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好的祭天仪式就变成了李世民禅位于李恪的大事了,至于后面的李恪根本没听,他已经对什么都没兴趣了。
我从穿越而来到长大,兢兢业业的演戏,凹人设,结果最后反而将自己给凹进去了是吧。
重点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老爹玩了一把大的,一把史无前例的大的,而且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就让全天下都沸沸扬扬的大的。
而且李世民显然是掐准了他的脉络,李恪可以玩混的,李恪也可以耍赖,但李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从来不将普通百姓的事情不当回事。
因为他很清楚,对那些门阀世家来说,一件小改动,甚至一些大的变动都不会伤筋动骨,但对普通百姓来说,哪怕是朝廷一个小政令出了差错都有可能让普通百姓家破人亡。
所以李恪在这方面从不掉以轻心,这就是他的优点。
自己老爹显然是吃准了这个,所以才让整出了现在这种让李恪避无可避的局面。
说实话,李恪自己坐在这里从头至尾的想一想,他不得不佩服,李世民看人之精准,手段之毒辣,操作之犀利,绝对是这方面的精准玩家。WWw.GóΠъ.oяG
也是,毕竟当初的玄武门之间就特别精准。
“三哥。”李泰缩了缩脑袋叫了一声,他本来想叫皇兄的,后来想想,他要是这么叫了,怕不是要被李恪现场按住暴打,就坐在李恪不远处的李泰可是能感觉得到自己三哥身上浑身散发着负面能量。
“干什么。”李恪没好气的回过神,他还在头脑里面回想自己是怎么被老爹给上套的呢,结果就被李泰叫醒了。
“褚尚书让你上去讲话呢。”李泰低声道。
看了看站在前面不远处的褚遂良,看了看那个话筒,在看看周围这些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朝廷众臣。
李恪:“……”
他站了起来,走向了话筒。
说实话,看着秦……哦不,看着新任陛下走上台,所有老官员都是有一些头皮发麻的,他们可是太了解这位了。
这位跟之前那位可不一样,太上皇好说歹说会遵守一些传统规则,但眼前的陛下,那可真是什么都敢说,敢做。
走到褚遂良身边,看着一脸无辜的褚遂良,李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真是谢谢你啊。”
褚遂良:“……”
陛下,这个跟臣真的没什么关系。
李恪懒得理他,已经走到了话筒前面,看着下面满脸期待的望着他的几十万百姓,虽然李恪只能看到近处的这些百姓。
但他还是没忍住。
“哎……”李恪对着话筒叹了口气。
“褚遂良,王政。”李恪开口道。
“臣在。”褚遂良就在旁边,王政在不远处站了起来。
“我今天的讲话,用《大唐周报》原文刊发,一个字都不准改。”李恪开口道。
“是,陛下。”二人飞快的答应道,现在他们答应起来就更加没有负担了。
“大唐的百姓们,本来我是准备了一篇演讲稿的,但说实话,今天我父皇做的这一切,我真的是不知道。”
“震惊之余,我只能说,大唐的百姓们,你们害苦了我啊,我给你们说,是你们欠我的!”李恪对着下面就直接哭着脸开口道。
旁边坐着的十几个史官奋笔疾书,还好他们现在已经习惯了硬笔记录,比毛笔写起来确实是要快得多。
而且十几个人都有一定的记录顺序,每个人记录一段话,交叉记录,最后在相互对照印证。
下面的百姓们则是听的有些懵,怎么就我们欠殿下的了。
“因为这个皇帝,我真的是不想当。”李恪苦着脸道,“说实话,我还是非常怀念当初那些在长安城街头说,看,蜀王殿下来了,又要跟人打架了,然后大家纷纷收拾摊位快速撤离的你们。”
听到这里,所有的百姓愣过之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他们都没敢笑太大声,但脸上的笑容怎么都遮掩不住。
是啊,仔细想想,还真是美好的回忆呢。
“因为我从小就对这些位置不感兴趣,我更想当个混吃等死的皇二代,整日逛逛青楼听听小曲儿,偶尔去勾栏里面采采花,讲讲荤段子,闲暇时节,带着一帮各种官二代,权二代们出去打猎,烧烤。”
“开心了跟人吹吹牛,不开心了跟人打打架,然后等到及冠了,找一个我爱的,爱我的王妃以及诸多妾室,生几个孩子,再四处逍遥,游历天下,看看大唐的各种美景。”
“这是我这辈子的人生追求。在我的人生规划里面,不管是皇位、皇帝等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李恪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下面的百姓们也都听的挺认真的,这就是殿下,哦,不,这就是他们喜欢陛下的地方啊,陛下说话从来都没有什么高深莫测,说的都是所有百姓能够听懂的地方。
他们都听得懂,也代入的进去。
现在,就像是李恪所说的,是呀,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呢。
“但我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李恪叹了口气道,“也许是从某一天看到你们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甚至在长安城内乞儿遍地,流民遍地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多影响长安城形象。”
“不行,我得给他消灭了,让你们这些都找到活儿干,不能影响我这个蜀王玩乐不是?”
“再后来呢,这天下各地纷乱四起,没有了长安城的流民,还有洛阳的流民,还有隆右道的流民,天下十道流民太多。”
“我想要逍遥的玩,总不能厚此薄彼,总得让你们都有活干,这样我也玩的放心不是?”
“于是啊,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大唐到了今天。但结果呢……还是因为你们,我被我父皇捧上了这个原本不属于我的位置。”
“然后呢?我整天得面对奏章,国事,数不尽的麻烦,数不尽的国事,甚至我几个月之后要干什么,都有人早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行程。”
“你们说,是不是你们欠我的?”李恪看着下面的百姓,将自己心里憋着的话一通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