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隅一番吹捧,直接让王越愣在原地。
他已经准备好了行李,正准备去找刘隅辞行。此时收下一个徒弟,对接下来自己的行动,会添不少麻烦。
见王越还在犹豫,刘隅继续劝道:“王师,相信我,史阿绝对是个武学的苗子,用了多久,他就能将你的武艺发扬光大。”
对于刘隅这种说法,王越自然知道,从史阿拿出那根绣花针开始,王越就已经确定,此人是块璞玉,只要用心雕琢,一定能焕发出他的光彩。
可此时的王越根本无心收徒,虽然从刘隅处没有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王越还是进行了详细的推演,他相信经过自己的推演,总会有一丝的希望。
推算的结果让他很失望,或者说根本没有结果。
刘隅如果知道王越在琢磨这件事,一定会暗自发笑。
自己提供给王越的消息,他自己最清楚,都是胡言乱语,其中还遵守一个原则,怎么玄乎怎么来。
王越要能在这些信息中找到有用的消息,那才是见鬼了。
王越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刘隅的神色,知道如果不答应收他为徒,恐怕今天很难应付过去。
“用了不几日,我就会离开长安,去四处游荡,路上艰辛可不比在这座府邸,你可能吃得下这份苦?”
史阿听到这句话,知道刘皇叔的话起了作用,他急忙点头。
“师父放心,无论多苦,我都能坚持。”
王越缓缓点头。
“既然如此,我就暂时收下你这名弟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吃不了那份苦,我就会让你回去。”
“弟子记下了。”
在一套复杂耗时拜师礼之后,王越算是正式认下了这名弟子。
“刘皇叔来的正好,老夫正准备去向皇叔辞行。”
“王师确定不留下吗?”
“这个问题皇叔已经问过过无数遍了,老夫此生就剩下最后一个愿望 ,自然要出去看一看,皇叔就不必再劝了。”
长安城东三十里的一条官道上,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光。
王越看了一眼刘隅,慢慢说道:“刘皇叔,已经送出了三十里,就不用再送了,我们这就离去,天涯虽远,还有相见之日,刘皇叔请回吧。”
刘隅看了一眼天色,见日头已经西斜,知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如今路上不太平,王师保重。”
刘隅眼神中的愁容落在王越眼中,王越心中虽然赞叹他重情重义。但分别之日,也不愿露出女儿态。
“皇叔不必忧心,我虽然年老,手中这柄剑,可不是吃素的,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撩拨老夫。”
他呵呵大笑,笑声中满是豪迈。
笑声传出,林中飞鸟振翅长空。
“王师好气魄,听王师这句话,我心中突然想起两句诗,送给王师。”
“皇叔请讲。”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王越虽然对于诗词歌赋了解不深,单从字面意思也能了解其中的含义。
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直接让王越脸上笑容灿烂。
“好诗啊,好诗,有皇叔此诗相赠,就足以让老夫四海扬名。”
“刘皇叔才高八斗,名不虚传。”
“大汉江山,天下百姓都等着皇叔去拯救。我告辞了。”
他向刘隅行礼后,翻身上马,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史阿郑重向刘隅行礼后说道:“刘皇叔照顾之情,我终身不忘,改日必定来报答。”
刘隅笑说挥挥手。
“好好跟着王师学剑,等你成为天下闻名的剑客时,再来说这句话吧。”
史阿神色郑重,眼神中满是坚毅。他知道此时不论什么承诺,都如同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毫无重量。
他不再多言,翻身上马,紧跟王越而去。
夕阳下,两道人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的官道的尽头。
见两人远去,往事如同电影一般,一幕幕出现刘隅的脑海中。
自从刘隅手持天子诏书,东出雒阳之时去号召群雄时,王越便始终陪伴在刘隅身侧。
在那段艰难困苦、脆弱无力的岁月里,王越手中紧握的那把长剑,给予了刘隅源源不断的勇气和信念。
倘若没有王越如影随形地守护在旁,征讨董卓之战恐怕未必会如此顺遂无阻。
刘隅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眼神凝视着远方久久未曾移开视线,似乎想要透过那遥远的天际看到些什么,但终究只是徒劳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却丝毫没有返回长安的打算,一旁的陈到不禁开始焦急起来。
终于,陈到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公啊,王师已经远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也该动身返回长安了。"
“叔至是怕那些盗匪?”
“他们虽然武艺不高,可人数众多,这次出来,就我们两个人,万一他们一拥而上,伤到了皇叔,我就百死莫赎了。”
“不用紧张,这段时间内孟起剿匪的进度不错,在长安城这个距离内,盗匪早已经被全部除去,哪还有其他匪患。”
马超的剿匪的消息, 早已经传给了刘隅,这个消息陈到也知道,但他身负保护刘隅的重任,凡事都谨慎小心,唯恐出现纰漏,伤到了刘隅。
刘隅自然也知道他的担心,按照陈到的武艺,就算来上一些盗匪,也没有能伤害他们。
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这件事虽然有些夸张,可若是在数千盗匪手中,杀一个人,陈到的武艺,还是能够办到的,
刘隅缓缓转过头来,望了一眼陈到,然后轻声吐出两个字:"回长安。"
说完,他骑上战马朝着长安的方向奔去去,陈到连忙紧随其后。
此刻的刘隅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伤,然而他清楚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使命和责任。
中兴大汉,拯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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