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逆天命的后续;对夜叉的判罚(1 / 1)

在一个极具神秘色彩的房间里,桌面上摆着各式占卜器具。

散落遗失的塔罗牌、卡壳无法拧动的罗盘、浑浊暗沉的一面水镜…显然,这不自然,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给操纵了。

这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只属于她的巨大危机。

先知:“不、不对,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我应该…好好祭拜一下,然后睡觉……”

很像封建迷信的那种仪式,但你就说它灵不灵吧?管它封不封建,有用就对了。

对着那些器具,上三根香、磕五个头、封闭五感后站立默哀九分钟。

…原先的她,刚接触这些时,由于只能在昏暗的只有一盏小灯的房间进行,导致天生怕黑又怕鬼的她又哭又闹,还是“师傅”一顿利诱与好劝才勉强接受。

而如今,只有在闭眼伫立时才隐隐感到后背发凉,据说这是天命的审视,也不知道、也不敢说,或许是真的吧。

稍后,再郑重一拜,好、上床睡觉。

就那么简单……才怪。

要是违逆天命的惩戒只需那么简单地做法就可以安抚,佛祖都可以退位了。

至于为什么飞快地跑去睡觉?这是为了接下来的环节能够安稳一些。

也就高烧四十度罢了…再加上如同吃了菌子后的幻觉。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不躺下的话会更加难受。

其实违逆本身没有大事,也就吐点血、积累地多了,然后失去资格罢了……(很严重,相当于被世界“停学”)

真正有问题的往往是这个试炼。有些人放不下这个能力,觉得还能再救几个人,于是顶着压力重获资格…(相当于再考一次试)

但有人年纪大了,或者本身状态就不好,亦或者没人照料与其它原因,很容易就会“落榜”…对,就是死亡。

被天命玩弄致死的人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占卜师神秘地来、无声无息地走的缘由。天命的手段高明到人类的逻辑无法理解,想杀一人自然是随随便便。

而且这个“考试”因人而异,都是些恶心人的招式,甚至有传言:有人被这个试炼给强奸至神志不清,具体手段甚至无法从当事人口中问出。

所以慢慢地,不再有人敢去违逆天命,有些占卜师还会把这个作为收徒条件,因为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爱徒出事…

再往后来,这个行为被流传成了禁忌,违反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再有人知道。

而这位少女,这不是她第一次知道,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愁眉苦脸地忍受着,在这时、医师适时地开门走了进来,为她冰敷与喂药。

医师:“文浩姐姐,你又这样了…这样不好。”

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先知:“嗯……°ˉ??ˉ?°”

现在的她实在不敢信心满满地说出:“下次还敢”这样的话,因为直到刚才她甚至觉得这就是大限了,但小医师的到来则是下了一颗定心丸,稍微不慌了。

医师:“我呀,对伤痛可是很敏感的,哪怕是相隔这么远也是知道你在痛苦哦,所以不用担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来照顾姐姐的…”

很温柔体贴的话语,再看着她小巧懂事的样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娶她!绝对血赚!!

…将杯中的棕色药液搅拌片刻,一勺勺地喂给这位眼睛微睁的柔弱病人。

医师:“良药苦口哦~要坚持喝完它才行。”

先知:“呃…我又不是小孩子。”

哪怕这个状态,她还是要报个不满,小嘴撅起的样子可爱极了。

……

无人注意,杯子里漂浮的那微星几点的白沫…

…由医师拿来的,但那之前是蔷薇的,却又是狄燕安排的,可是夜鸢也能动手脚……是谁呢?

————

画风一转,接下来的画面不再是温馨治愈,视线回到了主视角的侧面,镜头跟随着那颗自由的头颅。

“众人在围剿着夜叉…”?这么想你就错了,她们夜鸢除了夜叉以外就没什么正面战斗力了,可偏偏这位大将还造反了。

阴阳二子不用开口,那位主上自会知道应该去往何处,她们一行人只需跟着就好。

很快,她们的飞行路线变得奇怪,上扭下拐的,是因为对方想把她们甩开。

——

军师:“喂喂喂,要死的呀。”

风声咧咧,身下是百米甚至万米高空,稍有不慎,留个全尸都难。

木偶师:“放心吧,我不会手滑,更不会随意松手。”

军师:果然还是御姐好。╮(╯▽╰)╭

夜魅:看着他俩牵着手还贴那么近…感觉很不是滋味……是觉得白菜被猪拱了,对的…(′- へ -、)

阴噬:看得出来呢,三角恋。

阳辰:别胡说。

(特有的心灵感应)

——

但随即…

啪——

白色乱码笼罩的身影一瞬间便到了逃跑者的身前、似乎用手抓住了她的脖子。

她反应过来,长枪毫不留情地一划,不出意外地挥空了,但也挣脱了束缚,变成了对峙。

两人对视着,有种高手开战前特有的平静感。

?:“小狼,你不乖了啊,敢对我举剑…”

夜叉:“反正也伤不到你,不是吗?”

