认真道:“观星盘上显示的紫薇帝星变成了十个。”
孙太后也听不懂好赖话,见群臣都忽然闭上了嘴,她便同样故作高深,沉思不语。
实际上,此刻群臣全都目瞪口呆了,他于谦是不怕死,你徐珵是拎着九族一块求死啊!
(蝴蝶翅膀扇动的风,吹到了朝堂。)
“大胆徐珵!”
太后不懂,自然有懂的,总能从字缝里挑出毛病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闻言顿时跳脚大骂:“竟诅咒大明江山社稷分离,于朝堂之上妖言惑众!”
“禀太后娘娘,方才兵部侍郎于谦欲趁陛下亲征之时,请命引兵入京,意图不轨,徐珵又以星象之说惑众,二人皆其心可诛。”
“还请太后下令将此二人打入诏狱,卑职一日之内定能审出其党羽,铲除奸逆,以振朝纲!”
孙太后冷冷瞥了眼于谦,眼神凌厉转向朱祁钰,质问道:“可有此事!”
“有!”朱祁钰被迫低下头,心底深深叹息一声。
孙太后勃然大怒,下令道:“既然如此,锦衣卫速速听命,将徐珵、于谦二人打入诏狱,令其供出党羽,杀无赦!”
闻言,于谦摇了摇头心如死灰。
徐珵陷入了深深自我怀疑中,根本没有在意谁说了什么。
“卑职遵太后懿旨!”马顺得意洋洋,给了朱祁钰一个轻蔑的眼神。
啪!
马顺忽然眼前一黑,眼冒金星,低头一看,玛德牌位!
“哪个不知死活的!?”
龙御旁忽然一队龙袍加身的彪形大汉,各个魁梧雄壮,还有两个极其肥胖的。
孙太后顿时心头一慌,坐不住了,大喊:“来人,抓刺客……”
啪!
宣德帝朱瞻基阴沉着脸,一个大嘴巴子抽了上去。
“基,基哥儿?”
孙太后捂着脸,面上残余着怒色与惊愕,彻底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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