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苏承邺身后的苏清妤,忍不住嘴角抽动。她父亲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成老东西了?
苏承邺的反应比苏清妤还大,抬起脚直接把门踢开了。
咣当。
正房的门被踢开,又弹回来合上。
苏承邺再次踢了一脚,快步走了进去。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杀了你们。”
苏元州和苏清妤见状,也连忙跟了进去。
床上的曾姨娘和元道长都被吓住了,曾姨娘先反应过来,立马整理凌乱的衣衫,“侯爷,您听妾身说,不是您看见的这样。”
她没想好怎么解释,但是又必须解释。
元道长也立马下了床,眼睛瞟向四周,想看看有没有能跑的机会。
苏承邺抓住曾姨娘的衣领,把人拎到近前,“我都听见了,你还敢说是误会?”
“竟然连孩子都不是我的,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看来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他斜了眼元道长,这人他有印象,之前来苏家做过法事。
“道长?我看你是采花大盗还差不多。”苏承邺破口骂道,恨不得杀了元道长。
曾姨娘被苏承邺抓着衣领,吓得缩住了脖子。总怕他下一刻,就要挥拳打上来。
此刻她心里划过无数种办法,终于心下一动,开口说道。
“侯爷给妾身做主啊,妾身是不得已才这么说的。”
她声泪俱下,顾不得挨揍的风险,扑到了苏承邺身上。
苏承邺微微一怔,把人推开,“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还好意思让本侯给你做主?”
曾姨娘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六少爷确实是侯爷的亲骨肉。妾身刚才这么说,是为了稳住元道长,怕他对妾身不利。”
“侯爷能不能给妾身个机会,让妾身分辨。”
苏清妤看了眼曾姨娘,又神色莫名地看了眼元道长。捉奸在床的事,曾姨娘也能翻盘不成?
元道正也懵了,猜不出曾姨娘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
若曾姨娘没孩子,苏承邺根本不会听她多说一句,直接就会把人发卖或者打死。
可涉及到孩子,他不敢大意,便冷声说道:“你说吧,本侯听听你要怎么狡辩。”
曾姨娘把要说的话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开口说道:“这位元道长,在之前来苏家做法事的时候,看妾身的眼神就不对。”
“后来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就……就欲强了妾身。妾身怕闹大了,就哄着他又多喝了点酒,装作与他欢好过的样子。”
“实际上,妾身是清白的,孩子也是侯爷的。”
“侯爷若是不信,可以问他妾身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说完,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元道长。像是在警告他,权衡好怎么说。
元道长当然知道曾姨娘说的是假的,但是他不敢赌,万一孩子是他的呢?
就像曾姨娘说的,孩子一辈子的前程和荣华富贵,才是最要紧的。
他动了动唇角,然后说道:“曾姨娘说的可是真的?那日我是喝多了,我以为……”
曾姨娘心里松了口气,说道:“好在那次之后他就没再出现,我也并未跟侯爷说。今日他又进门了,我怕他对我不利,才编瞎话想哄住他的。”
苏承邺将信将疑,私心里希望曾姨娘说的是真的,但是又怕被蒙蔽。
思来想去,也没想好要怎么办。
这两人好说,是打是杀都由他做主,但是孩子怎么办?
苏清妤见状上前说道:“父亲,血脉之事不容混淆。不如请周先生来一趟吧,总得把事情查明白了。”
苏承邺的绝子药,是苏清妤下的。所以她心里清楚,这孩子肯定是元道长的。
苏承邺立马说道:“这个办法好,快去请周先生。”
苏清妤转头,吩咐翡翠回府去请人过来。
曾姨娘并不知道周先生是何许人也,但是看苏清妤和苏承邺的神色,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
之后众人出了内室,去了一边的厅堂。
不多时,周先生就跟着翡翠走了进来。
苏承邺吩咐人,去把孩子抱了过来。
周先生也不多做寒暄,直接给三人验了亲。
验过之后,周先生开口说道:“这孩子跟这位道长是亲父子,跟侯爷无血缘关系。”
对这些豪门隐秘,周先生已经见怪不怪了。尤其是研究出验亲之术之后,这种事屡见不鲜。
他无意掺和这些事,说完结果便转身离开了。
苏承邺气的浑身发抖,他差点又被这贱人骗了一次。
这次他没控制,上前两步一脚就踹到了曾姨娘身上。
踹过了曾姨娘,又怒火中烧地瞪着元道长。
元道长后退了两步,“侯爷别冲动,贫道……贫道也是一时糊涂了。”
他还真不敢在苏家跟苏承邺耍横,虽说他不是苏家的家奴,苏承邺无权打杀他。
但是惹急了苏承邺,直接要了他的命,他也是白死。
没人会为了一个道士的死,来定侯府的罪。何况人家还有封王的儿子,和位高权重的女婿。
苏承邺还真动了杀心,恨不得一剑杀了这臭道士。
苏元州留着元道长还有用,便上前问道:“父亲打算怎么处置?”
苏承邺冷声说道:“都拉出去杖毙了,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苏元州看看那个孩子,“那这个孩子,父亲打算怎么办?除非灭族的生死之仇,否则罪不及子嗣。”
这也是京城不成文的规矩。
苏承邺哼了一声,“送到庙里,也能留他一命。”
苏元州想了想说道:“儿子刚成亲,苏家不好见血。不如曾姨娘就发卖了吧,这孩子就交给元道长,让他带回去养。”
“当然,元道长这么做也得付出代价。就杖责三十,恩怨一笔勾销吧。”
他要用曾姨娘牵制元道长,再通过元道长找到那位张天师。
这些日子他思来想去,总觉得那个暗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