看了眼左手提着的头,不爽地再度开口。

夜叉:“和这个家伙一样。”

军师还是有些心理不适,撇开了头;而林清梦则死死盯着,感觉会酝酿出什么爆发事件。

?:“就因为杀不了他,所以反复地想杀?也太幼稚了吧。”

夜叉:“才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要杀了他,‘杀意’全都指向了她,而我却杀不了,这算什么!”

她很苦恼,似乎另有隐情。

?:“既然这样,放了他呗。”

夜叉突然很生气,像是释放压力一样对着她们随手挥舞武器。

这次没有挥空,倒不如说是被接下了,被祂握住了长柄,轻轻一折…

咔嚓——断了。

祂夺过断裂的枪刃,朝着夜叉的手劈去。

闪身后退,但武器还是被击中、脱手了,掉下了森林里。而那位主上也把手中的另一半随手撇了下去。

?:“散步机缘也不失为招募新成员的一个选择。”

显然,不打算还给她了。

夜叉:“我的…”(复杂)

?:“那不是你的了,直到我再次下令前都不是。我一定是太娇惯你了,所以你才那么蛮横,其他人被杀就算了,但我一再强调过,不能对他这样…算了,这样吧,给你的惩罚——”

在乱码之下,祂似乎是伸出了手,而反观夜叉那边,她被无形之物禁锢了,身上在流失着什么色彩,流淌回了祂的身上。

即便如此,她还是咬牙坚持,但很快,完全没有力量了,她彻底降格为了一个普通人。

无法维持住飞行,向下坠去,然后被祂划开的空间裂缝接住…应该说穿过去了,摔在了一张白色的大床上。

…(等等等等,不是那种惩罚!)

一同出现在旁边的还有柳颜,以及失去头的尸体。这里是“蔷薇”的一个空房间。

?:“从未被逝者与其家属指责,因而不知死亡带给人们的痛苦与恐惧。现判处你贬为凡人久留蔷薇,不得再生孽事,直至‘修成正果’。”

这样空灵的声音响起,她也是知道了到底要做什么。

夜叉:“可恶…”

无声怒吼着,缩在被子里无能狂怒。

——

?:“对她而言,这是个疏解,只是她怎样才能明白呢…”

林清梦见状、当机立断地跟着钻进去,飞行途中,想阻拦她的夜魅被她们的主上阻拦了。(?)

?:“你还不明白吗?她缺的是什么…”

夜魅有些开窍了。

?:“让她去吧,我猜她作用很大…相互之间都是。”

这么说完,观望了会风景,祂挥手便将她们送了回去,独自留在这里,守候着夕阳西下,不知有何用意…

——

林清梦也跟了进来,抱着那具尸体一顿乱摇,像是失去父母的小崽子那样无助地哭泣。

这是她第一次落泪,可惜,她自己无法知道自身的情绪,哪怕泪珠滴下也浑然不知是为何,毫无理由地去拥抱,她的理智很困扰,可还是照做了。

柳颜(?):“你怎么跟来了…好了,让我来吧,我能救好他……只要把头拼上再‘激发活性’——”

林清梦在一旁看着她们相接吻,有些不悦。

柳颜(?):“柳颜,这次因为是我们内部的意外,而不是预定好的死亡,所以这回的次数就免了,事后我也会经常对他进行免费治疗,作为微小的补偿。”

还挺有人情味的,为夜叉捅的篓子擦屁股呢。

……

脖子的断裂处慢慢地长出血肉,相连相吸,回归了自然的样子,只是…

柳颜(?):“因为他当时的状态不对,所以现在的他会很…神经质。

就像是存了个坏档,再怎么回档也只能是这样了,所以我很抱歉。你们加油安抚,我再不时治疗,应该一段时间就好…

…但也可能再也好不了。告诉你们就是给你们个心理准备,我先下线了——”

低头转换意识,但随即昏了过去。

以柳颜的凡人之躯去承受那些负担…再叠加起来……相当于在体内淬炼钢铁。你觉得呢?有多煎熬?

————

……

医师:“病人一下多了好多…到底怎么了呢?”

凌源:“是你?”

