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孙坚率领兵马,直扑虎牢关,在虎牢关叫阵,虎牢关守将见状,连忙飞骑去往雒阳,报予董卓。
当战报传到李儒的手中时,李儒脸上没有丝毫惊慌,甚至脸上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终于来了,刘隅果然是个人才,没有让自己失望,短短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聚齐了这么多人马。
李儒无声而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狂野。
在他眼中,虎牢关将成为一座熔炉、一处坟墓,关东联军的坟墓。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座天下都是相国的。
李儒自信不是没有理由,这个时代的董卓,绝对有一举消灭盟军,一统天下的实力。
他手下西凉铁骑,可以说这座天下最强大的骑兵部队,就算公孙瓒的白马义丛也难以和他匹敌,
这支骑兵部队,装备精良,战力惊人,可以说是这个时代重甲骑兵的巅峰。
后来吕布在这些骑兵的基础上,组建了陷阵营,虽然只有八百骑,可在后来的战争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一切对手。
如果精良的骑兵部队是李儒自信的基础,那么吕布的出现,让他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升华。
那柄方天画戟闪过寒光的画面,就像一道流星闪过天际。在这柄长戟之下,对方眼神中那一丝绝望,深深印在李儒心头。有吕布在相国身侧,天下英雄只能绝望无助,痛苦呐喊,吕布太强大了,他如同一座高山矗立在这个时代面前,无人能挡。
别忘了,相国还坐拥富甲天下的雒阳城,这座城市已经成为天下的中心近二百年,人口鼎盛,富甲天下,钱粮丰富,无论是四通八达的荆州城,还是天府之国的成都,都难望其项背。
李儒带着那份战报来到董卓府邸。
一路上穿堂过廊,来到一处屋外,还没有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喧闹声,李儒微微皱眉,相国自从进入雒阳以后,已经被这繁华世界迷惑了双眼,如今万事皆备,只等相国重新振作了。
李儒走了进去,见董卓身旁坐着两个风韵妖娆的女子,衣衫不整,正和董卓嬉闹。
董卓见李儒进来,坐直自己肥胖的身子,笑道:“文优,此时前来,可是有事?”
李儒行礼道:“正是有事要禀告相国。”
董卓正玩的起劲,见李儒一本正经的神态,缓了缓神,伸手示意两名女子退下。
等两人走出屋内,李儒才说道:“相国,刘隅矫天子诏书,组成关东联军,来讨伐相国。”
董卓一怔,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有多少人?”
李儒道:“如今他们已经派出前锋,在虎牢关前挑战,共有十九路诸侯,兵马号称五十万。”
董卓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站起身来。在堂内缓缓挪动肥胖的身子。
“刘隅这厮,太过可恶,咱家先前小看了他。”
“速速派人,围住刘隅府邸,府中不论老幼,统统拿来,咱家要用他们来祭旗。”
甲士走后,李儒说道:“相国,如果儒所料不错,刘隅府中早已经空无一人。”
董卓一听,大怒,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骂道:“竖子,原来早就算好了,若是让我抓着他,咱家定要把他扒皮抽筋,如此才能消除我的心头之恨。”
“相国何必动怒。”李儒劝道,“联军虽然势大,可终究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相国有奉先在侧,消灭他们还不是早晚之事。”
董卓闻言,笑道:“文优说的有理, 咱家有奉先在侧,又何惧天下英雄。”
两人正在谈论间,甲士回来复命。
“禀相国,刘隅府上空无一人。”
董卓一听,果然如此。
他挥手示意甲士退下,只见甲士行礼道:“小人在刘隅府上搜到一封信。信封之上写着让相国亲启。请相国过目。”
“呈上来。”
甲士呈上信件,小心翼翼退出。
董卓见这封信用火漆密封完好,他慢慢打开火漆,抽出一张薄纸,只见薄纸上只有短短四句话。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董卓看到前两两句时,心中一怔,原来是夸奉先的。竖子留下一封信,夸奉先是何意?
待往下看时,瞬间怔住,只见下面还有两句话。
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董卓:……
他细细琢磨这四句话。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董卓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丁原当年在朝堂之上,当众顶撞自己,自己本想把他直接拿下,谁知吕布威风凛凛站在他的他身后。看到吕布的第一印象,董卓就心中一震,饶是他久经沙场,像这样威猛的将士,还是头一次见到。
后来和丁原的战争中,吕布也验证他的猜想,只见吕布只身一人,杀入阵中,自己引以为傲的西凉铁骑,在吕布的面前,成了他随手砍掉的青菜。
太残暴了。董卓看着阵中的吕布,发出一声无助的哀叹。
当下人劝说自己劝降吕布时,他虽然同意,心中却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他知道,像吕布这样的悍将,绝不会这么容易被劝降。谁知接下来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吕布当晚就带着丁原的首级,前来投奔。
他当看到丁原首级的那一刻,他是喜悦的,这次不仅杀了丁原还得了吕布这样的悍将,可在他心底深处,一丝恐惧同样悄然而生。
此人出手之狠辣,世所罕见,他心中没有任何恩义,只有利益,这世上叛主的有,可亲手杀害自己义父的却并不多。
汉自高祖立国以来,就以孝治天下。无数人不惜杀妻埋子,只为博得孝的名声。可吕布心中显然没有这样的负担,他心中没有礼仪廉耻,没有忠孝节义,只有利益。当绝对的利益放在他面前时,他会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当空劈下,就像那砍下丁原的首级一样。
这样的人,岂能不让人心生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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