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马车之中的气氛变得极为肃静。
“小月儿,你确定看清楚了?”
白溯月点点头,想要从马车上跳下去。
炎墨迟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别去了,他出现应该是故意的!”
“王爷,炎玉珃不应该再九华寺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月儿绝对不会看错,那人定是炎玉珃无疑,我现在有些怀疑,颜映柔的事情和他一定有关系!”
炎墨迟闻言,眼底闪过一道流光,抓着白溯月手腕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小月儿,如果颜映柔的事情和炎玉珃有关的话,那么炎玉珃的病,一定早就好了!”
白溯月目光凝重,像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王爷,如果真的如你所料,那么炎玉珃很可能早就有了准备!”想到这里,白溯月的心微微收紧了些。
如果说,救了颜映柔的人是他,而且还暗中在天风观察了他们这么久的时间,炎玉珃这个人,竟然心计深到了这种地步。
谁想到,一个瘫痪在床那么多年的人,实际上一直隐藏身份在外面随便走动,布下天罗地网。
炎墨迟略微沉吟,再次揉了揉白溯月的发。
两人就坐在马车上,也没有去追那个可能是炎玉珃的人。
“如果如此,那肯定有人替代炎玉珃躺在床上,如果就连皇后都分辨不出的话,那么……”炎墨迟的嘴角忽然扬了起来,一双眸子里含着灼灼的荧光。
“小月儿,炎玉珃很有可能和药宗有关,和假太子的事情有关。”
白溯月的心咯噔了一下,炎墨迟比她想的还要长远,简简单单就逐渐的摸清楚了来龙去脉。
虽然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可是白溯月却感觉这仿佛才是真相。
换脸之术,颜映柔,外伤圣手,炎玉珃,药宗!
这几个名字联系起来,一个隐藏在其中的真相,逐渐呼之欲出。
炎玉珃和药宗,一定有关系。
“没想到身为皇子的炎玉珃,竟然堕落到和药宗这样的诡异宗门联手,当真让我大开眼见!”
白溯月轻轻呲笑,对炎玉珃的印象更是落到了最底层。
炎墨迟闻言,吩咐车夫将继续行走,马车开始踏上了返回莫府的旅程。
一进入自己的院子,炎墨迟就将人给抱进了房间。
作为白溯月擅自行动的惩罚,炎墨迟将人折腾到晚上的时候才勉强放手。
白溯月筋疲力尽,看着旁边明明受了重伤还神采奕奕的男子,顿时无语望天,连忙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包括颜映柔的,还有她的身份。
炎墨迟听到白溯月身上的胎记,竟然和南湘一族有关,脸上立刻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王爷难道不知道月儿这胎记的意义?”
白溯月诧异的盯着炎墨迟,她可记得炎墨迟说过,他记得她身上有这处胎记。
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炎墨迟竟然能说出那么多和她仿佛见过的话来,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如她面对忘尘的时候一样。
“不知道!”
炎墨迟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骗她,直接将自己的心思给说了出来。
白溯月沉默了一下,轻轻的将头枕在他的心口上。
反正这人也不要自己的身体了,才恢复没两天就开始生龙活虎了。
房间之中残留着一阵让人暖心的安宁,外面月光宜人,白溯月突然感觉有些睡不着了,直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炎墨迟皱眉:“看来小月儿还有不少力气!”
白溯月脸颊一烫,伸手将衣服穿上,忍着身体的不适,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炎墨迟也不休息了,随着白溯月来到了莫府的院子里。
轻轻将白溯月抱了起来,炎墨迟再次将人带到屋顶上,坐在这种安静又平淡的地方数星星,白溯月感觉这是最幸福和平凡不过的事情。
白溯月眨了眨眼睛,躺在炎墨迟的大腿上看着漆黑的夜空。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来,让白溯月感觉一阵莫名的舒适。
可是,安静的时间还没有停留多久,白溯月忽然感觉到脑海之中出现了一点儿刺痛的感觉,开始还能忍受,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紧蹙着双眉,将双手按在脑袋上。
看到白溯月竟然不自觉的抱着头痛苦起来,炎墨迟的眼神顿时一冷。
“小月儿,你怎么了!”
他毫不怜惜的用将内力灌输到了白溯月的身体之中,那暖流在经脉之中流动,痛苦果然减轻了许多。
白溯月脸色有些发白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上次见到忘尘大师的时候,就仿佛脑子里有些东西变得混混沌沌的,月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将白溯月扶了起来,炎墨迟一脸凝重,二话没说直接抱着白溯月飞跃了下来,直接冲向后院木清的院落。
巨大的踹门声,差点儿将木清的心脏病都给吓出来。
木清下意识的推开大门,就见到炎墨迟火急火燎的将白溯月抱到了他面前。
那仿佛要杀人的眼神,不有自主的让木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炎墨迟,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做什么,竟然打扰本前辈睡觉!”
炎墨迟面容骤然冷厉:“本王不管你睡没睡,快过来帮月儿把脉,她刚才头很疼!”
“头疼?”
木清踏步来到白溯月身边,伸手抓住了白溯月的脉搏。
脉搏沉稳有力,根本就是健康的不行。
孩子也很好,完全没有一点儿事儿……
“睁开眼睛,师父看看!”
木清将白溯月检查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病症的痕迹。
“炎墨迟,你到底在乱扯什么,本前辈的徒弟好好的,根本就没事!”
白溯月也觉得自己没事,刚才的头疼也只是一会儿,很快就消散不见了,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知道炎墨迟在担心自己,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炎墨迟的衣角,对着他摇了摇头:“王爷,月儿已经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吧!”
“不放!”
炎墨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竟然有一种白溯月仿佛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那种感觉刺穿了他的心脏,让炎墨迟一瞬间方寸大乱。
这绝对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的那种痛心之感。
只要一想到怀中的这个小女人会消失不见,炎墨迟的眼底就藏匿了极为浓烈的冷意。
白溯月听到这两个,隐隐深刻到寒冰中的两个字,心中微微一动,却再也不折腾了。
任由炎墨迟抱着,白溯月闭上眼睛,脑海之中闪过了几个陌生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