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仔细想了一下,也想到一些关键之处,只是当年她才五岁,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只知道那个时间秦萧离开了将军府许久都没有回来,但也以为路途太过遥远。
她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追究无用!”
墨幽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而是接着之前的话头开口:“之后……红菱被抓了起来,可是因为三皇子极力保她,所以贵妃娘娘并未对她如何,但却直接给皇后送了回去!”
白溯月微微扶额,眼底流光微闪,当时的她做出那种事情,绝对是有内幕在。
“好,我都知道了!”白溯月闭了闭双眼,轻轻点了点头。
墨幽想了想,还是继续说了下:“那次王爷受的伤极重,久久都没有醒过来,再加上连续发烧好几天,醒来的时候红菱已经出事,又因为王爷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贵妃娘娘想了想,就没有让人说红菱这件事,所以……”
白溯月闭了闭双眼,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虽然这些话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但是她仿佛能够想到当初红菱的处境。
刺杀失败被人送了回去,肯定心情十分不好,再加上对炎墨迟的内疚,足以让当时的她被击溃。
而且,那时候的红菱,肯定在见到了忘尘大师之后恢复了记忆,知道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当然不会迟疑的离开那里。
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会十分理智的选择另外一个结果。
她微微一笑,对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不管以前如何,现在才是白溯月应该珍惜的。
见到墨幽已经说完了,炎墨迟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墨幽闪身离开房间,不再打扰两人,白溯月侧头看了看炎墨迟,眼神里面的色彩却带着坚定不移的神色。
“如果我要杀你的话,根本不需要等那么久!”
炎墨迟闻言,见到她还在执着那个,顿时笑了笑:“我知道!”
白溯月微微一愣,看到他十分真挚的眼神,还有那种十分郑重的语气,让她忍不住将目光移开。
炎墨迟接着之前的话,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不让人伤害你,只是没有想到……”
白溯月心口一沉,那时候炎墨迟不过才十二岁,受了那么重的伤势能活过来就不错了,她已经觉得这件事够让人庆幸。
心里微微动了动,她忽然反抓住了炎墨迟的手腕:“王爷最开始见到我,说喜欢我的眼睛,意思是不是,你的记忆之中还有红菱的影子?”
炎墨迟摸了摸白溯月的脸颊,沉思了一下:“也许吧!”
白溯月闻言,直接将人拦腰抱住,将头埋在炎墨迟胸口,听到耳边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白溯月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这么说来,我还应该感激,能让我那么早就认识你!”
炎墨迟柔柔弯了弯唇角,修长的眉眼微微扬起,带着几分潋滟的光彩,他摸了摸白溯月的头,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目光像是看着什么幽远的地方。
“该休息了!”
烛火骤然熄灭,房间之中陷入一片宁静。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白溯月就已经恢复了精神,像是昨天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天寒地冻,在外面溜达一圈,白溯月刚一回来,就感觉浑身都冒着寒气。
她脸颊冻得有些通红,刚刚去了演武场走了一圈,但好在,恶劣的天气之下,天风的将士早就习惯了这种温度。
轻轻推开房门,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她刚想向后躲闪,一个怀抱就将她完全包裹起来。
炎墨迟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她浑身都冰冷的厉害,用手握了握她的手腕。
“怎么没多穿些?”
白溯月摇了摇头:“那些一大早就趁着天寒地冻起来锻炼的士兵都没怎样,我要是穿着那么厚跑出去,多丢人,毕竟我也算是将军之女,并非那般柔弱!”
她仰起头,对着炎墨迟自信的笑了笑,轻轻的搓了搓手,白溯月直接钻进了暖和的被窝。
看到白溯月的样子,炎墨迟顿时感觉有些好笑:“你刚才说的话,本王可以当做没听到!”
白溯月轻轻扬了扬唇角,将手放在耳朵上捂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在外人面前当然要保持形象,但在自己家就算了,真冷啊,我可不想出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飘然飞落几片雪花,白溯月感觉到那侵入骨子里的寒气,只觉得心情十分轻松。
炎墨迟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端起放在桌面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喝吧,别冻着,一会儿随我进宫一趟!”
白溯月双手捧着碗,坐在被子里猛然抬起头:“是不是南夜那边有消息了?”
“嗯!”
炎墨迟轻轻点了点头,用指尖擦了擦她唇角上残留的汤汁。
“炎玉珃已经开始行动了,今天进宫,为的是商量要怎么和南夜联手发兵!”
白溯月凝了凝眸子,眼底闪过一道郑重的色彩。
她一口将姜汤全部喝完,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
“正好,我前段时间画出来的一些武器图纸,也已经让人打造了出来,还有天风将士的铠甲,我也在之前的基础上做了很多修改,毕竟如今天寒地冻,穿着冷冰冰的铁甲,光站在战场上就能被冻死,更不要提打仗了!”
炎墨迟闻言,显然没有想到白溯月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了这么多。
白溯月见到他扬起头看着自己,忽然脸颊有些发烫,然后偏过头去:“其实……这些银子都是从墨商拿的,就当……是我跟你借的!”
炎墨迟半晌没有说话,白溯月还以为她没有经过炎墨迟的允许,就动了这么一大笔的银子,所以生气了。
只是,她看过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一张并无所谓的表情,炎墨迟淡定十足的看着她:“墨商是你的,你在自己跟自己借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