林清梦点头,不准备再隐瞒下去了。

梦清:“你……”

这两位一模一样的人相见…场面格外地“啊?”。

林清梦:“我不是你们熟知的那个林清梦…只是一模一样而已。”

再次强调了一遍,不知道是为什么。

小凛:“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内容,也就是说:

你们夜鸢内部纠纷影响到他了,于是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就被罚来这住下,接着你也为了补偿治好了他?”

与现实有些不符,因为药师的存在还需要隐瞒,林清梦只好说是自己做的。

林清梦:“是这样的,只是有些其它情况…等他醒来就知道了。”

——

夜叉像个叛逆假小子那样,“切”的那种心态在一旁站着,一言不发。

铭栖:“呀,居然变成这样了…真是可怜。”(怜惜)

小凛:“她和清梦是什么关系呢。”(思索)

薇薇:“被打断了…但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也不好开口。”(嘀咕)

皓:“这个病有点棘手啊……”(研究)

她看得穿少年现在情况,已经在脑中着手药物调配了。

林杰:“这家伙,怎么突然就躺了…总是在背地里这么努力……可恶,训练去——”

该说是不服输呢,还是好胜心,有些反内卷心理吧。(这不都一样吗?)

他静悄悄离开了人群,而这一切都被芙柔看在眼里。

芙柔:“好苗子。”(些许欣慰,偷偷跟了上去)

那对姐妹正在睡事后觉,暂时不知道这件事,梦影也是,都睡得可香了。

而还一位小萝莉呢?她在与凌源玩耍后去了图书馆,翻阅着“禁书”,继续学习着“禁忌知识”,准备下一次时试试,直至最后进行实战。

这位小萝莉似乎有着后宫梦,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其中之一了(?)

由于不像她们那样有着强大的感知力,仍在图书馆的她对病房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但为什么林杰来了?其实他正睡觉来着,但很恰时地醒了,仿佛什么感应便走了出来,之后就是跟随人群到了这。

人为的影响,或者说是不小心的影响,很巧地,他是个特殊也说不定。

——

病房里乱作浆糊,而医师不乐意了。

医师:“大家,这里不能吵闹哦!我来照料就好,大家请回吧。”

听她这么说,也是,纷纷离去。

……

走廊上,少女发着愁。

凌源:“狄燕躺了、他也出事了、先知生了重病、而那对姐妹又负了伤…梦清会不会又造反啊……”

这样嘀咕着,没有发现本人就在一旁听着。

梦清:“我倒没事,大乱的话,要是地球炸了就没意思了;但小乱又没必要,太幼稚了。干脆休息会好了,反正和你们又没仇。”(和他倒有)

凌源:“呃…(被吓一跳)”

梦清:“话说,你,怎么回事?”

这是在问向旁边的与她一模一样的人,梦清有些不满,但更多是好奇。

林清梦:“我不知道,总之请多关照。”

梦清:“像啊,太像了…对了,这样——”

她们两人被带到图书馆里,梦清似乎想试一个东西。

她翻了翻书柜,拨开层层叠叠的书,拿出了不知谁人藏在此处的小黄书。

凌源:“等等,那个是!(? ???ω??? ?)”

梦清毫不掩饰地向她们打开,指着某页中的“交配行为示意图”。

梦清:“有什么感觉?”

林清梦盯着看了会,生动地微微皱眉,感觉脏了眼睛。

林清梦:“也就这样啊。”

凌源:“欸,一点也不害羞的吗?”(混乱)

林清梦:“这有什么,很正常的东西啊,世人对这类东西太忌讳了才会像你这样‘咿咿呀呀’个不停,事实上正是这样的行为才使人类繁衍了后代才有了自己,不是吗?”

很正经地解释着似乎不是很正经的东西,给凌源科普着,但仔细想想似乎真是那么回事。

梦清:“性格都很像,但实在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感觉不完全是。”

她愁思苦想,终于又有了个新想法。

梦清:“你有她的记忆吧?”

林清梦:“有。”

梦清:“那么……你知道她的真名吗?”

沉默,仿佛时间定格。

凌源:“欸?”

林清梦:“知道。”

梦清:“这就奇怪了…跟那个人的情况也很像,‘逆失忆’吗…那你能说出她的名字吗?”

林清梦:“你都这样问了,说明你也碰到‘那个限制’了,对吧?”

梦清:“嗯,看来你还没到超脱‘那个’的程度。”

凌源:“喂,上一个谜语人已经出事了哦。”

在那躺着呢,可安详了。

林清梦:“你进展到哪了?”

梦清:“寥寥无几,大概百分之十。”

林清梦:“我也差不多,或许是继承了你的进度…总之,合作愉快。”

梦清:“嗯。”

(友谊地握手)

凌源:“你不打算讲清楚点?”

