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宗皇帝!”
商辂惊叫一声,腾的站了起来,当年便是他作为朝廷代表,将在瓦剌留学的英宗给接回来的,这声音是熟悉的不得了。
可他来老夫这里做什么!?
怎么听这声音怒气冲天,恨不得刀了老夫啊……
商辂冷汗直冒,努力回忆着究竟有什么对不起英宗的事。
周太后泼辣威胁皇上必须让钱太后另葬一地,还是他带头哭,方才被准许与英宗合葬的。
莫非!
周氏你个毒妇!
“快,快带老夫走后门!”商辂惊慌失色。
成化三年他以兵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入内阁,曾被周太后的亲信私下召见一次,主要为了拜码头。
临走前那位亲信问了一句:周太后问商公,两宫并立后宫不稳,该当如何?
为了政治手段,商辂想也没想,随口提了一句,钱太后悲伤过度而去亦是正常。
话是成化三年说的,钱太后是成化四年死的。
不是,这也能算老夫身上!
商辂喘着气提着青衫,匆匆跑向后门,边跑边欲哭无泪,咬牙切齿痛恨道:
“该死的周氏,你真是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啊!”
哗啦啦!
两名锦衣卫翻墙而过,标准的虎背蜂腰螳螂腿,因为商府高墙大院还是结结实实栽了一个跟头。
“这群文人真是有钱烧的,弄这么高的墙干嘛啊他!”
两人低声叫骂几句,一抬头愣住了。
三人六目相对。
商辂沉吟片刻说道:“两位小兄弟,放老夫一条生路可好?”
钱都不谈?
平白放你啊!
“你脸多大啊!”一名锦衣卫气笑了,直接给他按在地上。
另一名锦衣卫惭愧道:“对不住了商公,英宗皇帝现在火气很大,我兄弟二人放你一条生路,被查出来都得死。”
身后声音愈发清晰,朱祁镇眼里满是血丝,提着刀喘着粗气,破口大骂道:
“商辂,朕日你仙人!!”
“不要,别,你别过来啊!!”商辂惊恐万状,疯狂挣扎起来。
噗嗤!
“嗷~”
“朕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朕扎你狗胆!!”
朱祁镇红温状态,整个人极度情绪化,扎完二十多刀,商辂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在你给朕的皇后求情的份上,朕饶你一命。”
朱祁镇气喘吁吁说完,转身赶往下一家。
商辂处于弥留之际,都被整沉默了:“……”
锦衣卫们瞅了都感到不寒而栗,商公这一身红绿黄,老天爷来了都救不回来啊!
前面朱祁镇脚步顿住了,提了一句:“记得把商府抄了,银子送给你们皇帝充入内帑。”
当爹的给儿子弄点零花钱。
非常合理。
“是!”
朝堂上辞官的文臣正在家里吃着火锅唱着歌,忽然就被堡宗提着刀砍了,完事还抄你的家。
整的京城官官自危,官不聊生。
庆云伯府。
周氏弟弟周寿的府邸,目前京城局势不稳,他与弟弟长宁伯周彧得太后密令,防备文官。
所以两人时刻控制着一队金吾卫,提防着突发情况的发生。
哗啦啦。
西厂的厂卫将伯府包围,与金吾卫对峙。
周寿姿态横行霸道,伸手指着汪直鼻子,张嘴怒声大骂道:
“阉贼!文官怕你,本伯爷可不惧你半分,皇权特许,那也是陛下的皇权,你个阉货狗胆包天,用陛下许给你的皇权,砍当今皇上的舅舅,你要让当今背负悖逆人伦的名声不成!?”
“你西厂算什么东西?立刻给本伯爷滚出去,在京城这片地界还没有哪个敢围我周府!”
汪直面孔冷峻如刀削,阴森森的气质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他语气冷冰冰道:
“本厂公得皇上口谕,查办周族,方禁勋戚请赐庄田,你周寿强行占据通州田六十二顷,方禁不得已与之,可有此事?”
周寿勃然变色,厉声叫嚣:“大胆汪直,你在质问本伯爷!?先给本伯爷跪下说话!”
汪直眉头紧皱,碰上这么个蛮横东西,真是让人心生厌烦,方禁被抢也只会哭嚷,蛮横东西抢他的地,却不敢冒犯周族。
可见气焰嚣张到了何等程度。
汪直一字一句道:“皇上口谕你也敢违背?”
周寿怒极:“气煞我也,张嘴闭嘴以皇权压本伯爷,你当我周氏宫里无人不成!太后尚且坐镇后宫……”
“周氏已经死了!”
“什,什么?”周寿愣了,站在后面静静观察的周彧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周彧厉声道:“何人当众放屁!咒当今太后按律当斩!”
“蠢东西,你们是在跟朕说话么。”
刺耳的磨刀声响起。
朱祁镇浑身带血,戾气冲天的低吼道。
周氏兄弟二人呆若木鸡,脑瓜子嗡嗡作响:“先……先帝!?”
朱祁镇根本没搭理他们,他见到周家人便是止不住怨恨翻腾。
无法想象钱皇后一个人在后宫孤立无援,与周氏两人同住仁寿宫时,周氏对她一个又瞎又瘸的可怜女人做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朱祁镇心中悲痛欲绝,厉喝道:“金吾卫?想要造朕的反!?”
当啷!
刀剑被扔了一地。
“不敢!”
金吾卫众将士惊恐至极,以头抢地,不敢有丝毫反抗,悖逆的动作。
“杀!”
朱祁镇残忍一笑,阴沉沉的吼道:“除周寿周彧这两个混账东西,给朕将周氏族灭!只要高过朕的靴子的周家人,全部凌迟!!”
朱祁镇彻底疯狂,吼完便提着尚在滴血的绣春刀朝周氏兄弟砍去。
刀刃之上花花绿绿,满是污渍,附魔程度拉满了。
诶,卧槽!!
“先皇饶命啊!”周寿、周彧惊恐大喊。
周氏兄弟脑子不笨,情急之下还知道分开跑,周彧被汪直射中一箭。
朱祁镇一刀削掉了他半个臂膀,周彧惨叫一声,当即昏死在地。
朱祁镇红着眼,嘶吼道:“周寿,给朕死来!!”
周寿吓得涕泪横流,小便失禁,惊恐到失声,一边拼命的跑,一边悲声哀求:“呜呜,先帝……陛下你别搞我,我真的太害怕了。”
“嗷~”
刀刀砍在身,刀刀不致命。
堡宗也是曾在西苑练过兵的皇帝,有两把刷子,但就只有两把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