梦清:“狄燕最清楚,她会说的。”

凌源:“但她都已经躺板板了。”

梦清:“…别管就是了。虽然正打算出门就被打断了,但我还是继续去忙薇薇的事了,那小姑娘可着急了。拜拜——”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凌源一人独步嗟叹,眉宇间似乎透出了别样的担心。

凌源:“狄燕……”

开口准备说些什么,但又闭了回去,终是欲言又止,而后离去。

——

一个普通房间里,一位戾气缠身的少女抚慰着手中的恶鬼面具,看不出有什么感情,似乎连本人也不太清楚。

夜叉:“杀气轻了些…好久没那么轻松了。”

她在极力寻找这在这里的舒适点,不然会烦躁得不像话。

夜叉:“床也挺好的,还有被子也是…以及空气,还有…”

她说不下去了,这样的心理暗示根本骗不了自己。这股烦躁需要嗜血才能消解,简单来说就是杀人杀多了,突然不杀了,手痒痒的。

可是自己已经没有那些力量去杀戮了,更何况又没有人可以……好像有,这个宅邸里有几个抵抗不了的孱弱普通人。

她有了个危险的想法,但却自认为很兴奋、很刺激。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

————

……

铭栖正在为一株植物做手术,很精细的操作,比为人类操作还要难上几倍。专心致志,凝神于这一件事。

随着针线缝合,她也终于是得以喘息。

铭栖:“青藤啊,喜欢你哦。”(摸摸)

发自内心的话语总是能打动人心,也包括植物。

青藤:(*/ω\*)(似乎?)

铭栖:“接下来是仙仙的事…很难办呢,就像缺少零件一样,回不到原本的样子了……已经尽力了,更多的就是要和他相处。对了,我把你搬去他的床边吧,你也就能知道我刚刚说的那件事了。”

抱着花盆去往病房,路上还遇到了一只小萝莉。

铭栖:“小栩夕?怎么了吗?”

她很别扭地憋了会,卡顿顿地说。

栩夕:“…杂鱼大姐姐……”

大脑宕机,完全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了。

铭栖:“好可爱呀~?可惜我还抱着仙仙,不然就要rua你一顿了。”

栩夕:(? ???ω??? ?)

铭栖:“你知道吗?喜欢他的话,直接贴贴抱抱撒撒娇就行,攻略我们并没有什么太大帮助哦,我们是不会排斥你的,毕竟那么可爱嘛?”

曾是女同的她十分清楚这位小姑娘心中的想法,于是这样温柔地开导,像大姐姐一样。

栩夕:“我…我知道了。”

她害羞地跑远了,似乎是去图书馆学习去了。

铭栖:“明明小小年纪却喜欢泡在书里,将来必成大器…”

……

打开房门后还发现了一个人,她静静守候在在床边,没有什么言语,却能看出她很看重。

铭栖:“清…林小姐,你在啊。”

她改不过口,明明对着梦清时绝不会认错,但看到这位却会把“清梦”脱口而出,毕竟性格方面也确实很像,清梦在不与他相处时就是这样的冷酷酷样子。

林清梦:“嗯,因为他醒了。”

看向病床上,少年呆滞着坐起了身,眼神毫无聚焦,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很惊异、又好似在疑惑。

房间里静悄悄的,失去了时间。

铭栖轻轻放下那盆花卉,站在床边注视着…相默无言。

铭栖:“他怎么了…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样,是想起什么了吗。”

林清梦:“并不,只是杀人的感悟与负面情绪成了常驻状态,很空虚寂寞。”

铭栖:“或许皓和梦清有办法?”

林清梦:“可以试试,但我并不觉得有用。”

这一句话让准备出去的铭栖听愣住了。

铭栖:“为什么?”

林清梦:“治标不治本。他背负那些已经拼合成了完整的自己,也就是说,不仅过程很痛苦,同时这些病症还会像身体原有而受伤失去的组织一样重新长出来。这些已经刻进他的‘灵魂’了。”

铭栖:“哈?那…还有救吗?”

林清梦意义明确地望向了旁边的病床,那位作家直至如今也没有苏醒的迹象,令人怜惜,那日的改写时空究竟是透支了多少。

林清梦:“她的话,应该是能的。”

铭栖警惕了起来,因为…

铭栖:“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清梦:“很简单,林清梦知道,所以我知道。”

铭栖:“好吧……”

望向窗外,暖阳照耀,这幅美丽的虚假画卷还能存在多久呢…

《休假日》…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